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和誠運物流的合作先暫停一下。」

接到秦嘯電話的孫洋有點懵圈:「怎麼,有問題嗎?」

「公司的資質還需要再做評估,而且我認爲了提高公司的服務質量以及規範化管理,還是用自己的車隊比較好。」

「我也知道用自己的車隊好,但公司剛剛發展,攤子不能鋪的太大,一下子補足幾百輛封閉式貨車的資金缺口太大。」

「資金方面我來想辦法。」

「好勒!」孫洋也是相當不客氣,末了還說了一句,「那你能不能給公司弄幾架貨運飛機?」

秦嘯聽完後嘴角忍不住抽搐,正當孫洋以爲他會數落自己太貪心的時候,就聽見他說了兩個字,「可以!」

只是孫洋怎麼也沒想到東風快遞的第一架飛機,居然是安冉以注資的形式贊助的。

這讓孫洋不得不感慨秦嘯真是找了個好老婆,連他自己都忘記的承諾,安冉居然還記得。

結束了和孫洋的通話,秦嘯看著尹文英淡笑道:「我會不會丟了工作不知道,但你女婿和別人的合作黃了這是肯定的!」

尹文英聽他打電話的時候就有慌,不過還是強撐著說:「你別以爲隨便找個人就能糊弄我們,什麼孫總、王總的肯定都是你瞎編的。」

秦嘯也不在意,淡淡的說道:「我是不是瞎編的你回家問問你女婿不就知道了。」

安冉現在已經完全懵圈了,腦子裡亂糟糟的,不想再和安思遠以及他的白月光糾纏下去,她牽起秦嘯的手對兩人說:「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反正徵地款你們是別想了,有本事的話你就讓徵地小組的人把錢打到你賬戶上好了!」

說完也不能對面的兩人說話,就拉著秦嘯進了家門,還把被安思遠和白月光撬壞的門狠狠關上後,從裡面反鎖了。

讓站在外面準備追著安冉進門的安思遠和白月光碰了一鼻子的灰。

這邊秦嘯被安冉拉到院子裡,看著一臉氣鼓鼓的女朋友,想到剛剛和孫洋的電話,他沉默良久後問:「你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他剛剛爲了讓尹文英聽見,所以放的是免提,他相信安冉也聽出了那是孫洋的聲音,秦嘯原本是想溫水煮青蛙,一步一步慢慢來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索性就趁著這個機會說清楚好了。

「你覺得我應該問什麼?」安冉低著頭不想去看秦嘯此刻臉上的表情。

「比如我的工作,比如東風快遞的孫總。」

安冉聽完後「哦」了一聲,然後隔了很久才說道「我知道孫總是孫洋,看來他對你還挺有義氣的。」

「冉冉……」秦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下個月我就不送快遞了。」

「我知道,你說你升職了嘛,要調回公司。」

「不是的,冉冉,」秦嘯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好讓她看著自己,「我到東風快遞工作只是臨時的,因爲公司剛剛起步,我需要了解整個項目的情況……」他沉默了兩秒,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安冉,一字一句的說:「所以我並不是東風快遞的快遞員。」

「呵呵……你該不會是東風快遞的老總吧!」安冉聽他說完後笑的有點勉強。

「嚴格說起來也不是。」秦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想了想掏出了一張名片遞到了安冉手裡。

安冉一頭霧水的接過了名片,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爲自己眼花了。

「雲杉資本高級執行合夥人……?」看了名片上秦嘯的頭銜後,安冉的驚訝的嘴巴都可以放下一個顆雞蛋了。

在全國排名前十的理財機構工作過的安冉,怎麼會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雲杉資本?

作爲機構投資人,雲杉資本成立短短几年就投資了上百家公司,其中有十多家成功上市,四十多家通過兼併收購,成功退出的案例,作爲一個新公司這樣的業績簡直不可思議。

而秦嘯名片上高級合夥人則說明他在雲杉資本是有股份的,或者是出資人之一,能分享或者是支配公司的利潤。

其實安冉之前就隱隱知道秦嘯不是快遞員這麼簡單,在剛剛他和孫洋的那通電話後,她猜測,秦嘯應該是東風快遞的股東之一,只是沒想到他來頭居然這麼大。

「我原本早就想和你說的,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安冉現在腦子一片空白,看著眼前的秦嘯不知道爲什麼,人還是那個人,但就是感覺哪裡不一樣了。

「所以你這個隱形大佬跑來做快遞員的目的是什麼?惡趣味?」

這一刻安冉覺得劇情的發展比自己寫的小說還要像小說,甚至可以是荒誕!

