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親了下他的小臉,擡頭看向我。我正好抱着思寧從車裡下來,她伸手要過來接,我沒讓,“我抱進屋就行了,小丫頭睡着了。”
“你怎麼樣,那幫人傷沒傷到你?”我婆婆說着一雙眼睛又在我身上掃視起來。
我忍不住想笑,可也感動,“媽,我沒事,我們都沒事,上官逸平平安安的把我們帶回來了,一點也沒傷着,你兒子的本事你還不放心啊,就是思寧太小着涼了,怕有什麼閃失,這纔在醫院打了幾天針。”
我要是不解釋清楚,她這心是不會放下的,接下來還得查看我身上有沒有傷,思寧身上有沒有傷。
“阿姨,都沒事,再說不還有我在呢,活體醫院啊。”雲磊幫忙把思寧的東西拿下來,自黑似的對我婆婆說道。
方鐸急忙上前幫忙拿東西,藍雨和蘇菲也一左一右的簇擁着我趕緊先進屋。
把思寧送回她的臥室安頓好,我回到客廳,見我婆婆忙前忙後的端了許多吃的,又是小點心又是水果的,哄着瑞瑞吃東西呢。
“這麼幾天小臉瘦了一圈,奶奶心疼死了。”
我下樓梯的腳步頓了頓,瑞瑞這幾天的確是瘦了不少,還沒日沒夜的幫我照顧思寧,我都差點忘記他還只是個孩子了。
“君悅,趕緊過來,我讓吳嫂燉了湯,一會兒多喝點。”我婆婆一擡頭看見我,伸手招呼着。
我點點頭走過去,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君悅,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被劫了呢?”藍雨最沉不住氣,張口問道。
蘇菲也一臉關切的等答案,我想,這幾天她們也都跟着提心吊膽的,擔心壞了。
“這事說來話長,跟前些日子京都的事有關,具體的我也不好說,很多我也不清楚。”我說:“只知道他們劫了孩子威脅上官逸。”
不是我故意賣關子,主要涉及到許多機密的事,而且上官逸也確實沒全都告訴我。
“好在,孩子都沒事。”
蘇菲和藍雨也都是明白人,聽我這麼說也就都沒再問了。
我感激的笑笑,這幾天也多虧了她們陪着我婆婆,安撫她的情緒了,蘇菲還挺着個肚子,算算時間,也有四個多月了,都顯懷了。
“對了媽。”我看向我婆婆,“思寧已經確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所以,我們要跟雲磊去趟京都,給孩子做個全面的檢查確定治療方案。”
思寧的事不能瞞着我婆婆,也沒打算瞞着她。
我婆婆一愣,“怎麼就突然查出心臟病呢,這孩子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阿姨,這個有潛伏期。”雲磊適時的幫我解釋道。
“哦。”我婆婆木然的點點頭,似乎還有點不敢相信,“這孩子也是個苦命的,真夠多災多難的。”
“所以媽,又要麻煩你一個人帶瑞瑞一段時間了。”我說。
“沒事,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樂意帶,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君悅你放心,媽支持你,咱們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思寧的病治好。”
“嗯,我知道。”
晚上,上官逸回了微信給我。
親親老公:思寧怎麼樣了?
暖心丫頭:現在都挺好,雲磊說過兩天就帶我們去京都。
親親老公:我這段時間很忙,不能陪你們去京都。
雖然沒怎麼期望他會陪我們去,但是也還是會有一點點的失望。停頓了一下,纔給他回消息:你照顧好自己,孩子你不用惦記,有我還有云磊,有什麼事我會給你發消息的。
聽他這語氣,這個星期也回不來了。
消息發送過去後好幾分鐘都不見他回覆,我以爲他有事忙去了,有點小失望的把手機放在枕頭旁邊,剛放下,就傳來消息的提示音。
親親老公:你想沒想我?
我拿着手機屏幕的手一抖,這傢伙話題跳躍真快,想着他那邊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催促道:快說,想沒想我。
我撇了撇嘴:還以爲你下了。
親親老公:別轉移話題,說你想我了。
這回乾脆不問我想不想了,直接給我規定了答案。
我對着手機翻了個白眼,一字一頓的輸入:當然——想。
發送過去之後,我緊跟着又打了幾個字:想的都快想不起來了,加了個偷笑的表情。
親親老公:找收拾了是不是?
我有恃無恐的回道:有能耐你咬我啊。
親親老公:你確定?
暖心丫頭:╭(╯^╰)╮
這個傲嬌的表情發過去之後就沒動靜了,等了半天上官逸再沒回消息,我想,這回他是真有事下了。
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了,我也該睡覺了,午飯後就一直被藍雨和蘇菲拉着聊天,這幾天本來就睡眠不足,現在還真犯困了,趁着去京都之前,我得好好補補眠。
把手機往旁邊一扔,伸手去關牀頭的暗燈,可是,我沒摸到燈的開關,我好像摸到了——一隻手!
