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總,我一直很好奇,我御雅苑的資料爲何會成爲你雅園的設計圖?”
莫久興跟在安暖身後,她看着方向一排排的客房,聲音悠悠的響起,那份設計稿她只交過給鍾盛鑫,還有一份底稿她鎖在櫃子裡。
但卻出現在莫氏雅園的發佈會上。
鍾盛鑫會出賣她嗎?安暖搖了搖頭,不會的。
即使她在他眼裡輕如鴻毛,但鍾氏是他的心血。
莫久興視線緊逼着安暖的臉,白皙的臉上絨毛清淅可見,他甚至能感應到觸摸的感覺,柔柔的,滑滑的,富有彈性,手臂上的肌膚在黑色禮服下,接近透明,就這樣看着,莫久興的身體都起了反應。
聲音頓時變得暗啞,像在隱忍着什麼。
“你真的想知道?”
“關乎我的名譽,還請莫總告……”之,突然咽在嘴裡,他的目光過於火熱,安暖整個人頓時警惕起來,拉開倆人的距離。
“如果沒有記錯,你們剛收購的地是江苑是吧?這次是打算讓我畫這個設計圖?”
她一臉疏離的態度。
“鍾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不過,他最大的不幸,卻是不懂你的好,沒有珍惜你。”
莫久興擡着步代走在前方,走到他住房門口,推開了木門。
安暖遠遠的,被燈光照得有些頭暈,她揉了揉太陽穴,耳邊是他的話,最大的不幸,是不懂你的好,沒有珍惜到你。
她的好?她的好跟另一個人相比,一文不值。
她手撐在牆壁上,心在抽搐。
“喝多了?”
旁邊陌聲的聲音傳來,安暖看見之前跟陸城晞走在一起的男子,唐睿神色淡然,手上還捧着遊戲機,連目光都未曾變動。
若不是,身邊只有他一人,安暖會以爲他沒有開過口。
因爲他跟陸城晞那邊是一起,安暖露出幾分笑意。
“沒有,就是有些頭暈。”
“哦,要找二爺不?”
“……”
唐睿說得這麼直接,安暖倒是不適合,臉色有些囧,慌忙的搖着頭。
剛纔在餐廳那邊的事……,她頓時紅了臉。
“你住那?”
唐睿的視線終於從平板上移到安暖的臉上。
他指的是剛纔莫久興進去的房間!安暖又搖了搖頭,解釋着。
“幫他畫個圖。”
“小心,有事大叫。”
“……”
安暖扯了扯脣角,看着唐睿又捧着那遊戲往前走……
“你認識他?”
莫久興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安暖猝不及防嚇得退後,高跟鞋一扭,吃痛的大叫一聲。
“鐘太太,其實你也蠻上道的啊。”
莫久興扶穩她,聲音透着濃濃的鄙夷,安暖咬着牙一把推開他,腳踝處疼得額頭滲出了汗水,聲音卻極冷。
“莫總,我只輸了幅設計,並不是輸了我這個人!”
“呵呵……”
莫久興勾脣,目光上下打量着安暖,隨着指了指他的房間。
“東西都準備好了。”
“畫好我會送來你房間。”
“盛鑫哥,你什麼時候離婚娶欣琴姐啊。”
賭桌這邊,因爲安暖跟莫久興的離開,轉眼變成了發小的聚會,莊聽荷一邊發牌一邊問着,見他沒有迴應,似自喃自語的說着。
“當初你結婚,不就是要……”
“聽荷!”
鍾盛鑫視線從牌上擡起,眸光透着幾分涼意,莊聽荷後面的話硬是沒有吐出來。
“來來來,繼續玩,繼續玩。”
崔立左打着圓場。
羅磊擁着林夢,手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游動,卻也開了口。
“安暖那女人怎麼比得了欣琴姐?欣琴姐可是我們心中的女神,那女人給她提鞋的資料都不配。”
說到最後,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大,挰着林夢吃痛的叫了一聲。
羅磊瞬間黑了臉,手一揮,林夢從椅子上跌坐在地上,咬着牙,長髮沾在臉上,一臉委屈,楚楚可憐。
“磊哥。”
“你叫什麼叫?哭喪啊?”
羅磊滿是憤怒的吼了起來,林夢的眼淚頓時掉了下來,紅着眼框看着另一邊---鍾盛鑫的位置。
眼裡帶着幾分期盼。
只是,那個位置的人卻自始自終當她陌生,吝嗇的,一個眼神也不給她。
心死如灰。
在這場富家子弟的遊戲之中,林夢終究體會到了痛徹心扉。
“再不起來給我滾回房間去。”
羅磊見林夢看着另一邊,聲音不由的拉高,眼底的憤怒越發的強烈。
林夢搖晃着身軀勉強站了起來,卻因爲不受力道整個人往另一邊倒去,直直的跌入鍾盛鑫的身上……
“阿鑫……”
林夢的眼淚終究沒忍住,對着鍾盛鑫哭了起來。
畢竟,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以爲,他終究會念那份情;結果卻被他無情的推開!
“羅磊,看好你的女人!”
羅磊臉色雖然黑,但對着鍾盛鑫卻還是帶着笑意,他過去拖着林夢就離開……
“阿鑫,救我!”
