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生前有個女人,是風月場上的,跟他好的同時身邊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大鬍子是被那個男人給殺的。他殺了人之後就潛逃了,不過順着他的出境記錄還抓回來了。他也認罪了,一切行爲都對的上。
這跟我想象之中的有點不一樣,我以爲會像穆信榮的死一樣,很難查出來的,但事實並不是。難道是我想多了?
穆沉言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也一直皺着眉頭,我看他那樣糾結的樣子,又心疼的不得了,抱緊了他,“沉言。”
我輕聲叫他的名字,他輕哼了一聲,也猜中我的心思,說:“可能是借刀殺人。成功斷掉了線索,又查不到他頭上,奚紀安這步棋走的很好。”
“借刀殺人?”
“在這個時候,他要是再自己動手就太危險,只能借刀殺人。”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忍不住嘆氣,“現在線索斷了,挺頭疼的。這樣再發酵下去,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一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穆沉言看上去比我沉得住氣,但實際上,並沒有好到哪裡去,接下來的幾天都在蒐集大鬍子的信息,也有跟奚維雯探過口風。不過這種事情,奚紀安肯定是不會讓奚維雯知道的了,只能從側面打聽。
可又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我又開始懷疑,是不是我跟穆沉言又開始就把目光放錯了地方,殺人兇手並不是奚紀安,穆信榮還有別的仇人?
只不過穆信榮生前來往的那些人,除了大鬍子,我們都查不出什麼,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很奇怪的感覺。
這陣子過的挺煎熬的,因爲命案一個接一個的發生,跟我和穆沉言多少都有些聯繫,總讓我惴惴不安,外界的評價也不是很好,公司經營的有些吃力。
不過閒暇的時候爲了緩解壓力,我和穆沉言經常會出去走走,越朋友出來逛逛。
這天週六,我和穆沉言一起逛商場,沒有帶暖暖和君君出來,感覺一身輕鬆,走路都帶風的。沒想到在商場巧遇了麗姐,和她男朋友在一起。
她最近新交了男朋友,聽她跟我說過,比她小五歲,是她酒吧對面麪包店的老闆,她經常去那兒買吃的才認識的。
我沒見過,今天第一次見,我以爲比麗姐小五歲,會是小奶狗,沒想到是個小狼狗,比想象中成熟許多。他們看上去挺恩愛的,麗姐能從過去的戀情中走出來,我替她高興,決定一起吃頓飯。
飯中我和麗姐閒聊,抱怨了一下最近的情況,“本來有了新的線索,但是那個大鬍子也死了,很頭疼。”
“大鬍子?哪個大鬍子?”
“大鬍子羅金成。”我答道,忽然想到麗姐人脈廣泛,說不準也認識呢。
“他呀,經常帶他女人來我酒吧裡呢,窮鬼一個,不過他掙到的錢都給那個女人吃喝玩樂掉了。他那個女人外邊還有別的男人,頭上都綠出一片青青草原了,還喜歡她喜歡的死去活來。”
“外邊還有別的男人?那女人是什麼人?”
“是啊,應該有不少呢,不過那個女人真不是什麼好人,見錢眼開,看到個有錢的就想往上倒貼。說起來,那大鬍子也是個可憐人,怎麼就死了。”
“被情敵殺的。”我答道,“大鬍子去你的酒吧頻繁嗎?”
“挺頻繁的,你知道這羣人雖然沒什麼錢,但身邊有個狐朋狗友,湊點錢也要到這場合來喝一杯。”
“那月初4號左右,他有去過你的酒吧嗎?”
麗姐搖頭,“這個我不記得,我得回去查查。”
我頓時又覺得有希望了,連連答應了,“行,你慢慢查,查到了告訴我。”
“好,查到了第一時間告訴你。”麗姐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的笑男朋友,“還沒上菜,你去後廚催催。”
他很聽話,沒有絲毫遲疑,立即起身去了。我說:“看上去挺成熟的,像個大男子主義,倒是聽你的話啊。”
麗姐不好意思的笑着說:“牀下小奶狗,牀上小狼狗。嘿嘿。”
看她滿臉幸福的樣子,我也爲之高興,緊接着,她用很認真的眼神看我,並且湊近我,壓低了聲音說:“穆信榮的死,跟你們……”
我知道她在懷疑什麼,立即打斷了她,“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麗姐,你應該知道,我和穆沉言都不可能幹那種事情。”
她輕輕嘆氣,“我知道,我是相信你們的。可是這外邊傳的神乎其神的,都說穆信榮害死了穆老闆的媽媽,穆老闆對他恨之入骨,纔會動手的,還說下一個就是奚紀安,我聽着這心裡慌的呀。”
“會有查清真相的一天的。”我說。
麗姐點頭,“希望能快點吧,現在外界對你們的評價也不是很好。”
我也很無奈,對這件事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沒一會兒功夫,麗姐的男朋友就回來了,告訴我們一會兒就會上菜,我靠在穆沉言身上,疲憊的很。
不過在麗姐這兒收穫還是不少的,麗姐回去之後查了下,就打電話告訴我,4號那天晚上大鬍子去過她的酒吧,而且不是跟他那個女人一起去的。
我一聽就覺得有戲,追問道:“那大鬍子是一個人去的嗎?還是跟別人?”
