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有防備,躲了過去,她沒打到我,氣急敗壞的指着我的鼻子罵:
“溫酒,你可以啊,這麼快就爬上別的男人的牀了,還不肯放過張瑾,你這是要腳踏兩隻船,給你的未婚夫戴綠帽子嗎?你還真是賤,骨子裡就透着一股婊氣,上輩子是做妓女的吧?”
她嘴巴不乾淨,話很難聽,我瞪着她說:“是張瑾過來找我的,跟我沒關係,你不要說這麼難聽的話。”
“呵。”她笑了一聲,又擡起了手想打我,而這次何芸莉被一隻指節分明的大手抓住了手腕。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穆沉言,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竟悄無聲息。
他握着何芸莉的手腕,似乎力道很大,何芸莉疼的五官都變形了,“你鬆手,鬆開我!”
她掙扎,可根本不是穆沉言的對手。
穆沉言冷眼看着我,說:“溫酒,對自己的敵人,千萬不能手軟,最後死的人是自己!”
我抿了抿脣,輕輕點頭。
他狠狠的一甩,何芸莉一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她從地上爬起來,瞪着穆沉言,“你就是溫酒新勾搭的男人?看你的條件不差,怎麼眼瞎看上了她?”
我一聽就火大了,“你說誰眼瞎呢?張瑾娶了你纔是眼瞎!”
她瞪着我,一旁的穆沉言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把瑞士軍刀強行塞進了我手裡,冷聲說:“溫酒,有些人已經不能稱之爲人,直接弄死就好,無需廢話。”
我低頭看着手裡的刀,打了個寒顫。擡頭看見他眼裡綻放的寒光,就如同這刀鋒一樣,何芸莉更是害怕,掃了我一眼,撒腿就跑。
我沒追,穆沉言周身強大的氣場漸漸斂去,低聲道:“下次,不能再讓自己的敵人跑了。”
我覺得他好可怕,刀掉在了地上,“哐當”一聲,十分清脆。我這纔回神,彎腰撿起來,還給穆沉言,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來鄉下收拾東西,跟我說一聲,我會安排人來幫你的。要知道,你以後會是我的女人,面子不能丟。”他淺笑着看我,像是個狡猾的狐狸,我忽然覺得心裡毛毛的。
“哦,我知道了,會記住的。”我點了下頭,轉而又問,“你打算怎麼幫我?”
“結了婚慢慢告訴你。”他抿脣輕笑,“今天晚上有個飯局,我缺個女伴,你跟我一起去。”
“好。”我點頭答應了下來。
以前跟張瑾在一塊兒的時候,和他一起參加過幾次飯局,說來也奇怪,他結婚的事情,也沒聽他的朋友們提起過。不過仔細想想,有錢男人在外邊有個情婦什麼的,在他朋友看來,估計是件稀鬆平常的事情,誰又會把他的原配拖出來說呢。
晚上我和穆沉言一起去了飯店,竟然發現張瑾也來了。也是,我們嵐寧縣就那麼大,有身份地位的就那麼幾個,他來也不奇怪。
飯局進行的還算順利,他們的關注點都在穆沉言身上,都對他很恭敬,不停的給他敬酒,而穆沉言由始至終沒說過幾句話。他的人真的跟名字一樣,沉默寡言。
期間,穆沉言給我倒了兩杯酒,喝了之後就暈乎乎的,我以爲是自己沒怎麼喝過酒,酒量不好,所以才這樣的。
飯局結束之後,穆沉言說要去趟衛生間,讓我在包間裡等着。我困得厲害,眼皮不停的打架,坐在沙發上睡了過去。沒一會兒功夫,有人拉着我的胳膊要走,我以爲是穆沉言,便跟他走了。
我們到了家酒店的房間,我實在困,一頭栽倒在牀上,就再起不來。迷糊之間,我感覺四周圍很吵,像是蒼蠅一樣嗡嗡嗡的,令人煩躁。並且我還聽見了酷似相機快門的聲音,咔咔咔的。
我皺了皺眉頭,強忍着睡意,睜開了眼睛,卻見房間裡突然來了很多人,像是記者一樣,還有人舉着相機。而張瑾站在一旁,西裝脫了扔在地上,襯衣的扣子鬆了兩顆。
張瑾?!
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瞬間清醒了很多,立刻從牀上起來,而我發現,我身上衣衫凌亂,儼然一副剛做過苟且之事的樣子。
我驚了,迅速整理好衣服,對那些人喊道,“你們別拍了,快別拍了!”
另一邊的張瑾,他臉色很難看,冷着聲音威脅那些記者,且拿出了手機要報警。那些記者大概也知道張瑾在我們這的勢力,拍完照片之後一溜煙跑了。
我腦子裡轟隆隆的,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張瑾關上了房間的門,“砰”的一聲,終於讓我回歸了幾分理智。
“怎麼回事?”我問他。
他沒答話,我更是惱火起來,“你是不是故意的?剛剛那些人,是你找來的對不對?你明知道我馬上要結婚了,卻還這麼做?張瑾,我被你騙了四年,我爸和我兒子,都被你們害死了,你到底還想怎樣?”
“我沒有找這些人來,我他媽腦子抽了才把你衣服扒光了給人看。鬼知道那個狗男人在想什麼,你也是夠蠢的。”他不陰不陽的罵了幾聲,撿起地上的西裝,穿戴好之後就準備走。
我拉住了他,“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還有,我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怎麼去了你們家沒幾天,就出事了呢?”
他眯着眸子看我,說:“鬼知道你兒子怎麼了,問你媽去,你媽比我清楚多了。”
“我媽?”我更加疑惑了,這事兒跟我媽有什麼關係?
“你是不是又在騙我?”我追問,突然覺得他是不想承擔責任,所以故意推脫。
他轉過身望着我的眼睛,正色道:“溫酒,我騙了你四年了,很累的,不想再騙你了。你媽,真的比我清楚的多。”
說罷,他便大步離開。
張瑾說那句話的樣子太真誠了,我信了他,立即給我媽打電話。但她依舊沒有接,我不停打,但一直沒有接,直到我手機關機了,也還是沒聯繫上。
我心繫孩子夭折的真相,完全忘了今晚發生的事情,當看到第二天我們本地新聞的報道的時候,我才察覺爲時已晚。
新聞上報道了我跟張瑾一起的照片,說我曾插足張瑾的婚姻,用盡手段想成爲原配,甚至在分手之後,利用別的男人上位,在婚禮前夕,又不死心的上了張瑾的牀。並且,報道里用的字眼,極其難聽,甚至用“娼妓”這樣的詞來形容我。
我簡直要氣瘋了,把報紙給撕了。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竟然是我媽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