林夢大聲叫了起來,一手扒開自己的衣服,大片紫紅色的肌膚呈現在衆人視線裡。
“羅磊,他不是人!”
“你胡說八道什麼?婊子,你不是也爽了嗎?”
一個巴掌落在林夢臉上,羅磊一臉的陰鷙。
能上得了這船的人,非富即貴,來來往往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
羅磊再次拖着林夢走時,鍾盛鑫的話讓他頓在了原地。
“放開她。”
見他沒有放開,他再次開口,聲音已接近命令。
“放開她!”
“阿鑫……”
鍾欣琴挽上了他手臂,心裡有些擔憂,林夢看他的目光,過於眷戀,她能感覺到什麼。
“一夜夫妻百日恩,多少她爲你懷過一個孩子,小磊,人還是要懂得分寸。”
羅磊皺了皺眉,剛想開口,看到鍾盛鑫身後的女人一臉愁容……
“盛鑫哥說什麼就是什麼!”
林夢逃一般的出了賭場……
“大家都是兄弟,爲了一個女人傷了和氣多不值得?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換,手足怎可斷?來來來,大家繼續……”
崔立左又讓人把牌發上。
鍾欣琴找了個藉口去洗手間,在裡面拿起電話,撥打了給莊聽荷。
“聽荷,剛纔有按我的吩咐嗎?”
“當然了,我是誰,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莊聽荷滿是笑意的聲音傳來,鍾欣琴的心微微安了一下,重新收拾過自己妝容,從洗手間出來時,卻跟對面出來男人碰上了面。
“亦澤?好巧哦。”
韓亦澤一身紅色的西裝,白色的皮鞋,整個人像從電視裡走出的男主角,吸引人目光。
韓亦澤哼着小曲兒,看都沒有看他,走在她前方。
“亦澤,城晞有過來嗎?”
在這裡看到韓亦澤,鍾欣琴自然而然想到陸城晞,那天晚上提到兩人婚事問題後,再也沒有聯繫過。
韓亦澤還是對她視而不見,鍾欣琴漂亮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她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
“韓亦澤!”
她上前,擋在他面前。
“再怎麼說我是城晞的未婚妻,將來要是結婚,我還是你嫂子,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沒有禮貌了?”
“將來?你也知道是將來,將來的事誰算得準兒呢?二爺憑什麼非你不娶啊?”
韓亦澤勾了下脣角,頭仰得高高的,一副見到她都髒了眼睛兒似的。
“你……”
鍾欣琴氣得小臉發白。
“進去洗洗吧,一輛公交車而已,別裝得像貞潔熟女似的。”
說完,對她做了個捂鼻的動作……
鍾欣琴氣得要死,總不能上前打他吧,何況,她也打不過他,只能一臉怨恨的盯着韓亦澤瀟灑的背影。
安暖畫完那設計稿,整個頭都很沉,腳踝上的疼痛是唯一支撐她清醒的地方……
她拿着設計稿敲響了莫久興的房門。
“莫總,你要的東西已經在這裡。”
他未接,她直接丟在他面前,她想離開之時,莫久興卻強拉着她進了房間,雙手撐在門上,聲音邪肆張揚。
“我要的東西,你確認只有那張紙?”
說完,雙手握住她的雙肩,身體想要靠近安暖。
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擡腿就踢了過去……
“啊!”
莫久興哪裡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頓時抱着下身跳開,嘴裡罵着。
“安暖,你想斷老子香火是不是;你裝什麼裝,你以爲還能出去嗎?”
旁邊的桌面上是一盞檯燈,在他再次靠近時,安暖握住就砸了過去,莫久興在她眼前直直的倒了下去,她看着他滿臉的鮮血,害怕的尖叫一聲,拉開門,瘋了一般的跑出去……
她渾身顫抖,甚至鼻息之間全是血腥的味道,他是不是死了?
安暖邊走,邊搖晃……
走到船艙的轉角處,熟悉的背影讓她驚恐的心佈滿痛楚。
倆人相依相偎,她看着,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拖着沉重的身軀靠在那,對話的內容卻這樣傳來。
“阿鑫,你娶安暖,是爲了我嗎?”
“可是,我終究失敗了不是嗎?”
他的回答,安暖的心在絞痛,她蹲在那,雙後環抱着肩,淚水決提崩潰。
“我愛你,阿鑫。”
“我愛你,欣琴。”
她在哭泣中,見證了兩人的承諾,她擡手時,才發現沾滿血漬的手……
害怕這種東西在她心上蔓延,安暖只想要逃開,看見那唯一的出口,整個人都踉蹌的奔了過去,卻不想撞上了那邊的人。
“急什麼急,急着投胎啊?”
“你,你殺人了?”
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平靜,雪姨護着江瑤一步一步往旁邊退去……
“我沒有,我沒有……”
安暖失控的叫了起來,可腦海裡卻是剛纔房間的一幕,莫久興臉上的鮮血。
她整個人靠在欄杆上,渾身顫抖着,眼裡是一片絕望……
“安暖,殺人是要償命的,他是會回來索命的……”
江瑤突然走到她身邊,握着安暖的雙肩,像念魔咒一般,重複着一句話,安暖心裡的恐懼像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最後,失控的推扯着江瑤……
“有人落海了!”
女人尖叫的聲音突然劃破在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