搞得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平行空間裡,不然快遞小哥哥變身金融大佬的故事怎麼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作爲投資人我必須對自己經手的每一個項目負責,我對快遞行業不是很熟悉,所以必須全方位的瞭解它,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所以你纔來送快遞?」安冉覺得不可思議,這投資人當的也太認真負責了吧!

秦嘯點頭。

意識到自己的小哥哥根本不是什麼快遞員,而是一個隱形大佬,驚訝、失落、生氣、不可思議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堵在在安冉的胸口,讓她忍不住想爆粗口,可又捨不得衝秦嘯發火,最後居然哭了出來。

「你這麼帥,還這麼有錢,我還怎麼包養你呀!」情急之下安冉居然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包養我?」秦嘯愕然。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擦了擦眼淚,安冉心虛的趕緊轉移話題,「你爲什麼沒早告訴我?」

「我……」秦嘯原本想說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麼說不免有找藉口之嫌,於是他主動握住安冉的手,把她攬到自己懷裡,輕聲說道:「寶寶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不好!」安冉從秦嘯懷裡掙扎出來,仰著頭紅著眼的看著他。

秦嘯心下一緊,正準備解釋,安冉就把腦袋埋進了他的懷裡,鼻子囔囔的嘟囔道:「你騙了我這麼久,怎麼可以輕易原諒你。」

這個動作瞬間就讓秦嘯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輕笑著問安冉:「那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嗯?」

聲音寵溺的讓安冉心裡的火氣瞬間消散了大半,她吸吸鼻子,小聲嘟囔,「我沒想好,先記著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好,只要你不提分手怎麼都行!」

安冉擡頭驚訝的看著秦嘯,「你怎麼會認爲我會提分手?」

「不知道,就是一種直覺。」

「你們男人的直覺一點都不準!」

「嗯嗯嗯,不準最好。」心裡一塊大石落地,秦嘯什麼都願意順著女朋友,何況是這種小事。

一場危機解除後,秦嘯終於有精力來考慮徵地的事了,自家爺爺那倒是不用操心,當初地是和村裡租的,這徵地款肯定是給不到自家頭上,頂多村裡會給點補償款,當然這點錢秦嘯也沒放在心裡。

倒是安冉那邊,雖然說土地使用權證包括村裡登記的是安冉的名字,可也難免安思遠從別的地方下手,比如村長。

別看村長這個官不大,但是在這一畝三分地他可是絕對的權威,在宅基地的問題上,很多時候也只是他一句話的事。

他正準備提醒一下女朋友,就聽見安冉說:「一會兒你陪我去趟村長那裡吧。」

「好!」秦嘯聞言笑了,女朋友和自己居然想到一起去了。

「我買的東西還放在你車上,咱倆得先回去取一趟。」

「行!沒問題。」

看到自己送秦嘯的那輛新車,又想到他雲杉資本合夥人的身份,一瞬間安冉簡直想捂臉,她停住腳步定定的開著秦嘯。

見女朋友忽然停了下來,秦嘯不明所以,柔聲問她:「怎麼了?」

「我送你這輛的車時候你心裡是不是在笑話我?」

「笑話你什麼?」秦嘯莫名其妙。

「你這麼有錢怎麼會買不起好車,你肯定在心裡笑話我。」安冉越說越窘迫,原本給男朋友買輛適合他的車,安冉心裡還美滋滋的,沒想到真相如此殘酷,適合男朋友的車她根本就買不起,嚶嚶嚶,真是丟臉死了!