“看了下監控,還有一個人,不過監控裡沒有拍到正面,但看身材可以確定是個男人。”
“男人?那其他人看到嗎?”
“沒有,你知道酒吧裡比較忙,招待一些普通客人,也不需要我去做,我問了那天晚上的領班,也沒有什麼印象。”
時間確實有點久了,想不起來也是人之常情,我道:“這已經足夠了,謝謝你麗姐。”
“不用謝,那我就先不跟你聊了,我男朋友喊我了。”
她匆匆忙忙掛了電話,我聽得出來她語氣裡都是甜蜜,也真心祝福她。
之後我把麗姐的話轉達給了穆沉言,他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可以證明大鬍子在撒謊。他那天晚上一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纔會撒謊。”
“可是,那天晚上還有別的人跟他在一起,難道是同夥?”
穆沉言緊蹙着眉頭,“同夥有可能,但也有可能那個人就是穆信榮。”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那天穆信榮居然去過麗姐的酒吧?我又給麗姐打了電話,仔細詢問了下當時的情況。
“麗姐,那天晚上大鬍子什麼時候離開的,你那裡有記錄嗎?”
“有,大概十點半的樣子。”
“那走了之後,他們去了哪兒,有什麼線索嗎?”
“這個我不清楚,一般情況下兩個大男人離開酒吧,要麼各自回家,要麼各自尋歡,就這兩個可能了。”
麗姐這邊給的信息不算太模糊,有清晰的時間,緊接着我又聯繫了大鬍子的那個女人,在電話裡,她不耐煩的問:“誰啊?讓不讓人睡覺?困死了。”
“見過面的,我叫溫酒,我先生是穆沉言。”
“哦,你們啊,有什麼事?”
“4號晚上,你幾點鐘到大鬍子家的?”
“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那個死人,多晦氣?別問了,我不記得了。”
她態度很差,一旁的穆沉言拿走了手機,沉聲道:“他涉及命案,請你照實回答。”
“這,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那天晚上八點多……”她的聲音聽上去猶猶豫豫的,“八點多就到他家裡了,差不多是這個時間吧,反正天黑了,我也不記得了。”
她前後說的有些矛盾,穆沉言打開了通話錄音,追問道:“你確定是八點多嗎?”
“是……是的吧……確定,確定。”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她的語氣是相當不確定的,可以肯定她是在撒謊了額,並且我們有了她撒謊的證據。
同樣的,辦案這種事情,我們還是不插手,只是提供一些線索,但當我們把這條線索提供給警方的時候,他們竟然告訴我們,已經找到了大鬍子和那個女人撒謊的證據,因爲那天晚上,那女人在會所裡出現過,被人見到過。
這就奇怪了,既然他們調查的比我們更深入,那爲什麼還是查不出真兇?是什麼在阻止他們接近真相?還是說,一開始的懷疑方向就出現了問題?
眼看着奚氏步入了平緩期,算是度過了危機,而之前奚紀安答應過穆沉言,奚氏度過危機之後,他就要出國養老的。我們都沒有提這件事,他就主動提出來要出國,這讓我和穆沉言更加懷疑。也着急起來,奚紀安要是出國了,怕是不可能再回來了,日後就算查出來,也難再抓到。
他出國的時間定在三天後,機票已經訂好了,奚維雯是不捨得他走的,來穆沉言這裡鬧過,但沒什麼用,奚紀安還是要走。
我感覺頭疼的很,當初穆沉言就不應該提出這個條件,讓他有藉口出國。
當我問穆沉言要怎麼辦的時候,他卻很冷靜的告訴我,奚紀安是出不了國的。
“難道你有辦法?”我很驚訝,他卻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