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日子,蘇蘇經常約我一起上自習,聊天,每次和她聊起男女之事的時候,她就說頭疼,後來我也漸漸地不提了,只要能看見她每天開心的樣子,我就已經很滿足。 首發哦親
有一天,老狼忽然對我說:“我看見你經常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你們什麼關係?”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說:“很純潔的男女關係”
老狼說:“都男女關係了,還純潔?”
我看着窗外的積雪,說:“就像這雪花一樣純潔”
老狼說:“我不信”
我說:“你愛信不信”
我問老狼:“你爲什麼不找個女生喜歡?”
老狼說:“我是有心結婚,無心戀愛”
那段時間,浩二經常光顧網吧,他說他組建了一個超能陸戰隊,目標是消滅全國的高手,這個超能陸戰隊裡有本校的幾名女生。
浩二說:“我們是戰友”
貓眼三就問:“那幾個女生漂亮嗎?等從戰場上退役了,可以娶一個給你生個陸戰隊”
浩二說:“光打遊戲了,忘看了”
十一月十一日那天,是全國的光棍節,天氣很冷,天氣預報裡說有暴雪,我們集體臥在宿舍裡不敢出門,冷風嗖嗖地從窗戶縫裡吹進來,我們縮在被窩裡聊天。
那一天,我們幾個光棍很淡定,反而是四哥有些不淡定,隔一會兒就給四嫂打個電話,坐立不安的樣子。
大膽說:“你別這樣,你越這樣,我就越緊張,越想金老師”
金老師都是大膽的老生常談了,我們卻了無生趣,大膽見沒人迴應,又說:“在**的年紀,誰心裡還沒個女人,或遠在天涯,或近在咫尺”
浩二睡眼朦朧地說:“大膽,你這話說得對”
大膽洋洋得意,又說:“人總歸都很騷,但要騷出風度,我自信就是其中一位”
貓眼三吐了一口,說:“真噁心,你就是不知廉恥的一位”
大膽呵呵笑道:“不知廉恥和**意思差不多,我說的對吧,浩二哥?”
浩二說:“在這麼一個特殊的節日裡,你別問我這麼深刻的問題,我不知道”
老狼在被窩裡唱“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了些……”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我接到蘇蘇的一個電話,蘇蘇問我:“你今天干什麼?”
我說:“過節”
蘇蘇問我:“過什麼節?”
我說:“光棍節”
電話那邊的蘇蘇笑了,又問:“一個人過,還是一羣人過?”
我說:“我們宿舍一起過”
蘇蘇說:“節日快樂,我們宿舍的要逛街去了,拜拜”
我放下電話,浩二就問我:“和誰在通電話?”
我說:“和我媽”
說完以後,我自己都想笑。
浩二說:“你媽真好,連光棍節和誰過都過問,我媽就會給我寫信”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樓下有人喊:“陳浩二,陳浩二”
浩二一咕嚕從牀上爬起來,說:“誰呀?過節都不讓人睡個好覺”
浩二趴在陽臺的欄杆上,就看見樓下站着一個胖嘟嘟的女生,浩二認得,她就是‘超能陸戰隊’的成員之一。
浩二揉了揉眼睛說:“你要幹嘛?”
那個胖女生仰着頭,說:“走不走?”
浩二說:“去那裡?”
胖女生說:“去繼續我們的戰鬥”
我們幾個揮着拳頭,齊聲說:“去戰鬥,去戰鬥”
浩二說:“可是我的褲子剛洗了,還沒幹,不能光着屁股去吧”
胖女生笑得腰都直不起來,說:“你就一條褲子嗎?”
浩二說:“我就一條冬天的褲子,其他的都是夏天的”
胖女生給浩二支招,說:“借一條”
浩二覺得這主意甚妙,說:“好的,你等我一會兒”
浩二回來仔細端詳着我們牀邊掛着的褲子,忽然將我的褲子拿下來就往自己的腿上套,我說:“你要幹嘛?”
浩二邊穿褲子邊說:“軍情緊急,反正你今天也不出去,褲子就借我用一下,晚上回來還你”
我正要說“你穿我的褲子,我該怎麼辦?”,話還沒有說出口,浩二已火急火燎地走了。
我一陣無奈,他們幾個看着我在笑。
我說:“浩二就是個流氓”
貓眼三說:“那個胖女生向他一招手,他就走了,浩二就喜歡胖女生”
我們知道貓眼三這是在寒酸,他從來都有一種寒酸之氣,所以我們誰也沒有說話。
厚重的鉛雲低低地垂在半空,好像隨時都會壓下來,沉悶空氣中絲絲冷風抽絲剝繭地在校園的上空漫遊,這個光棍節註定就像這天氣一樣無聊透頂。
大膽終於睡不住了,翻身而起,連衣服都沒穿就站在陽臺上,大聲歌唱:“沒有你的日子裡,我會更加珍惜自己……”
樓下面的人聽到歌聲,紛紛駐足擡頭仰望,大膽又鑽到被窩裡,獨自低語說:“這樣就舒服多了”
快傍晚的時候,小胖推門而入,一進門就問:“浩二哥呢?”