嚇得我一個激靈剛要喊,嘴巴就被一張薄脣給咬住了,同時,一個高大的身軀壓在我身上,讓我動彈不得。
熟悉的氣息鑽入鼻子,我只掙了兩下就妥協了。
雙脣被粗暴的蹂躪着,啃咬着,我連呼痛的機會都沒有。
好半天,身上的人才把頭擡起來,我抿了抿火辣辣的脣,凝眉不悅的道:“你屬狗的?”
“尊夫人命,咬你。”上官逸輕聲說。
我瞪了他一眼,“你還真聽話。”
“上官家規第一條,聽老婆話。”他舔了下自己的下脣,十分傲嬌的說。
“你還有家規,我怎麼不知道。”我撇了撇嘴。
“都讓你知道了,我豈不是沒活路了。”他輕笑着用鼻尖蹭了蹭我的,“想沒想我?”
“沒想。”我口是心非,看着他身上還來不及換下來的作訓服,上面還有灰塵。
“真的?”他語調微揚。
我不說話,把頭偏向一邊,臥室的窗子那一條明顯沒關嚴的縫隙,映入眼簾,“你又爬窗,這是你自己家,你還爬窗子爬上癮了?”
我斥責道:“再說,這大晚上的,幸虧我這幾年跟着你練了一副好心臟,不然剛纔都被你嚇死了,還有臉問我想不想你,只怕我要去陰曹地府想你了,唔——”
我話還沒說完,紅腫的嘴脣又被他給堵上了,這回比剛纔簡直是粗暴,像是懲罰一樣,故意咬痛我。
“上官逸,你特麼不是屬狗的,你屬狼”
我氣憤的推拒着他,在這麼咬下去我這嘴脣明天就不能看了。
“讓你亂說話。”昏暗中他一雙眼睛漆黑又幽深的看着我,“留着亂說話還不如咬掉算了。”
“我亂說什麼了?”我凝眉用手背輕撫着嘴脣,好像都有一處被他咬破皮了。
“你說呢?”上官逸逼近我,危險的氣息包圍了我,他胸膛劇烈起伏着,隔着厚厚的作戰服,我都能看到那種異於往常的心跳。
他這是——我有一種錯覺,好像,他,在害怕!
“上官逸!”
“丫頭,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許你說死這個字,永遠都不許你跟我提死這個字。”他的聲音有着壓抑的沙啞。
我心絃一顫,想起很久以前我們倆偎在家裡的沙發上看電視,是一個文化大革命時期的愛情文藝片,男主角死了。
我被感動的哭了,他突然跟我說了這麼一句話,“永遠不許跟我提死這個字。”當時他把我緊緊的摟在懷裡,呢喃着說:“你永遠都不會死!”
他突然說出這麼兩句話,挺莫名其妙的,我以爲他也是看電影看得入了迷,深入角色了發出的感慨。
現在,看到他這麼認真的模樣,我恍然大悟,突然懂了,他怕了,我也怕了。
“上官逸,我只是開個玩笑。”
“玩笑也不行。”他霸道的說,“以後都別再說了。”
我點點頭,這氣氛忽然就有點傷感,我急忙轉移話題。
“喂,剛纔發微信還騙我,你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也不告訴我。”
他一隻手肘撐起上半身,另一隻手挑起我的一縷頭髮在指尖纏繞,“我這是忙裡偷閒回來看看你,明一早還得走。”
現在都十點多了,明一早還走,我算了下時間,他最快的速度也要將近三個小時能從這裡回到駐地,那也就是說四點多就得走,我知道他爲什麼爬窗了,這是不打算驚動其他人。
“回來待個五六個小時,你這來回折騰多累啊。”
“累點也比相思苦強。”他說着又換上個無賴的臉,“回來檢查一下,你想沒想我。”
“又沒正經的。”我手指點了下他的胸口,“思想在我腦子裡,你怎麼檢查。”
他嘿嘿一笑,“我當然有辦法。”說着擡起上身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鑽進被窩,把我往懷裡一摟,啞聲道:“最好的也是最直接簡單的辦法,就是——這個。”
他說着頓了下,然後,我感覺到一隻手伸進了我的睡衣裡。
“上官逸,別胡鬧了,你趕緊睡一會兒。”明天他起早回去,肯定沒時間休息。
“我沒胡鬧。”他說:“大老遠的我跑回來,就是爲了吃肉的。”
“你還真有臉說。”擋是擋不住了,我只好投降,任他擺佈,只盼着他趕緊結束一場,還能讓他睡一會兒。
“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到哪都敢說。”
“上官逸,比臉皮厚,我這輩子就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