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絕不會是自殺
我將書房門關上,方明剛也認出了我,但他以爲自己看錯了,用力擠眨着那雙細小的眼睛後,不敢相信的問:“是你,怎麼是你?”
我冷笑問他:“怎麼就不能是我?”
“你怎麼進來的?”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就跟那天在酒店裡,被阿寬摁在地上時一樣,使勁扭動着自己的身體,想要逃離始終無濟於事,他便質問我:“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沒回音,到他的書桌前,拿起桌面上那些還沒來得及燒燬的資料來翻看。
在此之前,我已經得知,方明剛是海城某投資公司的高管,這些資料是他公司投資項目的名單,裡面涉及的資金很龐大,他連夜燒燬,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願意,很可能與段天盡有關。
方明剛知道我來者不善,不停的問我:“你是不是因爲上次酒店的事,來找我報仇?”
他猜對了一小部分,我今天來這兒,絕大部分原因還是乾爹要他死!
我將那些文件塞進揹包裡,便掏出匕首來,在夜行衣袖上磨蹭了兩下,對方一見我這個動作,更怕得不行的求情說:“紅紅啊,我那天是喝多了,我不清醒纔對你做的那些事,我是想對你好的……”
我無動於衷的到他深淺,靠坐在他書桌上,用匕首尖在他臉上輕點幾下,“方總,別叫我紅紅。”
方明剛回想了一下,馬上像個奴才一樣改口喚我:“樑胭,樑胭小姐!”
我不太滿意地搖頭,告訴他:“外面的人叫我白鴿!”
“什麼?”這傢伙眼睛一睜,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的臉,想必也聽過我的大名,只是,他不願相信這個事實,“樑胭小姐,別和我開玩笑了,你怎麼可能是白鴿呢?”
“白鴿怎麼了?”我冷眼垂視着他,借用他當初的話問:“像我這樣膽小無辜,只會哭的弱女子,不該是白鴿嗎?”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他連忙解釋道:“我錯了,我那天就和盡少道過欠了,我……”
我衝他比了一個閉嘴的手勢,以免他令人作嘔的聲音,打亂我的思路,畢竟我露臉還和他說話,就已破了規矩。
我也不浪費時間,只問他:“張菲菲,袁紅,付美玲,你把他們弄哪兒去了?”
方明剛一臉茫然的回答:“我不認識她們啊!”
我‘啪’一巴掌扇他臉上,“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馬上挑斷你手筋?”
方明剛欺軟怕硬,聽到這話馬上就老實了!
“死了,都死了,屍體被我裝進箱子扔海里去了!”
在應泓給我提供的資料顯示,曾有三個夜場女與方明剛有關係,這些女子社會關係複雜,人失蹤不見了也沒人在意,最後都會不了了之,那晚,方明剛想用皮帶勒死我時說:你死了沒人會在意,和她們一樣……我當時就懷疑,這些女人都死了,甚至,死在他手裡的還不止三個,段天盡也掌握了這個秘密,但他並沒有着實的證據,所以才用樑胭去引誘方明剛露出本性,想以此超控方爲其所用。
我得到答案,也不耽誤,將我早準備好的的藥倒進桌上的杯子裡。
方明剛見狀,像孫子一樣求我:“樑胭,不,白鴿,你別殺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不殺我!”
我冷笑,他對段天盡尚且有用,但於我,只有死。
我麻利地將藥攪拌,捏着他的下巴灌他喝下,“知足吧,這樣死,對於你這種只會在女人身上發泄找存在感的變態,真便宜你了!”
方明剛被灌下全部藥水,想吐出來,卻只是吐出幾點口水沫子,現在,知道如何也改變不了自己死於非命結局,他那祈求的弱者姿態瞬間一變,憤恨的對我說:“白鴿!我殺了那些女人又怎樣?誰叫她們賤?我現在真後悔那晚沒殺了你,我應該一刀割斷你的脖子,喝光你的血……”他聲音和他臉上那些橫肉一樣扭曲着。
對,就是這副猙獰模樣,害我做了一夜的噩夢!
我用戴着手套的右手,抓扯他的頭髮,將他的臉對準我的眼睛,並指着脖子對他說:“你那天問一刀割開這裡,人多久會死?我現在告訴你,血會像水槍一樣噴出來,濺得到處都是,要不了半分鐘,人就沒氣了!”
方明剛那些言語,對死在他手下的弱女子是一種精神折磨,但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我提醒他:“殺人,我比你在行!”
“你這個賤女人……”藥效來了,方明剛雙眼翻白,身體不停抽搐,嘴裡吐出白沫,卻用最後的力氣掙扎着問我:“你雙手也全是別人的鮮血……你和我,又有什麼區別?”
我輕輕鬆開他,擔心他臨死前聽不見,特意繞到他耳邊回答:“我和你最大的區別是——我從不以殺人爲樂!”
人啊,不一定非得是個好人,但至少不應該無端的作惡。
這個道理,方明剛到死時也不明白,確認他斷氣,我仔細清理書房內可能遺漏的痕跡。
之後,正準備離開時,樓下突然傳來汽車的聲音,我心頭略慌,方明剛的老婆和兒子現在都在國外,誰會這麼晚了到這來?
顧不得多想,我敏捷從書房後面的窗戶翻出去,蹲在屋外的空調箱上。
差不多同時,書房門被一腳踢開,通過窗戶的玻璃反光,看到那人穿着一件黑色大衣,筆直有力的身材,很容易識別。
“方總!”出聲是阿寬,他大步到書桌旁邊,仔細探了方明剛的鼻息後確認:“少爺,我們來晚了,方總已經服毒自殺了!”
段天盡聰明又多疑,他視線飛快的搜尋着書房的信息,目光最後落到方的屍體上,他斷定道:“方明剛貪生怕死,怎麼可能自殺!”
阿寬接話:“可他死因確實是中毒,很可能就是他之前網購的三氧化二砷!”
段天盡不答,他將桌上的杯子拿起來,輕嗅了一下立即就移開,強調:“若想製造自殺的假象,幫死者買毒藥就不奇怪了吧?”
說完,他視線移至窗外,正是——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