貓眼三說:“被一個胖女生約走了”
小胖說:“我靠,重色輕友”
大膽說:“這年頭,有‘色’可重就不錯了,那管什麼朋友”
小胖說:“我是他的副射手,你懂個球”
老狼說:“**的副射手,是不?”
小胖看着老狼,說:“你也懂個球,你們宿舍除了浩二哥,都是一羣流氓”
我指着小胖說:“你罵他們可以,可不許冤枉好人啊”
小胖一笑,說:“除了你”
大膽從牀上跳起來,小胖說:“當然你也不是”
四哥問:“我呢?”
小胖笑着說:“四哥文質彬彬,又是文藝委員,也不是”
貓眼三說:“你別忘了咱倆是‘同飲一井水’的老鄉”
小胖說:“我沒說你”
老狼拿起吉他,說:“這玩意打在人頭上,挺疼的”
小胖嘿嘿一笑說:“我知道,所以也除了你”
我一笑,說:“這宿舍裡的人都除完了,就剩下你尊敬的浩二哥了”
小胖說:“浩二哥纔是流氓,反正他也不在”
我們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小胖忽然問:“你們今天晚上有什麼活動嗎?”
大膽說:“沒什麼活動,在被窩裡蛋疼”
小胖說:“我們宿舍的都去約會了,要不我們出去喝幾杯,一醉解千愁”
小胖一提,我們禁不住有些蠢蠢欲動,老狼看着我,說:“要不喝幾杯去?”
我看着四哥,四哥臉上呵呵一笑,說:“喝幾杯又何妨,反正天高皇帝遠,也沒人管”
貓眼三跳下地,在找鞋,嘴裡說:“說走咱就走哇,天上的星星也管不着哇”
大膽坐起來,說:“這主意,有創意”
於是,我們就找鞋的找鞋,穿衣服的穿衣服,不大一會兒,整裝待發,小胖忽然說:“我去網吧裡喊上浩二哥,我是他的副射手”
出了宿舍樓,就覺得冷,看來天氣預報裡說的沒錯,晚上可能就有一場暴雪,我們幾個並排走着,我又聽到了廣播臺裡冉小萌的聲音,儘管天氣很冷,但心裡莫名有一股暖意,在路燈下有一個穿着厚厚羽絨服的矮個子女生意興闌珊地走着,不停地用腳踢着地上的積雪,小胖把嘴附在我的耳朵邊,悄悄說:“我敢斷定她是單身”
我說:“關你屁事啊?”
小胖說:“你看,這樣聊天就沒意思了,好不容易有點情調都被你搞沒了”
出了校門,小胖說:“你們等一下,我去喊浩二”
我們說:“一起去,看看浩二雲山霧海的生活”
在一家‘網魚網咖’的網吧裡,浩二正襟危坐盯着電腦屏幕,周圍有幾個女生圍着,不時地指揮着:“這邊,那邊”
小胖氣上心來,說:“他媽的,這幫三八,把我的位置佔了”
浩二看見我們,說:“哥們這局打的很順利,顧不上很你們說話”
他指着旁邊的那幾個女生,說:“你們別吵吵,觀棋不語真君子”
我們一直等着,直到他打完這一局,才伸了個懶腰,一副陶醉的樣子。
浩二一擡頭,看見小胖,很驚訝地說:“副射手,你怎麼來了?”
小胖說:“尼瑪,真想有個雷把你劈死”
浩二笑着說:“你家賣雷的?”
小胖不語。
浩二又看着我們幾個,瞪大眼睛說:“你們怎麼也來了?”
我們說:“要出去吃飯,缺個請客的”
浩二說:“你們真夠意思”,然後起身,有個胖女生說:“陳浩二,你幹嘛去?”
浩二說:“去請客”
那個女生說:“你是我們的神,你不能半途而廢”
浩二臉上一陣得意,看着我們賤笑,意思是說:你們看,我都有米分絲了。
我們不屑一顧,浩二穿了衣服就和我們一起走。
天上果然飄起了雪花,霓虹燈下,雪花漫無目的輕輕飛舞,汽車的燈光以及行走的人羣被這雪花籠罩,這個城市的夜美的出奇。
我說:“這個城市的雪就像是女人的淚水一樣,從流第一滴開始,就註定會一直流下去”
浩二說:“你看古龍看多了”
小胖說他知道一家飯館,燒的菜特別好吃,我們就跟着他,繞過了一條街道,小胖說就在前方,老闆娘和他特別熟。
這是一家裝修特別古樸的飯店,牆上貼着各種字畫,看起來很有文化氣息的樣子,我們挑了靠窗的一桌坐了下來,小胖就喊老闆娘。
老闆娘是一個體態丰韻的中年婦女,見了小胖也好像很熟的樣子,就說:“小胖子,怎麼想到來這裡呢?”
小胖嘿嘿笑道:“這不是時常想念你嗎?”
老闆娘一笑,說:“嘴變甜了”
小胖說:“今天就來你們的招牌菜,再來兩箱啤酒”
老闆娘笑着說:“你這是變富態了?”
小胖看着我們幾個,說:“我負責點菜,但不請客”
老闆娘走後,小胖悄悄和我們說:“前些日子,我來這裡打過工,所以認識老闆娘”
我們才恍然大悟。
這裡的菜果然如小胖所說,不論是味道還是菜色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