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唐軒北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了眼電話號碼,又是不同的號。
他知道是綁匪的電話,因爲前面兩個電話,用的是不同的號碼。
他接通了電話,但沒有出聲,等待對方的聲音。
還是那個講着流利中文的男人的聲音:“五天之內準備好贖金,否則我們就要撕票。”
“好,五天後聯繫我。”唐軒北沒有任何猶豫地便答應了他。
“現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成交。”
萬瑤對此沒有什麼想法,只要唐軒北說有錢,桑晚就有救了,她便不那麼擔心。
李欣宜在唐軒北放下電話後,擔心地問:“五天你能籌集那麼多的現金嗎?就是籌集到了,你怎麼把錢從國內轉出來?”
邵宇桓開了口:“你不讓我出錢,那我出力,現金由我想辦法從這裡弄出來,你把錢放入我的公司。”
事實上,他這麼做是很危險的,從公司的賬戶上這樣的提現,肯定會被追查。但是,他現在又哪裡顧得這麼多。
對於他的這樣提議,唐軒北同意了:“好,五天內,我把錢轉到你國內公司的賬戶。”
兩千萬美金的贖金,對雲水集團來說,數目不算大,但想在短時間內提現,就不算是筆小數目,折算人民幣超過一億五千萬。
五天的時間能不能做得到,真的很難說,但是,他沒有選擇,哪怕拼了全公司的財力,他也要將她救出。
雖然邵宇桓也願意出錢幫忙,但是,這個人情他不想欠。
從他的心裡,桑晚是他的女人,無論她將來和誰在一起,她還是他的,他的心裡只能容下她。救她,是他的事情,他不會讓別人來做。
自己的女人,就是要自己來救!
邵宇桓不敢怠慢,立刻出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唐軒北說是不需要他出錢,但他必須做兩手準備,所以,他也要去籌集贖金,以備急需。
唐軒北立刻給龐學文打電話,目前,他人在國外,很多事情都是通過龐學文來進行的。“馬上給我查清楚,公司可動用現金有多少?越快越好。”
“是。”龐學文答應了。
邵宇桓也在用電話聯繫着,幾個小時之後,都有了結果。
“唐總,我們這裡可動用的資金有五千萬。”龐學文匯報道,他說的這個數目是指資金被抽掉後,公司的運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唐軒北對這個數據是心裡有數的,只是想確定一下。
但是,五千萬人民幣,只不過是贖金的四分之一。
“電視塔可動用的資金再給我覈算一下。”唐軒北又命令道。
龐學文一愣,連忙提醒道:“唐總,那筆資金不可以動用,那是政府工程資金,如果私自動用,屬於違法。”
“我讓你去查,你就趕緊給我查。”唐軒北命令道。
他當然知道動用那筆錢的後果是什麼,但是,他現在沒有選擇。不過,他有把握會很快地將這筆錢堵上,他現在是時間來不及。
唐軒北沒有想到的是,在他與龐學文通話的時候,奶奶韓紅英就在他的身邊。
奶奶韓紅英自從知道桑晚被綁架,便親自去公司了,對公司的事情開始掌控。
她從龐學文的手裡接過電話:“贖金是多少?”
唐軒北一愣:“奶奶?你在公司?”
“這個時候,我還能對公司的事不管不問嗎?”奶奶韓紅英生氣地說道。
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贖金數目太大,會影響公司的生意,所以,她必須看着點。那些綁匪都會獅子大開口,你讓着他們,他們更會得寸進尺。
“二千萬美金。”唐軒北說出了贖金的數目。
本來他是不想讓奶奶韓紅英知道這些的,擔心她會因此着急。
奶奶韓紅英聽了,只覺得一陣頭暈:“二千萬美金?”這筆贖金拿出去,雲水集團該癱瘓了。
唐軒北見奶奶韓紅英沒有了聲音,擔心地說道:“奶奶,你別上火,我會把這筆錢籌集到的,一定會把嫂子救出來。”
他以爲奶奶韓紅英是因爲擔心籌集不到這筆錢,救不出桑晚,因爲奶奶一直是很疼愛她的。
婆婆馮子珍也在奶奶韓紅英的身邊,她連忙拿來水,又把快速降壓藥遞給了她:“媽,你就是着急上火,也沒有用。鈺風也在想法籌集資金,你就讓他們爺倆去做吧。相信他們,他們會解決這件事,將晚晚帶回來。”
奶奶韓紅英接過了藥,吃了進去,這纔在電話裡對唐軒北說道:“你和綁匪好好談一談。贖金我們是可以拿的,但太多,拿不出來,讓他們減半。”
她的話說完,所有聽到她的話的人都有些吃驚。
無法如數交出贖金的後果會是什麼,大家都清楚。這個可不像奶奶韓紅英平時的做事風格啊。
奶奶韓紅英繼續說道:“我不同意動用電視塔那筆資金。我們不可以綁匪說給多少就給多少,我的意見是此事應該報告警察,由警方出面救人。”
旁邊的婆婆馮子珍首先沉不住氣了:“媽,這樣的話,桑晚可就危險了。我們還是先用錢把桑晚救出來,然後再報警。”
唐軒北在電話裡也說道:“奶奶,贖金已經講好,現在不可能改了。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出爾反爾,後果會是什麼,你應該清楚的。”
奶奶韓紅英嘆了口氣:“你以爲錢給他們,他們就一定會放人?如果他們拿到錢不放人,我們不是錢財皆空?”
