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的心,因爲陸城晞的話,被一種叫幸福的東西充斥着。膨脹到爆炸,蔓延到身體的各個細胞……
看着男人的側顏,橘黃色的燈光下,男人的五官清冷,透着只有她才能讀懂的柔和,距離,近得她連肌膚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醒來,對着家人這樣宣佈,告訴着,他的決定。他的執着,都是屬於自己安暖的。
他的所有,都非她安暖莫屬。呆丸私弟。
她不知道自己修來幾世的福份,這世才遇到了這個男人。
才值得他這般疼愛。
不惜,爲她,跟他的姐姐鬧翻關係。
“阿姨,你要有事先回去吧。”
陸城晞語畢。轉身,對着肖夕若點了點頭,肖夕若眼裡,流露出對陸城晞幾分讚賞!
敢作敢當!
她很欣賞。
如果。當初,沈君墨有現在陸城晞一半的睿智,也許,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像現在這般難堪。
肖夕若往門口方向走去的時候,安暖牽着陸城晞的手,也往那個位置走去,出了家門口,安暖跟陸城晞依然跟在肖夕若身邊。
“回去吧。早睡休息。”
肖夕若心裡很寬慰,安暖主動來送她,這是不是,代表着倆人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你,開車小心些。”
安暖聲音有些僵硬,但聽到肖夕若耳裡,只覺得異常的舒服。她笑着點了點頭,看了眼兩人從家裡一直到現在都未曾鬆開的手,視線落在陸城晞臉上。
“小暖選擇你是正確的。”
她的話,讓安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掌心被他的手指摩挲着。
像在得意着什麼。
“陸城晞,好好疼小暖;如果可以,把過去二十年她未感覺到的愛意都彌補給她。”
安暖的心,因爲話裡的過去二十年而抽了一下。
原來,她都知道,她過去二十年都沒有感覺到愛過;即使,鍾盛鑫曾經給她勾勒了一副美麗的宏圖,可最終的結果,卻被他親手打破。
至到遇到陸城晞。
“想什麼那麼入神?”
她的雙臉被他突然之間捧着,安暖飄遠的思緒才拉了回來,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慢慢在眼前放大,他親親的親了一下她的雙脣,鼻尖摩挲着她的鼻尖,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動作,親暱,自然,安暖的心跳越來越快。
眼睛慢慢的閉上,享受着這樣的時刻。
額頭突然一疼,陸城晞透着幾分邪肆的聲音傳來。
“想什麼呢?還不進去?”
安暖真的不想應付大家,特別是陸歡娥,有種身心疲憊的感覺。
“陸城晞,你,爲什麼對我那麼好?”
她拉着他的手,輕輕的問道。
一路走來,他對她的好,好到不真實;這種好,不知不覺已經容入她的骨髓!
“知足吧你!對你好還問爲什麼!小傻瓜。”
陸城晞伸過手來挰了挰她的鼻子,輕笑一聲,擁着她重新回了屋裡。
陸老爺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前面說什麼,安暖沒有聽清楚,後半句卻清清楚楚的落耳。
“……,安暖哪裡不好?我覺得挺好的,善良又懂事,尊老愛幼!”
她看到陸老爺子的視線是對着陸歡娥的方向,心裡隱約知道是什麼事;旁邊的陸城晞,同樣也清楚明白。
這種事情心照不宣。
在後面‘昏迷’的二天,陸歡娥可沒有少在他耳邊說安暖的事。
甚至責怪他怎麼會娶肖夕若的女兒回來,那不是給她難堪,添堵嗎?話語之間,滿滿的全是責怪;甚至也有說到,關於城銳,他竟然交給安暖打理;陸家沒有人了嗎?要輪到一個外姓人來管理……
總之,抱怨不了少。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個姐姐,竟然還有這一面。
竟然,還想到了城銳這邊。
城銳,可以說是都是他的心血!也許,這份成功也是沾了陸家的光,但確實是他努力纔有今天的成就的。
他倒不明白,安暖是他的妻子,冠以他之姓,怎麼就成外人了?
