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還是哭的很兇,似乎很不喜歡穆沉言,我很無奈,說:“讓我抱吧。”
他小心翼翼的把孩子給我,我輕聲哄了一會兒,但是沒有效果,心想可能是尿了,把她放在牀上脫下了尿不溼。
不禁尿了,還拉了。一瞬間,那味道簡直酸爽。
我看見穆沉言捂住了鼻子,他是堂堂穆氏的總裁,哪裡見過這陣仗,頓時嫌棄的要命,要奪門而出。
我卻突然喊住了他,“等下,能幫我拿一張新的紙尿褲過來嗎,就在那邊的櫃子裡。”
指着櫃子的方向,看見他很不情願的表情,但最後還是去了。
他把紙尿褲給我,接着就迅速走出了房間。
我給暖暖換好紙尿褲,她也不哭了。我抱着她走出臥室,穆沉言還沒走,坐在沙發上看我。
暖暖一直吧唧着嘴巴,她睡了很久,估計已經餓的不行了,得給她泡奶粉。
“能再幫我抱一會兒嗎?”我問穆沉言。
他不說話,似乎還是嫌棄,我說:“紙尿褲已經換掉了,現在沒味道了,她現在可能是餓了,我得給她泡奶粉。”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小心翼翼的抱過暖暖放在腿上。
不過暖暖似乎很不喜歡她,一到他手上就開始哭個不停。
“她在哭。”穆沉言也不知道要怎麼哄孩子,茫然的看着我。
“我一會兒就能泡好奶粉,沒事的。”我拿了奶瓶匆匆進了廚房。有時候真的是沒辦法,我也不能二十四小時抱着她,只能任由她這麼哭着,然後去忙自己的事情。
我泡好奶粉之後,把暖暖抱了過來,她自己抱着奶瓶吃的不亦樂乎,我看她可愛的樣子,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穆沉言坐在我旁邊,十分小心的輕聲問:“孩子是你的嗎?”
我怔忪片刻,點了下頭,“是我的。”
“那孩子的爸爸是誰?”
我啞口無言,假裝沒聽到他說的話。剛好門鈴又響了,我想肯定是鐘點工回來了。
我走過去開門,果然是她買菜回來了,她看見客廳裡還有個人也沒好意思問是誰,直接把菜拿到了廚房。
“你怎麼還不走?”我沒好氣的送客。
穆沉言望着我,那眼神很深邃,我怕他看出來我臉上的疤痕,轉過了頭去。
“晚上等孩子睡下了出來一趟,有話跟你說。”他沉聲道。
我什麼也沒有說,還在猶豫要不要答應,但他已經走了。
暖暖晚上睡得很晚,到了將近十一點,我才把她哄睡着。
我站在窗前看了一眼,樓下路燈亮着,路邊停了輛黑色的車,看不太清楚是什麼樣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穆沉言。
我猶豫了兩分鐘,最後還是決定去看看。
換了身衣服,帶好口罩,我就下樓了。
還沒走近,我就認出來那輛車是穆沉言的了,他居然等我這麼晚。我有些心疼他,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可當我走到車邊的時候,我去聽見裡邊傳來一陣非常嬌媚的女聲,叫人骨頭都酥了。
那聲音我也聽出來了,是奚維雯的,他們在一起?過來等我?這是什麼意思?
我突然就覺得心被刺痛了,轉身就走。
可當我走了沒幾步的時候,就聽見奚維雯在喊我,“嗨,你怎麼又回頭?”
我的腳步不受控制的停下來,她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你的孩子睡下了?”
我轉過去,往車裡看了一眼,裡邊空無一人。她是一個人?
“穆沉言呢?”我冷聲問她。
奚維雯雙手背在身後,笑嘻嘻的望着我,說:“他有點急事先走了,讓我在這等你。”
“你們什麼關係?”這個問題已經問過了,我也心知肚明,可這會兒不知道爲什麼,傻叉似的又脫口而出。
“他是我老公啊,上次我跟你說過的,你忘了?”奚維雯眨了眨眼睛。
“你不好奇我怎麼會認識你老公嗎?”