還有句話,她沒有說出來。
就是將她救了出來,又能怎樣?
在她看來,救與不救,桑晚的結局將是一樣的。只是,如果就這麼地不去救她,良心上會過意不去。
“奶奶,公司就是拿出這些錢,也不會怎樣,但是,如果你不拿這些錢,就不會有嫂子這個人了。”唐軒北有些急。
“那個邵宇桓沒有在旁邊嗎?她是他未來的妻子,讓他出一部分。”奶奶韓紅英總覺得這種人財兩空的事,光雲水一個方面承擔,太不公平。
“她是我們唐家的人,怎麼可以依靠別人。”唐軒北對奶奶韓紅英的做法簡直無法相信。
奶奶平時是那麼疼桑晚,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竟是對她的安危都不顧,只是在算計錢財的事。
那邊的奶奶韓紅英很生氣:“你爲什麼不能冷靜一些,這樣不顧一切地想救她,根本就不對,只怕還是救不了她。”
“我是公司的總裁,我有權調動公司的資金,請奶奶不要干涉。”唐軒北語氣很冷地說道。
“你!”奶奶韓紅英對他這麼說,卻是沒有辦法,因爲她的確是制止不了他。
“請你把電話交給龐助理,我有話要交待他。”唐軒北的語氣不容置疑。
奶奶韓紅英氣急敗壞:“你這個混小子!”她人一急,又是一陣頭暈目眩,手中的電話應聲落地。
婆婆馮子珍拾起了電話,對唐軒北很堅決地說道:“軒北,你一定要將晚晚救出來,奶奶這邊由我來勸她。”
她說完,將電話交給了龐學文,然後又拿出自己的手機,往醫院打電話,讓他們派救護車接奶奶韓紅英去醫院。
在這個時候,只有醫院可以阻止奶奶韓紅英干涉籌集贖金救人。
奶奶韓紅英對她也生了氣:“連你也要和我做對嗎?”
婆婆馮子珍也不惱:“媽,相信軒北,鈺風對我說過,現在公司的實力不是以前那樣,這個贖金我們拿得出來。”
奶奶韓紅英嘆了口氣:“我老了,你們都不聽我的話,有你們後悔的一天。”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隨車而來的護士爲奶奶韓紅英量了血壓,高得嚇人,奶奶韓紅英被送去了醫院做緊急治療。
“唐總,我下一步要怎麼做?”龐學文問道。
唐軒北說道:“你去核對一下。電視塔工程的流動資金應該有一億,再加上其它的可動用資金,可以湊夠一億五千萬,這個數目可以滿足綁匪的需要。覈對完畢之後,你立刻把這筆錢想法轉到另一個賬戶,然後等待我的指示。”
“是。”龐學文答應了。
邵宇桓回來後,對唐軒北說道:“我可以拿出一千萬,你再拿出一千萬,贖金現在不成問題。”
唐軒北卻是拒絕:“她是我們唐家人,贖金要由我們唐家自己出,謝謝你的好意。”
邵宇桓對他的固執很生氣:“一定要這麼分嗎?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當然有份出這筆錢。”
“未婚妻還不是妻,你的錢留着等她和你結婚後,你再給她花。”唐軒北反駁道。
李欣宜有些看不過去,插了嘴:“你們現在還有心情鬥嘴嗎?軒北,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動用政府工程資金,如果無法再籌措這筆錢,情況是很嚴重的。如果宇桓可以幫忙出一筆錢,不是個壞主意。”
“錢不需要他出。”他轉過來對邵宇桓說道:“你現在還是趕緊想辦法如何提出這筆現金。”
邵宇桓說道:“這個我已經開始了,你放心,到時候錢一定會給你提出來。”
李欣宜擔心地問道:“還剩三天,你可以將這麼一大筆錢以現金支出來嗎?”
