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頭疼,捏了捏眉心,道:“先不說這個了,我們先回家吧。暖暖也很想你,這幾天她總是想往臥室裡跑,看見你不在,就很不高興,你快回去看他吧。”
“好。”他含笑看我,但站着沒動,“酒寶。”
我應了一聲,他又道,“老婆。”
其實結婚後,他很少喊我老婆的,要是這麼喊了,大多數都是想那個啥了。可在這外邊,別人的陌生的地方,我有些不好意思,剛想說,他就低頭吻了下來。
他問的很輕柔很仔細,又帶了很強的侵略性,像是要把我吃進去一樣。
自從他臥牀,我門就沒再那個啥過,也有點想。我沒拒絕,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激烈的迴應他。
過了很久才鬆開我,我渾身燥熱,出了一層細汗,眼神迷離的看着他,又帶着幾分渴求,他突然笑了,說:“酒寶,這是在外邊,這麼大膽?”
我沒說話,只想用行動告訴他我此刻的想法,踮起腳尖接着吻他。
良久,我用沙啞而性感的嗓音問他,“老公,你身體可以嗎?”我看他臉上還帶着病態,怕他吃不消。
他的臉上變了變,,看着我的眼睛,說道:“酒寶,我沒打算在這兒。你是不是……有點猴急了?”
我一愣,頓時臉頰滾燙,慍怒道:“你故意的?”
他笑着不回答,“我們先回家好麼?我也不習慣在外邊,等回家一定給你。”
“你……”我氣的咬牙,他卻心情愉悅的很,邁着大步往外走。
可回到家裡之後,我們卻什麼都沒做。
他住院的這段時間,家裡沒有一點生活氣息,我曾幻想過無數次他離開我的場景,如今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感覺那半年時間,就像是一場噩夢,現在是夢醒來時分。
我坐在牀邊,聽着浴室裡嘩啦啦的流水聲。想哭,但沒有眼淚,也想笑,但扯不動脣角,一種很難描述的情緒環繞着我。
二十分鐘之後,他從浴室裡出來,頭髮還是溼漉漉的,正用毛巾擦頭髮。
“我幫你。”我站起來,拿過毛巾,讓他坐在牀邊,接着又拿起吹風機,給他吹到半乾。
我從身後摟住他的脖子,“穆沉言,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
“好。”他答應了我,語氣肯定。可我卻沒有任何的安全感,總覺得前面等着我們的是萬丈深淵。
“去洗澡吧。”他又道。
我進了浴室,只是簡單的沖洗了一下就出來了。他已經在牀上睡着,看上去睡得很安穩,我輕手輕腳的在他旁邊躺下,關掉了燈。
我睡得不太好,感覺沒睡多久就醒來了。我拿手機看了一眼,剛好凌晨四點鐘。
放下手機的瞬間,穆沉言的手放在了我腰上,我側過身,看到他正睜着眼睛看我。
“醒了?”
“嗯。”他應了一聲,打開牀頭的一盞檯燈,用深邃溫柔的眸光看我,“睡好了,想看看你。”
昏黃的燈光之下,他的五官相當好看,讓人着迷。
我看得出來,他也是有後怕的,我往他懷裡鑽了鑽,說:“沒事的,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他摟着我,說:“酒寶,可以把我昏迷這段時間的事情,都告訴我嗎?我想知道。”
“這有什麼好說的。”我嘀咕道,之前想過很多次,等他醒過來,一定要在他懷裡哭個夠,告訴他我這段日子有多難過。可現在,我卻什麼都不想說。
“爲什麼?”他似乎很失落,沉默了幾秒鐘,又低聲道,“我錯過的,關於你的時間,我都想知道。”
“沒什麼好說的,就每天上班,照顧你,然後陪暖暖。”
確實就是如此,但要仔細說,又有很多可以說,只是我不想說。
“那……”他遲疑片刻,“胡興凡呢?你最近跟他聯繫的很頻繁嗎?”
“嗯。”我應了一聲,“這件事情,我不想瞞你。因爲我找了很多人幫忙,但是都找不到你,最後就找上了他,他在東宜市認識很多人,想必能查到的也多。”
穆沉言皺起了眉頭,“你自己想要找他的?”
“不是。”我搖頭,“開始是找麗姐幫忙的,但是她查不到,就讓我找胡興凡幫忙的。”
“你覺得會有她查不到的事情?她有兩家酒吧,人脈那麼廣。”穆沉言的嗓音低沉了下來。
麗姐的人脈確實很廣,手底下又有兩家酒吧,每天見的人形形色色的,想要找個人是很容易的。我也覺得奇怪,“那你的意思是?”
