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說別的嗎,我要是說出別的,估計這傢伙醋罈子非得翻到太平洋去。我又不傻,看得出來他是故意在氣安迪,平時他大多數都叫我丫頭,今天卻一口一個老婆的叫,擺明就是給安迪臉色看。
不管怎麼說,我當然要配合他。
“君悅,這個對身體好。”
“老婆,這個你最愛吃。”
“君悅,這是特色。”
“老婆,嚐嚐看喜歡我回去學。”
……
雖然說我肯定要給上官逸的面子吧,但一頓飯下來,吃的我也是各種消化不良。這兩個人比着給我夾菜,一會兒讓我吃這個,一會兒讓我吃那個。
偏偏我就像是三明治被夾在中間的那塊火腿,餐桌那麼大,他們倆都挨着我坐,一左一右。
我腦子裡不禁想起一個詞“齊人之福”,不過,我無福消受啊,我這輩子只願與上官逸相親相愛就夠了。
“停,你們倆不用這麼客氣,我吃飽了。”我把椅子往後退了一點,放下筷子,表明了我不再動筷的意思。
要
“老婆不喜歡那就不吃了。”上官逸接嘴接的倒是很快。
我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上官少將。”安迪說:“算了,我還是叫你名字吧,這少將來少將去的也彆扭,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上官逸說。
“我先敬你一杯。”安迪拿了酒給兩個人面前的酒杯倒滿,“首先我得感謝你這次高峰會對我的保護,最重要的是,沒有你我也不會認識君悅這麼好的,”安迪頓了下,笑道:“朋友。”
上官逸看了眼面前的酒杯,“安迪客氣了,你也是我華夏的公民,保護每一個公民不受侵略者的傷害是我的職責和義務,至於我老婆,她既然是軍嫂也有這個義務,我們軍中有句話說‘軍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她的一半’,你不用放在心上。”
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卻也是不着痕跡的駁了安迪的臉面,把我們三人的關係說的清楚明白。
我是他上官逸的老婆,而他什麼都不是。
安迪的臉色略顯尷尬,不過也轉瞬即逝,並沒有因此而有任何挫敗或氣餒。
依舊是笑臉相迎,端着酒杯道:“不管怎麼樣都要敬你這一杯。”
“心意我代我們夫妻領了,但這酒我就不喝了。”上官逸表面上是客氣,語氣卻冷淡至極,自始至終連酒杯都沒碰一下,“你也知道我是名軍人,軍中嚴令禁酒,我作爲一名軍官更要以身作則。”末了笑了笑,又道:“軍規威嚴,跟你比不了。”
上官逸的話字字合情合理,可此時此刻,聽着卻是帶着極大的諷刺,一句比不了,看似說的是他作爲軍人不比安迪自由,其實正是反話,意思是:你安迪跟我比不了。
被安迪這麼一攪合,離上官逸回駐地的時間也不剩多少了。
我們倆就在附近超市買了些東西,又趕緊去龍庭接回兩個孩子。我婆婆不放心我自己帶孩子,總是說我身體不好,也跟了回來。
路上思寧就睡着了,一直到家都沒醒,我把她送回小臥室,剛出來就聽見上官逸的電話響了。
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哆嗦。
上官逸看見了我的反應,一邊拿電話一邊走過來安撫的摟過我的肩膀,到沙發上坐下,“傻丫頭。”這才接起來。
“首長!”
電話那頭傳來劉同川焦急的聲音。
“說。”上官逸的手掌在我頭上拍了拍。
“我想休年假。”劉同川說。
“年假?”