“我認識一家投資公司的經理,請他幫忙週轉調出這筆資金,應該可以的。”邵宇桓很有把握地說道。
五天的時間一到,還是凌晨的時間,對方便打了電話過來。
“錢你們準備好了嗎?”問話的還是那個說着流利的中文的男人。
“準備好了,在哪裡進行人質交換?”唐軒北問道。
對方說了一個地點後掛斷了電話。
……插敘結束……
雖然時間難熬,我努力讓自己保持着樂觀的心情,等待着唐軒北他們將我贖出去,否則,我的精神都可能崩潰。
每天沒有人說話,看不到外面的景象,若不是一個很堅強的人,真的可能都會發瘋。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挺住,不管怎樣,也一定要挺住。
每天吃完飯後,我就會在這個小屋裡來回走路,數着步數,直到自己走得走不動的感覺。
天黑了,我便躺下睡覺,累一個白天,晚上竟不會是失眠。
就這麼一天又一天地挨着,又過了五天。
這天,已經是天暗了,我以爲今天又是無望的一天。
就在這時,門被人打開,進來了兩個人,就是當初抓我的那兩個人。
看到他們,我覺得害怕,人往後面躲着,直到沒有地方可躲。
那兩個人也不說話,去掉鎖我的鐐銬,用英語對我說道:“跟我們走。”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我害怕地問道。
“放你回去。”
雖然不完全相信他的話,但我還是看到希望,況且,即使我不走也不行。
其中一個男子拿出了黑布,布蒙上了我的眼睛,然後帶我離開。
我知道自己被帶上的車子,那車開了足有一個小時後,停了下來,蒙着我的眼睛的黑布被撤掉,我被推出了車外。
這裡是一個正處於施工階段的高樓,已經下班,工地上已經沒有人幹活。
我下了車,四處張望,我看到了不遠處也停着一輛普通的轎車,車邊站着兩個身材個頭都差不多的偉岸男子。
看到這兩個人,我的心充滿了喜悅,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唐軒北和邵宇桓!
一個是我愛的人。
一個是愛我的人。
有他們兩個人聯手,我相信我會得救的。
我剛想邁動腳步向他們跑去,後面的人輕喝道:“別動,聽我們的指揮,否則就打死你。”
我的後背被一個尖銳的東西頂上,我知道,那是一把槍,我不敢動了。
“叫他們把錢送過來。”一個人命令道。
我依言大聲地向站在遠處的唐軒北和邵宇桓喊了話。
唐軒北和邵宇桓各拎着一個箱子,一齊並肩地向這面走過來。
“告訴他們,只可以過來一個。”後面的人又命令道。
我喊了話。
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我對他們兩個人充滿了信心。
他們之所以敢來,那就一定有了周全的準備,把所有想到的可能都想到,不會因爲我的兩句喊話而出差錯。
唐軒北和邵宇桓都站住了,兩個人說了幾句話,邵宇桓留在了原處,唐軒北拎着箱子繼續大步地向這裡走來。
就在他距離他們約有十米遠的時候,後面的人用槍指着他,大聲地說道:“站住,別動!”
唐軒北站住。
“把箱子打開。”
唐軒北依言而行。
“讓我們看到下面。”
唐軒北拿起了幾摞,使他們可以看到箱子的下面的錢。
“把箱子留下,你退回去。”其中一個人命令道。
唐軒北用腳踩住箱子,竟是從兜裡掏出一把槍,指向了他們:“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這個有些出乎那兩個人的意料。這時,他們向邵宇桓的放向望去,更是吃驚,因爲邵宇桓正用一把長槍對着他們。
兩個人有些害怕了,彼此商量了一下,便推着我向前走去,直到距離唐軒北約一米遠的地方。
他們將我往前一推,拿起了錢箱,用槍指着,向後快速向後躲閃,轉眼便進了車裡。
唐軒北在我被推過來的一剎那,立刻將我拉到他的身後。
“躲到我的後面,我來掩護你。”
我依言而行。
如果此時那兩個人想要動手殺人,他的身體就可以爲我擋住子彈。
但是,我相信那些子彈肯定傷不到他,他不可能不穿防彈背心。
唐家兄弟和邵宇桓都在特種部隊受過訓,更是用槍好手,他們懂得這些的。
與此同時,邵宇桓那邊卻是響起了槍聲。
他的手中拿着槍,對着那兩個人的車連發數槍。
他並沒有真的要將那兩個人留下的想法,就是在掩護我和唐軒北,擔心那兩個人回到車上以後對我和唐軒北下手。
