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件非常多的媒體都報道了,很快就成了當下的熱門話題,而我也因爲對公司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被暫時停職了。
我覺得是金潔做的,去了她的辦公室。
她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瞧見了我露出得意的笑容,“哎呀,想不到啊,曾經那麼風光的大設計師,居然也有這麼一天。真是大快人心!”
“是你做的?”我開門見山般的問道。
她聳了聳肩膀,“我本來想做,正尋思着找哪家媒體比較靠譜呢,沒想到有正義人士比我快一步了。省了這麼多事,真是太好了。”
她不承認,可我卻早已認定了是她做的,我道:“媒體報道的一切都不屬實,一切都是造謠,我會起訴媒體和你的,等着吧。”
金潔絲毫不懼,“都說了,不是我做的,你告我也沒用。你還是好好想一下,怎麼保住現在的工作吧。”
她得意的笑着,我心裡愈發的難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離開公司的時候剛好是中午,烈日炎炎,陽光照在身上火燒一樣。我撐了把傘,走出公司的大堂,剛好遇見了胡興凡。
“你出院了?”我沒想到他出院的這麼快,有些驚訝。
他點點頭,“不過是一點小傷,躺幾天就沒事了,天天在醫院也無聊,就早點出來了。”
“你傷口結痂了?沒結痂的話還是少動,那樣不利於傷口癒合。”
“快了,沒事的。”他笑嘻嘻的,盯着我看了幾秒鐘,又說,“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放心吧,我會跟我哥說的,絕對不會被開除的。”
“你幫過我很多了,不用再爲我費心了,好好養身體纔是正事。公司如果真的決定要將我開除,我也不會有怨言的。”我低聲道,說不難過那是假的,但再怎麼樣也不能再接受胡興凡的幫助了。
胡興凡突然就抱住了我,在耳邊低聲說道:“小酒酒,我知道你很愛這份工作,也知道你這會兒心裡難受呢,你能不能別再一副什麼都不需要的樣子了,小爺我看着心疼的厲害。”
突然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想哭。但我還是理智的,用力的推胡興凡,他抱着我不鬆手,還加大了力道,我有些急了,不小心碰到了他腹部的傷口,他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也因此鬆開了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我緊張了起來,不知所措。他五官都皺到了一起,“溫酒,我這傷是爲了你受的,幾次撕裂傷口也是因爲你,要真是好不了了,你得照顧我一輩子。”
“不會的不會的,你別瞎說,要不要緊啊?我送你去醫院吧。”我慌張的扶住了他,他臉上卻忽的露出了狡黠的笑意,“小酒酒,你真可愛,怎麼這麼天真?”
我頓時知道自己是被他給騙了,有些生氣,“胡興凡,你無聊不無聊啊?以後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他賴皮的說:“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逗逗你麼,別生氣啊,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而且,就算真的再有下次,我也覺得你不會不管我,你那麼善良可愛。”
我輕哼了一聲,他笑道:“不過還是謝謝你關心我,我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會出院。你一定還沒吃午飯,走吧,我請你吃。”
這是胡興凡回國之後,我第二次跟他一起吃飯。第一次的時候,我覺得他變的成熟一些了,但此時看來,那些都是表現,有些東西還是經不住時間的磨礪,他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孩子氣,一點都沒變。
其實我也羨慕他,可以不用變的成熟,就可以在這個城市生活下去。
吃過中飯之後,我回到了家裡。這幾天太累了,我躺到牀上之後就睡着了,一覺睡到天黑。
停職這幾天基本都是在牀上度過的,好像要把這一年多以來缺少的睡眠,一次性都睡回來一樣。
偶爾還會上網看看關於我的動態,還一直掛在熱搜上,網民討論的很激烈,同時也有給我澄清的人,我不知道是誰,但是那些替我澄清的,無一例外,都被罵的很慘。
網絡暴力比我想象之中的更爲可怕,我默默關掉了網頁,合上了電腦。
接到公司通知的那天一直下雨,總監讓我去公司一趟,說要跟我詳談一番。我換了身比較正式的衣服,到了公司的時候,很多人都在看我。
我昂着頭,走進了總監的辦公室裡。
她坐在大班椅上,笑的和藹可親,“溫酒,雖然你到我們公司的時間不長,但是你爲公司的做出的貢獻比很多老員工都要大,你也很有能力,我很欣賞你,也很感謝你。”
我心裡有着不太好的感覺,緊張的手心裡出汗,總監道:“但是很遺憾,這次你的事情,對公司造成了非常大的負面影響,公司經過深思熟慮,決定不再聘用你。”
雖然有想過,但還是難以接受,我幾乎哽咽,“總監,那些媒體報道的都是假的,他們都是胡編亂造的!”