“她知道胡興凡對你有意思,她還讓你找胡興凡,你覺得以她的情商,會這麼做?”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用茫然的眼神看他。
他靜默片刻,說:“我懷疑是胡興凡的意思,讓麗姐故意引導你這麼做。”
我驚訝的張了張嘴巴,如果真是這樣,那私下裡麗姐跟胡興凡的關係應該挺好的,但沒聽她跟我說過。
“你把之後的事情,仔細跟我說說。”
穆沉言從牀上坐了起來,拿了件外套披着,靠在牀頭,耐心的聽我說。
我也坐了起來,靠在他的肩膀上,仔仔細細的把這幾天的事情都給他說了,穆沉言沉思了一會兒,說:“他先把我綁架了,讓你心急,然後讓自己在關鍵的時刻出現幫助你,讓你發現他的好,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的。”
“不會吧?”我覺得這有些荒誕了,他不至於這麼神經質吧?
“酒寶,別把人想的太善良。”
我還是不敢相信,“可是,爲什麼他又要找到你?”
“因爲你一次次拒絕,讓他意識到我就算是死了,他也沒有機會,倒不如找打我,再搏一搏你的好感。”
穆沉言冷靜的分析,聽得我脊背發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這幾天一直是在被胡興凡給牽着鼻子走?
“但是……”我又猶豫了,“之前他還給我看過一張照片,是他查到的線索。他是真的在查。”
穆沉言露出冷笑,“酒寶,你太善良了。他給你的線索也是假的,不過是看你開始不想要他幫忙,所以給你是個線索,吊着你的胃口。但沒想到,你對我如此忠貞。”
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輕輕摟住我的肩膀,“如果你稍微有點鬆動,或許以後我就不會在這世上出現了。我懷疑,只要他稍微有點機會,就會殺了我。”
最後那三個字,真的是驚到我了,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急道:“不會的,不會這麼做的。”
“會的。”他用肯定的眼神看我,“一旦有絲毫縫隙,他就會讓你和我分開的越來越遠。”
頓了頓,他又接着說,“謝謝你對我這麼忠心。”他摟緊了我,吻我的臉,在我臉頰上停留了好久才離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太愚蠢了。”麗姐背叛了我,我沒發現,胡興凡設局給我跳,也沒發現,還傻傻的以爲他是個好人。
“不怪你,是他們太壞。”
我沒吱聲,他也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道:“這次,我不會再倒下,我會讓那些想法設法要分開我們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穆信榮、奚紀安、胡興凡,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透露着難以掩飾的仇恨,我心一驚,說:“三個人,怕是不好對付,你小心點。”
尤其是穆信榮和奚紀安,都是手段高明的人,胡興凡也不是吃素的。
“我心裡有數。”他看向了我,“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有他這句話,我稍稍放心了一些。
兩個人誰都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的依偎着彼此。我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靠在他肩膀上,過了一會兒就睡着了。
這是我這半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房間裡沒人,我洗漱了後下樓,穆沉言在陪暖暖。
我看他臉色不大好的樣子,說:“我陪你去一趟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吧。”
他考慮了兩秒鐘,然後點頭。
他之前的主治醫師周醫生看到他醒來,相當激動,說這類的手術很難做,能夠醒過來的,更是少之又少。
穆沉言做了個全面的檢查,身體方面是基本沒什麼問題,不過因爲剛醒過來,還是很虛弱,所以需要多多休息。
他說明天就要去公司上班,被我給拒絕了,我想讓他再靜養一陣子,不想再出什麼意外。
可他這個工作狂,在家待了一個星期,就要去公司,我攔都攔不住。
那天早上我和穆沉言一起去公司的,同事看着我和他震驚的眼神,讓我有些慌,怕他們又傳出一些奇怪的閒言碎語。
不過還好,我在公司裡還足夠有威嚴,之後開了個簡短的會議,交代了一下穆沉言的事情,並告知他們,以後公司還是由穆沉言打理。
我和穆沉言做了工作交接,把事情都交給他。
將近半年,一個人苦苦支撐,這日子終於結束了,一下子變的渾身輕鬆,可以好好休息一陣了。
只是,一切並沒有我想象的好,穆沉言說,要報復那些人,日子並不會平靜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