那車是防彈車,子彈無法打透那車的玻璃。
而那兩個人錢已經到手,也不想在此糾纏,上車後,立刻啓動車子,暴起一陣塵煙,快速離去。
“快,我們也趕緊上車離開這裡。”邵宇桓對唐軒北和我喊道。
槍聲一響,一定會有警察過來,所以,我們不能在這裡停留。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一排槍響,那槍聲來自前面尚未竣工的樓房。
三個人同時向那個方向望去,見兩個穿着工地工人服裝的人從那個正在修建的高樓上面掉了下來。
“趕快離開這裡!”有人對他們這樣喊了一聲。
但這一嗓子,卻讓我們三個人都驚奇地看向那裡,但是,我們沒有看到任何人。
我如夢初醒般地對唐軒北說道:“我要到那裡去看看。”
就是我不這麼說,唐軒北和邵宇桓都想過去看看了,不是爲了別的,而是因爲那個聲音。
那個聲音聽起來是那麼地耳熟。
我們三個人一同向那個方向跑去,剛跑了幾步,又是一串槍聲,子彈落在我們前面不遠處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塵土。
我們停了腳步,但隨後還想往前去,結果,又是一陣槍聲,子彈落地點離我們更近。
“不要過去了,他在阻止我們。”邵宇桓看出了端倪。
唐軒北凝眸看向那裡,漆黑的眸子裡帶着些許激動,但回答他的還是槍聲。
“我們趕緊離開這裡,一會兒警察就要到了。”邵宇桓手裡的槍沒有放下,身體以後退的方式向後退,眼睛警惕地看着子彈過來的方向。
唐軒北則拉着我,大步地向我們自己的車子跑去。
我們三個人都上了車後,唐軒北開車,邵宇桓坐在了我的旁邊。車剛駛出了工地,就聽遠處傳來警車的警笛的聲音。
唐軒北辨別的聲音傳過來的放向,將車轉了個彎,向着相反的方向開去。
我們在進入溫哥華市區後,在一個內街裡,把剛纔開的車子扔到了路邊,進入了另一輛事先停在那裡的車。
我認出,那是萬瑤的車。
“那個車?”我忍不住問了出來。
“偷的。”邵宇桓答道。
……第三人稱插敘……
就在唐軒北等三人離開的同時,一個工地工人打扮的人從樓頂飛快地攀下。
他的安全帽戴得很低,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下到地面之後,他轉到樓的後面,跨上了停在那裡的摩托車,從工地的另一個出口離開了工地。
摩托車一路快行,上了一號高速公路,在溫哥華的出口出了高速公路,繼續南行,進入海邊公路,最後在一個外表看上去頗爲壯觀的豪華別墅前減慢了速度。
他一出現,別墅的大門便自動打開,同時,有人從裡面出來迎接他,態度頗爲尊敬。
那人將車和安全帽交給了出來的人,露出自己的臉。
他就是那個長的像軒南的亞裔男子。
他大步前行,面色難看,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怒火。
別墅裡的人看到他的這個樣子,都很識趣的躲在一邊,看樣子生怕有什麼倒黴的事落在他們的頭上。
在別墅的二樓的大廳,一個年齡約有四十多歲的白人男子正坐在靠近窗口的沙發上,手裡端着一個酒杯,悠閒地品着酒。
看見了他,對他溫和地一笑:“寶貝,過來,嚐嚐這個酒,味道不錯。”
亞裔男子到了他的身邊,一把將他手中的酒杯奪了下來,然後狠命地向窗戶上摔去。
“嘩啦”一聲,酒杯被摔碎,但窗口的玻璃卻是安然無恙。
白人男子對此並不生氣,就在他要拿起酒瓶的時候,卻是一把奪了回去:“別的,這酒可是從法國剛運到這裡的,上萬美金,貴着呢。”
看見亞裔男子滿臉怒氣的樣子,他呵呵一笑,帶着寵溺:“什麼事讓你氣成這樣?我又怎麼惹到你了?”
“別用你那噁心人的目光看着我。”亞裔男子對他咆哮道:“我跟你說什麼來的?不許你碰她,你卻還是派人對她下手。”
“原來你這麼地在意她。”一抹寒光從白人男子的碧藍色的眼眸中閃過,被亞裔男子全看在眼裡。
“我再次警告你,如果你敢動她,我對你就會絕不留情。”亞裔男子狠狠地說道。
白人男子神情輕鬆地說道:“我這不是怕你無聊,給你找點樂趣嗎?你說,如果你今天去了那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不會覺得很沒趣?那兩個笨蛋哪裡是你的對手,現在他們已經和上帝去約會了吧?”
