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注意點形象。”
樓梯口的位置,多少有人走上走下。陸歡娥皺着眉說了一句,沈玲悻悻然收回了腳。
站在那裡,還是狠狠的跺了一下。
“你這孩子,怎麼說你不聽呢?”
陸歡娥又說了一句,沈玲吸了吸鼻子,扁着嘴沒有回答,兩母女就站在那,都有了心思,好一會兒,沈玲才問。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
“你爸還有其它事,晚些天吧。”
陸歡娥一想到肖夕若在這邊……
“爸要回來了,事情還不知道怎麼一團糟呢,媽,你讓爸別回來好不好?你過些天回去就好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
陸歡娥心頭一嘆,拉着女兒的手往外走……
“走吧。一會外婆外公要着急了。”
兩人緊接着離開……呆諷叨巴。
樓下,拐角處,一道人影這才走了下來,鍾盛鑫皺着眉頭。腦海裡還是那句話---爲什麼這安暖會是我姐姐。
以前,他只是查到這樣的消息,只是懷疑,眼下,是確認了。
鍾欣琴的事,他感覺到無比的痛心,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走上這一步。
最後的結果是,自取滅亡。
知道這個消息時。他也消化了許久,倒是鍾老頭子,濃濃的嘆息着。
他走到安暖的病房門口,正躊躇着要不要敲門去探望的時候,裡面傳來安暖激動的聲音。
“我不會!就算他要幫我,我也不會原諒他。”
接着是肖夕若有些哽咽的聲音。
鍾盛鑫突然之間明白到,安暖所說的人是誰---沈君墨。
陸歡娥的丈夫。
他心裡,隱隱有些擔憂起來。
病房的門突然之間打開。肖夕若看到他一愣,緊接着,冷着聲音訴責。
“鍾先生來這裡有何貴幹。”
在肖夕若心裡,若不是鍾欣琴,安暖跟陸城晞怎麼會有這樣的遭遇?
所以,對鍾盛鑫有些抱怨。
“阿姨,我來看看安暖。”
“她是你妻子的時候,你都沒有好好關心過她;現在,你這份關心,她更不需要。”
肖夕若直接拒絕了鍾盛鑫的好意,後者緊繃着臉,沒有回答。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鍾先生事是跟於惜寒有婚約的人,你這樣跟安暖,沈玲糾纏不清;心裡過意得去嗎?”
緊接着,肖夕若又說了一句。
鍾盛鑫手緊了緊。
“我只是來看看她。”
“現在不需要了,你走吧。”
肖夕若下了逐客令。
緊接着,鍾盛鑫黯然的轉了身……
接着,身後那道影子讓他站在那裡,沈彬又手插袋,條紋的襯衣,修身黑色長褲,頗有幾分挑釁的目光看着這邊。
“安暖誰都不想見。”
肖夕若沉着聲音看了眼那個男人,心頭只覺得有些氣憤。
“阿姨,我是來提供有用的信息給安暖的。”
沈彬招搖的走了過來,一點都沒有那種被厭惡後的自知自明,甚至,還對着肖夕若笑。
“我叔也太不會選人了!”
走近的時候,不以爲然的說了一句。
肖夕若臉色一沉,心裡因爲他的話,像打翻了五味道,隨着臉色恢復自然。
“別以爲說這樣的話,我就會向着你;一年多年的事,別當我不知道。”
“阿姨,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說到底,沒有他,怎麼會有那些事?都是鍾總這人,太招鋒引蝶了!”
沈彬一句話把所有的過錯都轉到了鍾盛鑫那邊,後者臉色沉得有些可怕。
沈彬一點都不以爲然,直接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看到那捲曲着身體在牀上的人時,眸孔縮了一下,連沈彬都不知道爲什麼,心,好像抽了一下。
“你走吧。”
安暖幽幽的聲音傳來,沈彬剛擡腳進去的步伐一頓。
“有些累,我想睡睡。”
安暖繼續說了一句,扯着被子把整個人都蓋住了,白色的病牀,牀單,全部擰在了一塊,沈彬的心也像擰在了一起,一股心疼的情緒在心底深處蔓延着。
“小暖,節哀順便。”
“……”
下一秒,牀上的人坐了起來,一個枕頭砸在了沈彬的頭上。
“沈彬,是不是看到我們這樣,心裡特別的高興?”
安暖顫抖着聲音質問。
“當然,這可是我想要的結果,他這樣一死,城銳就屬於我,至於你跟孩子嘛,我就勉強接受了。”
沈彬不以爲然的說道,整個人都透着笑意,安暖整個人都在顫抖着,她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這個男人的心思,竟然會如此黑。
竟然,想要把城銳都算計到他自己手裡。
還狠心的想要陸城晞死。
“沈彬,你……”
安暖捂着胸口的位置……
“安暖!所以,你不覺得,這樣,其實你賺了嗎?何況,我們,都差不多,已經坦城相待了!”
“你,給我滾!!”
喉嚨裡一股腥澀的味道涌了出來。
沈彬臉色一變,“小暖,小暖!你沒事吧。”
門突然之間被推開,站在肖夕若身後的人見安暖嘴角的血跡,上前,拎起拳頭就往沈彬臉上一揍。
“人渣!”
沈彬痛得倒抽一口氣……
“你們都滾開,都不是好人!”
肖夕若突然拎起包就往兩人身上捶打着,不一會兒,兩人都被她趕着出了病房。
“小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來。”
肖夕若擔憂的看着神色有些呆滯的安暖,後者木納的搖了搖頭,一個人呵呵的笑了兩聲,聲音,滿滿的,全是痛楚跟自嘲。
“我太容易相信人了!我所受的苦,都是我自作自受!”
“安暖,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肖夕若吼了起來。
“從鍾盛鑫,到沈彬,還有洪晴夢,哪一次受傷,不就是因爲我容易相信他們嗎?只是,受傷是我就好了,爲什麼,爲什麼要讓陸城晞替我受罪!明明,那個該死的人是我纔對啊!”
安暖心撕力竭的着對着肖夕若……
“我這輩子,最大的愚蠢就是容易信別人!我發誓,我安暖再這樣,我天打雷劈!”
肖夕若,甚至是門口的兩個男人,都神情一晃。
她的話,透着幾人,從未見過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