總監微微一笑,說道:“我相信你的爲人,但無風不起浪,現在外界的報道對公司造成的負面影響,那是不可抹除的,所以公司才決定開除你。我們是一個公司,一個團隊,不能因爲你一個人,拖累了其他一百多名員工。”
“總監,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仍然不甘心,有些故意抹黑我,那些媒體胡編亂造,爲何我這個受害者要爲其買單?
總監說道:“溫酒,這一年多的時間以來,你整天忙於工作,週末都很少休息,就當給自己放個長假了,休息一陣子,重新出發,會有更好的收穫的。”
此時的局面,我已經是無法挽回的了,我沉默了幾分鐘,最後還是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收拾完自己的東西,我捧着個箱子,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他們在竊竊私語,他們在嘲笑。我儘量讓自己目視前方,不去聽不去看,可他們的笑聲像是蒼蠅一樣,一直在我耳邊嗡嗡,我心如刀絞。
走出公司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淚水朦朧了我的視線。
我沒了父母,沒了工作,現在的我一無所有。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在馬路邊,直至有個熊孩子在馬路邊瘋跑,不小心撞到了我。我手裡的箱子掉在了地上,東西掉了一地。
我慌了一下,立刻蹲下去撿,面前突然有個高大的身影,蹲下來跟我一起撿,他的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我擡頭看了一眼,淚眼朦朧間,我認出來那個人是穆沉言。
“我來吧。”他拿走了我的箱子,幫我把東西都撿了起來。
前幾日他做的那些混蛋事仍然歷歷在目,我沒好氣的問:“你來幹什麼?”
他說:“我聽說你被開除了,過來看看你。”
“過來看我笑話的麼?”
“過來看你要不要我幫你。”他的嗓音清潤,在噪音繁多的馬路邊,讓人聽得十分清楚。
我冷笑了起來,“不覺得噁心麼?你再怎麼僞裝自己,在我眼裡也都是一個披着人皮的魔鬼!”
我從他手裡奪走了我的箱子,轉身要走,他抓住了我的胳膊,說:“溫酒,你覺得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東宜市還有公司會聘用你麼?除了我,沒有人幫的了你。”
他說得對,我的事鬧得這麼大,胡氏都不用我了,其他小公司更不可能用我,而穆沉言作爲東宜市的老大,纔是最有能力幫我的。
穆沉言又說:“上次的事情我有欠考慮,就當給我個機會。”
我皺了皺眉頭,他的意思是要跟我道歉麼?
“溫酒。”他低聲喊我的名字,“我可以成就你。”
他仔細考慮了一下,現在以我自己的能力,絕對無法消除網絡對我造成的影響,我還得靠穆沉言。
我說:“你說要幫我是吧?那行,你先給我公關,我看看效果,再考慮。”
我沒把話說的太死,還是給自己留有餘地的,穆沉言想了片刻,說:“可以,但需要你的配合。”
他回答的很簡潔,我點頭,“好,要我怎麼配合?”
穆沉言告訴我,我要做的就是起訴那些無良媒體,其他的交給他來做就行了。
起訴是我一早就想好的,我的損失這麼大,不能就這麼過去了,於是我迅速就聯繫了律師,遞出了律師函。與此同時,網上開始出現其他熱門話題分流,網民很快就忘了我的事情,再加上我的律師函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事件暫時得到了緩解。
打官司是個很漫長的過程,需要付出的打量的時間、精力和金錢,而這個過程裡,我也不能閒着,就在自己爲工作發愁的時候,穆沉言又一次對我發出了邀請。
他帶了份合同到我家來,輕車熟路的,如同回自己家一樣。哦我差點忘了,他是我的房東,這裡就是他的房子。
“溫酒,年薪和福利和上次一樣。現在你沒有其他合同在身,可以很快的簽好這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