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突然低頭狠狠地咬在了她的嘴角,真的是狠狠,那力度大得她立刻就嚐到了鮮血的腥味。
那雙黑眸就像是淬了毒針一樣看着她,joke突然扯着嘴角笑了笑:“你說得沒錯,我有潔癖,你這樣上趕着被人幹,我卻忍受不了自己乾的人是二手貨!”
這大概是兩個人一起這麼久以來,她聽到眼前這兒男人說得最爲粗鄙的話語了。
她一直覺得joke跟一般的綁匪不一樣,他沉默寡言卻氣場極其的大。這麼多天以來,兩個人同吃同住,她看着他越看越不像是普通的綁匪。
他身上有一種綁匪沒有的氣質,舉手投足間不失英氣的優雅,有時候就算是他一個很粗暴的動作,她也看不出那些其他綁匪中所帶有的匪氣和粗俗。
他好像無論做什麼,都讓人覺得高高在上,混在這一羣人當中,他就好像是從天而降的,完全格格不入,比她還要格格不入。
可是現在,他壓着她說出這樣粗鄙惡俗的話,閔茜從未聽他的口中說過這樣的話,一時之間她整個人都僵在了那兒,怔怔地看着那張骨骼分明的臉,卻突然之間覺得所有的怨氣一下子就消掉了。
她擡手抱住了那結實的腰身,擡起自己的身體用下巴扣着他的肩膀,“她死了。”
眼淚順着側臉流到她的嘴角,那鹹澀的味道讓她禁不住緊了緊手。
他大概是沒有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半響沒有動作。
她卻覺得不夠,遠遠不夠,心底裡面的恐慌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那空寥寥的虛無讓她迫切地想要尋求安慰。
她似乎忘了剛纔joke到底對着自己做了什麼,她只是覺得自己需要一個人,需要一個肩膀,讓她靠着,讓她感覺到自己不是一個人。
男人的體溫那麼的滾燙,和女人的完全不一樣,這樣的差異讓她感覺到無比的真實。
閔茜頭動了動,張嘴就咬在了joke的肩膀上,那麼用力地抱着他,卻是整個人都在顫抖。
就那麼幾秒的時間,好像剛纔的劍拔弩張只是一場錯覺,joke突然一動,抱着她坐了起來,卻什麼都沒有說,任由她咬着自己的肩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閔茜才漸漸地平靜下來,她擡頭看着眼前這個讓她恐懼卻又讓她不得不依賴的男人:“能不能,讓我安好的離開?”
她從來都不問,是因爲不敢,還有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她總以爲joke會讓自己安好地回去,安好的離開。
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很多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他擡手就將她粗暴的推開,起身走過去關了燈,什麼都沒有說,上牀拉上了被子結束了這一場莫名其妙的對峙。
她有些難受地轉過了身,閉着眼睛卻發現自己的眼淚一直都停不下來。
“只要你不再惹事,我會讓你安好地離開。”
沉寂了半響的房間突然響起男人淳厚低沉的嗓音,她咬着手背的牙齒一鬆,轉過頭看着joke寬闊的背面:“真的嗎?”
“睡覺。”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閔茜卻真正滴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