她搖頭,“不好奇啊,畢竟我老公那麼優秀,想要認識他的人那麼多。”
我心裡難受,彷彿被刀子割開,鮮血直流。
奚維雯笑了笑,又接着說:“我老公讓我轉告你,希望你以後能自己好好過日子,跟他不要再有交集了。畢竟,他現在也是有自己家庭的人。”
我的心一顫,所以他只是爲了跟我說這個嗎?最後因爲有事臨時離開,還讓他的老婆來轉告我?這算不算是警示。
“那個叫胡興凡的男人,對你也挺好的,都願意接盤了,你就安心點過日子吧,別再騷擾別人了。而且,你臉上的疤也沒有好,還是安分點,免得被人笑話。”
她的話戳中了我心裡的傷,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啊,我已經沒有她那麼年輕漂亮的臉蛋了,又拿什麼跟她爭,我什麼都沒有。
我沉默着,她打了個哈欠,“好了,該轉達的話我已經轉了,就先走了,太困了,回去睡覺。”
她把穆沉言的車開走了,我看着她消失在黑暗裡,站着吹了很久的冷風才轉身回去。
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好像突然對一切都失去了期望。治療沒動力,總是記不住要外敷藥膏,也沒定期到醫院檢查,每天跑步減肥也放棄了,渾身都提不起勁來,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喪的很。
麗姐知道我的事情也安慰我,但我就是覺得沒了希望,甚至想帶着暖暖離開這裡,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我把這個想法跟麗姐說了,她說:“要是想出去散散心也行,你帶孩子這段時間整天累死累活的,出去玩玩也行。孩子可以丟給我帶,不過我不太會帶孩子。但我保證不會餓着她,摔着她,讓她吃飽穿暖。”
我看着懷裡的孩子,九個月的時間已經長到很大了,想到她剛出生的時候,感覺那會兒才巴掌大,現在已經像個大人了。
“別捨不得,你出去散心幾天,等心情好了才能帶孩子,不然把負面情緒傳遞給孩子怎麼辦?你別看她小,你高興還是不高興,她都能感受到的。”
我想了一會兒功夫,然後點頭,“那行吧,我想去嵐寧縣一聽,也好久沒回去祭拜我爸了,回去看看他,孩子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你幫過我很大的忙,姐心裡一直記着呢,幫你帶幾天孩子算什麼。”
既然決定了,我就很快的收拾了東西,出發去嵐寧縣。
以前我有輛車,但停在穆沉言的車庫裡,當時不告而別,也沒開走,現在更不好意思去取,只能坐大巴回嵐寧縣。
在車站的候車廳裡,裡邊有些嘈雜,來來往往的人都帶着大包的行李。我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着,快要上車的時候,突然有人過來攔住了我。
我轉頭一看,竟然是好幾日沒見的穆沉言。
他用凌厲的目光看着我,我驚了一下,說:“你怎麼在這裡?”
“你要去哪裡?”
“你管我去哪裡,趕緊鬆開我,我的車已經到了!”我掙扎着,他卻抓着我的手腕不鬆。
“你上次不告而別,走了那麼久,這次又要去哪裡,又要去多久,你告訴我啊!”
我皺起了眉頭,“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是說讓我不要再騷擾你的嗎,憑什麼我還要告訴你?再說,你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這麼管我不會覺得不妥嗎?”
“有家室?你指的是誰?”
他一臉茫然的看着我,這叫我更生氣,怒道:“你老婆是誰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還問我?”
“我只想你做我的老婆。”他看着我的眼睛,說的特別認真。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我有些不知所措,臉都紅了起來,不過幸好帶着口罩,他也看不出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幾分,說:“你不是已經有老婆了?還想三妻四妾?”
他眯起眸子看我,想了一會兒說,“你是指去年那些虛假新聞?你看見了?那你看見我的澄清沒?那些報道虛假消息的媒體,也都已經被我告上了法院,我勝訴了。”
我驚訝的張大嘴巴,他澄清了?什麼時候的事情?還把那些媒體給告了,真的假的?
我半信半疑起來,他突然就拿出了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給我看,是關於他澄清的新聞,其他媒體有報道過,也確實是勝訴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激動的渾身都顫抖,都忘記了自己要去檢票上車的事情了。
“可是,奚維雯自己跟我說,她是你的老婆……”我的嗓音顫抖着,我有些不知道該信誰,“她親口跟我說的,還說了好幾次。這個你怎麼解釋?”
穆沉言的臉色突然就變的嚴肅,“我並不清楚這件事情,回頭我會問她。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她不是我的老婆。我一直都沒有結婚,我只想要你一個人做我的老婆。”
我擡頭,對上他的目光,鼻子又酸了,有想哭的衝動。
他輕輕抱住了我,我埋在他懷裡,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味道,一下沒忍住,就哭出了聲。我哭着問:“那你跟奚維雯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緋聞,她爲什麼要說你是她的老公?她是不是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