「怎麼會!」秦嘯莞爾失笑,「你如果不送車,我估計還得開那輛老爺車。」

「爲什麼?」

「因爲老爺子不讓,說是浪費!」

安冉:「……」

等兩人取了東西后,秦嘯問安冉,「你是不是擔心你爸爸去找村長?」

安冉搖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

年輕時候的安思遠長了一副好看的皮囊,斯文俊秀、溫文爾雅,以至於現在村長的妹妹迷他迷的不行。

安思遠看不上她是農村姑娘,可因爲她模樣長的俊俏又沒有明確拒絕,一直在和她搞曖昧,以至於安思遠結婚的時候,這個姑娘大鬧了一場,差點就上吊了自殺了,還是村長髮現的早給救下來了。

要說全村誰最恨安思遠,那除了村長就沒有別人了。

安冉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和秦嘯說了一遍,「所以我並不是很擔心,不過還是要走一趟,畢竟財帛動人心,有些事誰也說不好。」

秦嘯點頭表示明白。

安冉在給秦嘯爺爺買按摩儀的時候順便也給村長買了點東西,就放在秦嘯的後備箱裡,兩人拿了東西就往村長家走。

路上遇到不少熟人,見到安冉和秦嘯在一起免不了上來打聽,除此之外,話裡話外也提到了安冉爸爸去徵地小組找人的事,讓她小心。

「看來你爸爸在這個村子裡人緣還真不好。」秦嘯調侃道。

看來那句老話還真說對了,人在做天在看,安思遠當初肯定沒想到還會有今天這一出。

「他這一輩子活的太自我,只考慮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對兒女是這樣,對父母也是這樣。」

安冉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太多情緒,可見她對所謂的父親是真的失望了。

這讓秦嘯越發的心疼她。

村長的妹妹自從鬧了那麼一場後精神就不太正常,現在還住在療養院,村長對安思遠可謂是恨之入骨,自然是不肯幫他的,安思遠也識趣沒敢主動上門。

安冉放下東西,又說了幾句客氣話,感謝村長這些年對她的照顧之類的,村長也和她客氣了兩句,當下安冉就放心了,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也不用說的太明白。

從村長家出來,秦嘯陪著安冉在附近走了走,中間他聽安冉說了不少以前的事,腦海中就自動浮現辰了她從小到大的模樣,忍不住就笑了出來,「你小時候一定很可愛。」

「我也想,可惜並沒有。」安冉想起了自己剛被安思遠送回農村那會兒,「我小時候很內向,也不太愛和人說話,所以除了藍甜甜我也沒什麼朋友。」

這種性格形成的原因其實和家庭有很大的關係,秦嘯知道所以他沒有繼續問下去,自以爲是的關心有些時候在當事者看來不過是揭人傷疤的幼稚之舉。

圍著村子逛了一圈,天色已經變暗了,兩人決定在懷柔住一晚,週日再回北京。

因爲擔心給老爺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安冉並沒有聽秦嘯的住到那座大宅院裡,而是堅持回了家。

對此秦嘯表示很鬱悶,「可我捨不得你。」

「就一晚上而已。」

「一晚上也不行。」

安冉:「……」

看女朋友那麼堅持並沒有妥協的跡象,秦嘯又說道:「那換我去你那行不行?」

「不行!」

秦嘯:「……」

最終秦嘯還是一個人回到了那所大宅子裡。

「小冉呢?」秦仲山看他一個人回來有些詫異。

「回家了。」

看出來孫子的情緒不高,他問:「你倆吵架了?」

「沒有。」秦嘯搖頭。

「我到是忘記了,她家就是這村裡的。」

想起中午李嬸兒和自己說起安冉的事,他對孫子說:「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花這麼多錢給你買輛車你也好意思受著,我都替你害臊,該多少錢,明天就給人家聽到沒有?」

秦嘯懶洋洋的坐在那把年頭久遠的太師椅上,把黑色的棒球帽往下一拉,「那顯得多生分,而且女朋友給我買的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那你成什麼人了,還真把自己當吃軟飯的小白臉了!」老爺子被孫子氣的夠嗆。

這句話讓秦嘯又想起了安冉白天說的要包養自己,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傻姑娘!」

「我看你才傻,哼!」

老爺子見孫子不聽自己的,撂下一句冷哼甩甩袖子就離開了。

這天晚上一個月來第一次分開的兩人都睡的不好。

沒有溫香軟玉在懷,秦嘯躺在牀上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而安冉則是做了一晚上的夢,一會兒是拿著刀的安思遠和白月光,一會兒是面目猙獰的馮霞,最後是一臉鄙夷看著她的秦嘯。

安冉被秦嘯的這個表情給嚇醒了,然後一直到凌遲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晚不僅安和秦嘯沒睡好,接到女兒電話的尹文英和安思遠也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