“那就學。”柳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伸着懶腰就朝着船艙走去,打算睡個回籠覺,“哦對了,這個鬼畫符的旗也給我拆了。”
說完,她就瀟灑地離開了,留下一羣在甲板上傻眼的衆海盜。
有海龍珠的神助,柳筱他們的船果然行駛得飛速。
柳筱一覺睡到天亮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快要到玉衡島了。
玉衡島這兒已經沒有船隻的限行,因此柳筱直接讓老三他們,開到了玉衡島南邊的碼頭之上。
在碼頭上停靠好,柳筱剛準備下船,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對老三開口道:“老三,我之前檢查船艙的時候,看見底下有一堆珠寶,都是你們之前搶來的?”
“不錯,大小姐,您是要拿去這兒的當鋪典當嗎?”
“不用了,你直接給大夥兒分了吧。”柳筱想都不想就說道。
這下子,老三和海盜們又傻眼了。
要知道,那對珠寶可不是個小數目,大小姐竟然那麼隨意地,就賞給他們了?
震驚之後,他們才意識到這是天下掉餡餅的大喜事,一個個都激動得熱淚盈眶,只差給柳筱跪下了。
“謝謝大小姐!”
要知道,他們之前跟着胡索,過得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卻從來沒拿到過這麼多錢啊!
“也不是多少錢。”看着他們一個個感激涕零的樣子,柳筱不由彆扭地聳了聳肩。
要知道,那些珠寶和胡索私藏的銀票比起來,真的只能算個零頭。而且珠寶什麼的,她完全不缺。
“哦對了。”柳筱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蹙眉道,“之前胡索搶來的那幫四十個老婆,現在也在船上?”
自從奪下海盜船之後,她一直忙進忙出,倒是忘了這茬子事。
“不錯。大小姐是要將她們轉手賣了嗎?那可以等到璣島再買,那兒青樓多,需求也……”老三的話還沒說完,柳筱就一個爆栗子打在他腦袋上。
“賣什麼賣,本小姐看起來有那麼缺錢嗎?全給我放了!”
全場的海盜,又受到了新的驚嚇!
但柳筱的威嚴實在太強大,他們也不敢反駁,趕緊連滾帶爬地去將那四十個女人上來。
當四十個女子全部來到甲板上的時候,柳筱不由在心裡大罵胡索這個種馬。
這麼多女的!
你真的吃的過來嗎!
“各位姑娘。”嘆了口氣,她對着那羣戰戰兢兢的女子開口道,“胡索已經被我殺了,你們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鄉去,如果需要銀兩上路的,我可以提供一些。”
說着,她就拿出幾張銀票,打算遞給那些女子。
可讓她訝異的是,那幫女子完全沒有要接的意思。
不僅如此,她們看着柳筱的表情,完全沒有欣喜或者感激。
反而……是怨恨?
“你爲什麼要殺了胡索!”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女子率先開口了,一臉的氣憤和怨毒,“你說什麼讓我們走,可我們都是失了清白的女子,現在能走到哪裡去!”
由她打了頭,其他的女子也紛紛抱怨起來。
“就是就是,回家鄉?你說得輕巧,我們現在回去也是讓人恥笑!”
“我們這輩子明明都只能跟着胡索了,你還斷了我們的後路!”
聽到這些話,柳筱先是一驚,然後不由冷笑出聲!
真是一羣“知廉恥”的“好女子”啊!
就因爲被一個種馬給強佔了身子,所以一輩子都只能跟着這隻種馬了?
特麼的什麼狗屁邏輯!
她真恨不得將這羣女人的腦袋砸開來,用海水好好洗一洗!
她剛想開口說什麼,不想那羣女子中突然走出了一個人。
那個女子一路走到柳筱面前,直接拿起柳筱手裡的一張銀票,砰地跪下,朗聲開口道:“多謝姑娘的恩情!”
只見那個女子,一身白色的衣裙,長得相當貌美,無論姿色還是氣質,無疑都是這幫女子中最爲出挑的一個。
看着這姑娘,柳筱原本胸悶氣短的心情,終於緩和了點。
好歹還有個正常人。
“不用謝。”她低聲答道。
她正扶着那個姑娘起來,不想身邊的那幫女子又嚷嚷了起來。
“哎喲,我還想說是誰呢,竟然是我們陳花魁!”
“呵呵,婊子不愧是婊子,死了男人當然不難過,反正本來也不是清白身子,多一個人碰過,也沒什麼差別!”
“就是,我看啊,她是迫不及待地要回去重新服侍別的男人了!”
聽到這話,柳筱不由蹙眉。
這個白衣女子,是個花魁?