“嗯,我想休年假。”劉同川堅定的重複道。
上官逸默了默,看向我,“說說你要現在休年假的原因。”
“我,”劉同川在電話那頭頓了一下,然後道:“追老婆。”
“噗-咳咳。”
我正好剛喝了一口水還沒嚥下去呢,被他這麼理直氣壯的理由給嗆的夠嗆。這劉同川向來是最遵紀嚴明的兵,當兵幾年很少休假,如今這麼斬釘截鐵的說休假追老婆,實在是讓我很驚訝。
上官逸拍拍我的後背,十分不高興的對着電話那頭道:“不行。”那臉上明顯寫的就是:你讓我老婆嗆了,你還追什麼老婆。
我是知道上官逸的,急忙擺擺手,瞪了他一眼,這要是因爲我嗆了一口水就把人家倆人的姻緣破壞了,我罪過不罪過。
“首長,不是你說的我要是不把人追回來就不許我歸隊嗎。”劉同川在那頭委委屈屈的說。
“我是說你追不回人調單位。”
“可我不想調單位,我就認準咱們部隊了,那我就得先把人追回來才能歸隊。”
“噗哈哈。”我沒忍住笑出聲來,這個木頭也有不木的時候啊,艾瑪,逗死我了,看樣子他是真的對王馨夢認真了,連扭曲上官逸的話都用上了,玩起了文字遊戲,也不怕回頭上官逸扒他皮。
我好笑的瞪着上官逸,用眼神示意他:趕緊批假。
上官逸嘴角抽了抽,被自己的兵用自己的話給堵了嘴,加上我的yin威,也只好答應下來,不過還是要找回首長的面子的,沒好氣的道:“給我回來寫申請再走,不然你就給我捲鋪蓋捲回老家。”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你這是公報私仇。”我笑着撇了撇嘴。
“我這是按程序辦事。”上官逸睨了我一眼,那眼中帶着明顯的危險氣息,我忍不住往後一退,乾笑着道:“沒想到這劉同川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這還真應了那句古話,英雄難過美人關,再鐵硬的漢子也有化作繞指柔的一天。”
“嗯。”上官逸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往懷裡一帶,“我先過了你這關再說。”說着雙手一翻,把我扛在肩膀上,“你不是幫人家過美人關麼,讓我開綠燈,我總得收點手續費。”
“啊,放我下來,上官逸你別胡鬧。”我壓低着嗓子捶打他的後背,這傢伙都不知道顧忌,大白天的再說我婆婆還在家呢。
“我沒胡鬧。”他說着已經踢開臥室的門,進門之際,我眼角的餘光瞥見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婆婆,毫無疑問,她看到了這一幕,笑着搖搖頭,轉身又退回到廚房去了。
我囧,霎時間感覺自己全身都發燙了。
上官逸把我摔進牀裡,期身壓上來,我沒好氣的推拒他,“都讓媽看見了,一會兒你走了,我怎麼見媽啊。”
“該怎麼見就怎麼見,我們夫妻恩愛,媽只會高興。”他說着開始扒我的衣服。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看見是另一回事。這就好比男人在外面找小三了,妻子知道是一回事,可是抓姦在牀了又是另一回事。
咳,我這個比喻有點不太好,不過反正就是那意思。
因爲婆婆的那個刻意迴避的舉動,我實在難靜下心來回應他,“你不是一會兒要回駐地嗎,現在都幾點了,別鬧了。”
他一邊親吻我一邊說道:“夠用。”
“……”
“那你還要回去給劉同川批假呢。”我提醒道。
上官逸親吻我的動作停了下來,眯着眼睛看我,“跟你老公在一起,你還有心情想着別人的事。”說着狠狠的咬了下我的嘴脣,“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剛纔因爲他,你瞪了我好幾眼。”
“不是,我沒有。”眼瞧着自己要吃虧,我急忙擠出個笑容。
“還嘴硬。”上官逸說:“今天要是不把我安撫好了,劉同川的假,我就不批了。”
“喂,那是你的兵,關我什麼事。”我知道他就是耍賴,也做出不在乎的樣子。
“你既然管了,就管到底吧。”他繼續無賴,三下兩下把我衣服扒了個乾淨,“丫頭,好人做到底。”
然後,毫無懸念的,我的所有陣地在他猛烈的攻擊下,全都失守。
“你舒坦了?”我揉了揉痠痛的腰,看着他一臉饜足的站在地上穿衣服。
“湊合吧,時間來不及了,不然可以再換兩個姿勢。”他不知羞恥的說。
我真懷疑他那臉皮是什麼做的,怎麼就那麼厚,每次葷話張口就來,尤其是那種時候,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一點也不害臊。
“走開!”我沒好氣的瞪着他,“你要再不知節制,我就散架了,到時候我就帶着兒子女兒離家出走,你一個人過吧。”
他穿好衣服,傾身壓過來,邪笑着說道:“你都散架了,還怎麼離家出走,到時候,就只能躺在這裡,任我擺佈。”說完親了我一下,呵呵的笑了兩聲,“我先走了,不要太想我。”
“想你個大頭鬼。”我抓起一旁的枕頭朝他後背扔去,結果,那枕頭絲毫沒有沾到他的身,被他用門板擋住了,華麗麗的就掉在了地上。
我無奈的抓了抓頭髮,起身撿起來,“下次還是不要拿東西打他,弄髒了受累的還是我。”
我一邊說一邊把枕套扯下來,剛要去洗手間,就聽門開了,我一扭頭,見上官逸只露出個腦袋衝我嘿嘿一樂,“老婆受累了,放着等我回來洗。”說完又快速的關上門,這回我聽見了他離開的腳步聲,是真的走了。
我:“……”
“等你回來洗,等你回來洗還不臭了。”我嘟囔着看了眼牀單,無奈的把新換的牀單也扯下來,一起扔進洗衣機洗了。
我洗好了牀單,我婆婆也做好了飯菜,叫我吃飯。
我這一見我婆婆,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