那她現在是沈太太,是不是,她纔是外人?
當然,這些都是陸城晞躺在病牀上的時候,想了一下罷了。
“城晞,你今天什麼時候醒的?一點預兆都沒有,我只是走開一下,回到病房,你人就已經不見了。”
邵書蕾想到白天的事,都是虛驚一場,甚至,以爲,陸城晞被綁架了。
幸得護士告訴她,人穿得特別帥氣出去了。
所以,才把這消息告訴了家裡人,接着就是電視上看到了他的人,知道國貿大廈那邊發生了意外,一家人就來了家裡,等着他回來。
“今天醒的,剛纔聽到新聞報道,直接去了現場。”
陸城晞淡淡的說道。
手依然握着安暖的手。
這樣的動作,像在告訴着大家。
兩人,情比金堅。
“小暖,那邊怎麼會出事?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嗎?”
陸震豪皺着眉頭問道,安暖點了點頭。
“那邊工程在收尾,意外突然發生,大家都很意外,接到局裡的資料,可能是人爲的。”
一句人爲,讓陸震豪眉頭皺得緊緊的,有些擔憂的看了眼陸城晞,這事現在鬧得這麼大動靜,對方,絕對是報復。
“沒什麼事,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
陸城晞說了一句。
陸老爺子站起來,看了他一眼,終究不有說什麼話,往門外走去。
“城晞,你也早點休息,別累到了。”
邵書蕾走的時候說了一句。
“姐,你也早點休息吧。”
陸歡娥躊躇不定的時候,陸城晞低聲說了一句,陸歡娥站在那,看着陸城晞的眼光有些陌生。
“城晞……”
“姐,有些事過去就讓她過去了吧。”
陸城晞淡着聲音說一句。
陸歡娥一肚子的話,終究是咽在了裡面,手握緊又鬆開,來回幾次,才往外走。
“歡娥,想開點吧,跟城晞過一輩子的是他愛的人,我們能左右得了他多長時間?”
坐上車,邵書蕾嘆了一口氣開了口。
陸歡娥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在恍惚之中,她也清楚的看在眼裡。
“媽,我只是感覺有些累而已。”
陸歡娥說完,閉上眼睛靠在車後座。
直到車子停在陸家門口,大家都進了陸家,陸歡娥才拉住自己母親的手。
“媽,我擔心玲玲不是君墨的孩子。”
“你說什麼?”
邵書蕾臉色一變,反握住陸歡娥的手,幾秒後,壓抑聲音叫了陸歡娥的名字。
“歡娥!!”
“媽,怎麼辦,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我現在越想,越覺得事情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現在也迷糊了。”
陸歡娥一張臉滿是痛心的神色。
一份感情一直得不到迴應,她一着急之下跟自己的好朋友發生了關係,之後又跟沈君墨也同親發生了關係。
之後,懷上了孩子。
二十多年,她一直堅信着沈玲就是沈君墨的孩子,只是今天,她突然之發現,沈玲真的沒有遺傳到沈君墨的任何東西。
越想,覺得事態越嚴重。
沈君墨要知道,會恨她一輩子的!
若他回來,看到安暖,甚至知道還有一個兒子死了……
陸歡娥就這樣想着,心就害怕得顫抖着。
“你真是糊塗了!沈玲就是他的孩子,除了他的還會有誰的?”
邵書蕾低聲冷喝一句。
看着女兒發白的臉色,攥緊她的手腕。
“聽到沒有?玲玲只有一個父親,就是君墨。”
或者是手腕的力度過大,陸歡娥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陸歡娥一點睡意都沒有,腦海裡種種片斷揮之不去,像夢魘似的糾纏着她。
最讓她感到害怕的是,白天看到了沈延的報道,安陽那張浸在血海里的臉突然之間在腦海裡放大。
整個人的神經突然之間緊繃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