身邊那幫女子尖銳的諷刺聲越來越難聽,柳筱終於聽不下去,冷冷開口道:“都給我閉嘴!”
她的聲音不大,但蘊含着靈力,一下子壓過了所有女子尖銳的嗓音。
被柳筱的氣勢所震,這幫女子頓時噤聲了,眼裡閃過畏懼的神色。
看見這一幕,柳筱嘴角的冷笑不由更甚。
果然是一羣吃軟怕硬的東西,她剛纔好言相勸,她們就一個個蹬鼻子上臉的,現在吼一句,她們就一個屁都不敢放了。
對於這種愚昧無知的女人,她也懶得勸說,只是收回了自己手裡的銀票,面無表情地開口道:“這艘船已經是我的了,你們沒資格呆着,所以,都給我滾下去!”
聽到這話,那幫女的臉色慘白!
她們想開口反駁,但柳筱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讓她們到了嘴邊的話,又不由自主地吞了回去。
“那……那銀票呢……”
終於,其中一個女的,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聽到這話,柳筱嘴角的弧度帶了幾分不屑。
“剛纔我是‘請’你們離開,那自然會有銀票。”她不急不慢地說道,“但現在,我們‘趕’你們走,哪來的銀票?”
這時候,那幫女子都不由悔得腸子都青了!
可是柳筱渾身散發出的巨大殺意,簡直比胡索還可怕,她們哪裡敢多說什麼,只好一個接着一個,罵罵咧咧地下了船。
直到她們都離開之後,柳筱纔將目光重新落到眼前的白衣女子身上。
只見她雖然被那幫無知婦人辱罵了,但依舊面不改色,這不由讓柳筱隊她印象更好了。
“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她開口道。
“陳喬。”她開口道。
“陳姑娘,不知道你現在離開,有什麼打算?”
“我本是璣島人,是被胡索擄了過來,現在自然是要回去了。”
聽到這話,一旁一直看着的顏如是終於站不住,直接走了過來,開口道:“筱兒,反正我們離開玉衡島和權島之後,也要去璣島,不如就帶上陳姑娘?”
陳喬和顏如是同樣都是出生於風塵,又都是出色豁達的女子,這次見了,難免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意。
陳喬聽了這話,有些受寵若驚,忙不迭地搖手道:“這怎麼行,我已經虧欠了幾位恩人太多,現在怎麼能再麻煩你們。”
“不麻煩。”柳筱想了片刻之後,開口道,“我們本來就要去璣島,如果姑娘不介意等我們兩日,便一起吧。”
她答應帶上陳喬,一個是因爲顏如是的請求,但更重要的,還是因爲她覺得有陳喬這個本地人的幫助,到了璣島之後,事情會好辦不少。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喬見柳筱他們真心挽留,便也不扭捏了,答應道,“真的太感謝幾位公子小姐了。”
“不礙事。”柳筱不在意地笑笑,就準備下船,“我們要下去辦一些事情,你要一起嗎?”
“好。”陳喬到底是被關在船上太久了,如今有機會下去,自然是有些興奮。
於是,柳筱等人和陳喬,就一起下了船,朝着玉衡島的城鎮走去。
剛來到玉衡島上,柳筱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香。
玉衡島這個“酒”島的名號自然不是白叫的,柳筱他們進入城鎮之後,就看見街道的兩旁,全都是酒坊或者酒樓。
不僅如此,就連路上走着的人,每一個都腳步漂浮,顯然有幾分醉意。
“我們來到的很巧,今天下午就是玉衡島的島主大賽。”蕭卻開口道,“說不定我們都不用在玉衡島過夜,就可以辦完事情離開。”
“幾位要去看島主選舉?”陳喬訝異地開口道。
“不錯。”柳筱笑着答了句。
之前他們就已經討論過,玉衡島這一次的島主大賽,他們並不參賽,而是等比賽結束之後,直接去找新任島主。
如果這個島主好說話,那自然好辦,但如果不好說話,他們就只能暴力解決了。
很快,柳筱一行人就來到了玉衡島的中心廣場。
廣場的中心,立着一個巨大的臺子,臺子上面擺着一大堆酒罈子,整整齊齊地擺成了一個金字塔一樣的形狀。
酒罈的旁邊,圍着一圈人,顯然就是來參加這次島主比賽的。
柳筱他們找了一家比賽臺旁邊的酒樓,用天價定了一個二樓視角最好的包廂。
在包廂裡面坐下,比賽臺的一切便一覽無餘。
柳筱他們點了一壺玉衡島特有的玉衡酒。酒剛上來的時候,底下的比賽,就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