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唐軒北起牀,爲他準備起牀用的衣服,我從進入唐家就這樣做了,一直做到現在,已經有十二年。
因爲我是奶奶從孤兒院領回來的,到了這裡,我很自覺地將自己劃歸到傭人的位置,放下手中的東西,便開始幫着別人幹活。
“你是小姐,不是傭人,這些粗話不用你做。”每個被幫忙的人都會這麼說。
唐軒北則如同看新奇的怪物似地跟着我:“你這麼喜歡做下人,那以後就伺候我吧。”
於是我同意了,不但伺候他,還有他的哥哥軒南。
伺候軒南是我主動要求的。
軒南在我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如同溫暖的陽光的俊美無儔的大哥哥,我第一眼看到他時,就喜歡上了,喜歡讓自己像個小鳥依人那樣偎依在他的懷裡。
而唐軒北,從第一次見到他,就沒有好感,雖然他長得也是夠好看的,不次於他的哥哥,可他那張總是苦大仇深的臉,有誰會喜歡?
不對,有喜歡的,喜歡的人不少,但絕對不是我。
明亮的光線對正在睡覺的唐軒北起了作用,還沒等我叫他,他便睜開了眼睛。這個時候的他還帶着剛睡醒後的朦朧,但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我,漆黑深邃的眸子裡隱蘊着少見的柔和的光芒。
“衣服已經給你準備好,你先去洗臉刷牙,我去看看昊天和舒好。”我說着,將衣服放到了他的枕邊,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唐軒北叫住了我。
我聽到唐軒北叫她,心卻是無來由地跳了一下。她停下腳步,頓了一個呼吸的時間,這纔回頭看他,淡淡的語氣:“什麼事?”
唐軒北的肩膀前後動着,就連頭也跟着晃動,“我後背癢,幫我撓撓。”他這樣說不是故意的,他是個過敏體質,經常會有皮膚癢,這個我知道。
我走到他的牀頭,拿起放在旁邊的癢癢撓遞了過去:“你自己撓。”
唐軒北不接:“那個不解癢,你撓的才解癢。”
“毛病。”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邁步向外走去。
到了門口,我的身後傳來一個有些澀澀的冷聲:“爲什麼每次讓你給我撓個癢都這麼費勁?”
我的心一顫,不知怎麼的,這句話讓我的心有一種又酸又痛的感覺,而這樣的語氣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唐軒北。
我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他,希望從他的臉上,他的眸中看到一點不同的東西,但是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一雙眸子正冷冷地看着我,漆黑深邃望不到底。
心顫立刻變成了心寒,剛纔的那點痠痛的感覺立刻消去,彷彿被這冷冷的眸光凍得沒了知覺。
還是那個唐軒北,一個又冷又酷的惡魔。
我走到牀邊,沒有說話,等待着唐軒北把後背給我。
唐軒北從來不會在我的面前袒胸露背,只有這個時候我可以看到他的後背。
唐軒北轉過了身後,我將他的背心向上面撩了起來,露出光滑如玉般的後背。
鼻息間縈繞着混着*香的男人氣味,我的心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