“好玩嗎?殺人就那麼好玩嗎?”亞裔男子質問道。
白人男子搖搖頭:“不好玩。”
亞裔男子看他就是不氣不惱的樣子,更是有氣:“我他媽的真想殺了你。”
白人男子嘆了口氣:“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放了她,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那是存心放她嗎?若不是我去了那裡,那幾個人都得死在你的槍口下。”
白人男子立刻糾正:“我沒去那裡,他們怎麼會死在我的槍口下?”
亞裔男子一把抓住白人男子的衣領:“不要逼我殺你。”
白人男子對着他卻是陰柔地一笑:“這話你都說過多少遍了,我一直都在等着,我可從來都沒對你設防。”
亞裔男子的神情有些沮喪,鬆開了他。
他有千百次的機會殺這個人,可他從來都下不去手,因爲他欠他一條命。
但是,他現在要去弄清楚,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唐家和他是什麼關係。
一直都以爲那是個前世的夢,卻沒有想到她就活在他的今生中。
爲什麼他沒有她的記憶?
他一直都有着完整的記憶,並沒有失憶這一說,雖然他會經常做一些奇怪的夢。
爲此他曾經看過心理醫生,醫生的解釋是,人有的時候會有前世殘留下來的記憶,但是,他現在開始懷疑了。
那個白人男子一直都在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他的神情,然後眼睛看向了地上粉碎的酒杯的碎片,碧藍色的眼睛裡閃着無奈。
未來會是什麼?
是這破碎的酒杯嗎?
他,富可敵國。
在這個世界裡,他可以呼風喚雨,沒有他想要而又要不到的東西。
但是,爲了擁有這個男人,還有這個男人的心,他費盡心機,卻還是要功虧一簣。
他的錢,就是買不到這個男人的心。
……插敘結束……
我們三人人一起回到了萬瑤借給我住的公寓,萬瑤和李欣宜都焦急地等在那裡,見到我們回來,立刻都迎了上來。
萬瑤一把摟住我,埋怨着自己:“你可回來了,都怨我,要是我陪着你,就不會有這事。”
我當然不想讓她自責,況且這事和她沒有關係,所以故意揶揄她道:“如果你在的話,我保證他們連你也一起抓。”
李欣宜雖然也是關心我,但對唐軒北更是擔心。
她拉着唐軒北的手,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一抹尷尬的神情掠過,唐軒北把手縮回,淡淡的語氣:“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萬瑤鬆開了我,但還是對着我上下打量着:“你有沒有缺少什麼零件,讓我好好的檢查一下。”
我一時沒有理解她的意思:“零件,什麼零件?”
“那些綁匪都心狠手辣的,他們不是都喜歡切下人質的什麼東西做爲懲罰嗎?”萬瑤的臉上一本正經,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連忙說道:“沒有,他們沒有那樣對我。”
“讓我檢查一下。”萬瑤仍然堅持着。
我被她的樣子弄得笑了起來,很放鬆地往那兒一站:“那你就好好看看,看看我是不是缺了什麼。你也知道,我這人有時候太馬虎,自己丟了東西都不知道。”
萬瑤仍然不笑,而且還認真地開始檢查起來:“耳朵兩個,鼻子一個。”
檢查到嘴,她命令道:“張開嘴。”
我有些發窘:“我沒刷牙,有口臭。”
“讓你張,你就張。”萬瑤命令道。
我只好依着她。
“牙齒全在,一個不缺。”萬瑤煞有介事地說道,“胳膊兩個,手指十個,腿兩條。”她說完這個,對我說道:“脫鞋,脫襪子。”
“不要了。”我的腳往回縮着。
萬瑤不依,自己蹲下去掀我的褲腳,卻是讓她有了新發現:“你的腳腕受傷了。”
她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那裡。
開始,人們只認爲她是在開玩笑,卻沒有想到真的讓她發現了問題。
“你們以爲我是鬧着玩?我太瞭解她了,如果我不這麼檢查,你們誰都別想知道她哪裡受傷,她纔不會告訴你們。”萬瑤氣哼哼地說道。
“這只不過是擦傷,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幾天就好了。”我很不在乎的樣子。
“沒什麼大不了了,你自己看看,都什麼樣了,又紅又腫,有的地方都開始化膿了。”連旁邊的李欣宜都心疼地說道。
“這是怎麼弄的,他們怎麼把你傷成這樣?”邵宇桓問道,聲音裡自然是心疼。
只有一個人沒有問,也沒有向這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