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院長狠命依舊咳嗽着指指牀底下,田明明趕緊拿出牀下的便盆。嘜鎷灞癹曉王副院長對着盆就吐出一口濃痰,痰中帶血。“天來,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吐血了!”田明明驚慌失措地大喊着。
醫生聞聲過來看了一眼盆中的痰血,要田明明讓開,隨即套上聽診器示意王副院長躺好。片刻,醫生拿下聽診器。
對田明明說道:“王副院長恐怕是因爲昨晚上出車禍時受了內傷,現在需要好好靜養。不能再刺激到他,也不能對他做什麼質詢,否則會傷及到病人的康復。”後面的一句話顯然是針對警察說的。
警察無奈地看了一眼剛纔因咳嗽臉憋得通紅的王副院長,對田明明說道:“真對不起,我這也是公事公辦。這樣吧,你先照顧你丈夫,至於其他的另找時間再說。”說完人先走出病房。
田明明心疼地撫摸着丈夫的臉頰,“天來,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給家裡來個電話,你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女兒可怎麼活啊!嗚嗚嗚惚”
王副院長掙扎着想要說什麼,剛一張口話都沒有說出來又是一陣咳嗽。醫生不悅地大聲對田明明說:“嫂子你還想不想要你丈夫的命了!這樣不行,你們都出去,病人需要靜養,靜養!”
田明明捂住嘴,淚眼婆娑地看看丈夫,王副院長好像不認識她一樣。她捂着嘴渾身哆嗦着走出病房,到了門外,才放聲大哭起來。
過往的人都同情地望望哭泣的田明明,搖頭嘆息着,唉,到醫院來的哪個沒有滿腹的委屈。不遠處的警察抽着煙注視着她沒有過去安慰,這個時候人哭哭也好,哭也是情緒發泄的一種溫。
其實,只有王副院長自己心裡明白,之所以會吐血,哪裡是被撞的。是昨天晚上,不,是今天凌晨偷跑去找那個小孩累的,再加上驚嚇過度纔會這樣。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不用擔心這會兒會被警察和妻子輪番轟炸。王副院長明知躲不過,可還是抱着躲一時算一時的心境逃避着現實。
醫生指揮護士給王副院長又打了一針鎮靜劑,待他睡着後才和護士一前一後從病房出來。田明明哭過之後心情好了一些,看到醫生出來趕緊問他:“醫生,我丈夫他怎麼樣了?”醫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示意她跟他去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讓她坐下才說道:“嫂子,現在王副院長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也不能再去打擾他。還有,就是你現在跟他說話,他也不認識你。”田明明向前探着身子急迫地問道:“這麼說我丈夫什麼都不記得了,要知道我可是他的妻子!”
“妻子?王副院長現在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剛纔你也看到了,他看你的樣子就跟看我沒什麼兩樣。”田明明頹喪地坐回凳子,片刻又問道:“醫生,你剛纔說我丈夫夢遊是怎麼回事?”
醫生皺了皺眉想了一下才說道:“昨天他們被救護車送過來以後,王副院長的衣服都被鮮血浸透了。”說到這裡他停住了,因爲他看到田明明的神情又緊張起來。
遂換了一種語氣,溫和地說道:“別緊張,王副院長當時只是擦破了皮,衣服上的血大都是那個女死者的。”田明明眉頭也皺了起來。但是她極力剋制着自己沒有打斷醫生的話,等着醫生接着說下去。
醫生喘了口氣又說道:“後來我親自給王副院長換上醫院的病號服和鞋子,都是全新的。可是誰都沒有想到,早上我們去查房時,竟然發現王副院長的衣服和鞋子都沾滿了泥水,所以我們懷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王副院長一定是夢遊到外面去了。”
田明明掩住嘴,瞳孔和眼眶一同放大,瞪視着醫生的眼神裡充滿了驚恐。醫生用更加溫和地語氣安慰她:“嫂子別擔心,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至於到底是不是夢遊,這要等王副院長稍微恢復下才能繼續診斷。”
田明明放下手點點頭,稍微放下心來。一連串的打擊打得她頭昏腦脹,她感覺悶得透不過氣來,好像隨時都要摔倒。
醫生看她的臉色十分蒼白,給她做了簡單的檢查,發現她好像有懷孕的跡象,趕緊讓她去婦產科檢查一下。
到了婦產科經過一系列的化驗,證實她卻是懷孕了。田明明一點都沒有做母親的喜悅,不光是因爲她已經有了女兒,還因爲丈夫現在還躺在病牀上,現在就是想要也是力不從心。
田明明想等丈夫病情再穩定一些就去做人工流產。這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早兩年想再生一個政策不允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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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愛沉淪,第一百五十九章 意外懷孕,第2頁
政策允許了,身體又不行。
田明明疲乏地回到丈夫的病房,在門口的休息椅上坐下來。警察觀望了一下,走近她身旁。“您沒事吧?”警察看看田明明蒼白的臉龐。
田明明擡起頭,望了一眼警察年輕稚嫩的臉,沒好氣地說:“我身體不太舒服,剛纔又受了那麼多刺激,感覺非常不好。”
警察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那,您能不能”“不,我恐怕現在不能去太平間,那裡陰氣太重,我怕傷着肚子裡的孩子。”
“孩子,你懷孕了?”年輕稚嫩的警察看看田明明的肚子驚愕地張大了嘴。田明明點點頭,微閉上眼靠在座椅上不再理他。警察尷尬地站了一會兒,到走廊的頂端去打電話。
隨即就聽到警察驚慌的聲音:“什麼?好好好,我馬上就過去,好的立刻!”說完掛掉電話急匆匆地從田明明身邊跑過。
田明明頓時如釋重負長出了一口氣,這個不懂情理的警察終於不再煩他了。可是這種慶幸還沒有持續多久,便見那個小警察忽然想到什麼一樣,又快速跑回來。
對着田明明氣喘吁吁地說了句:“那個,你和你丈夫在沒有得到通知之前不可以離開這所醫院,否則後果自負!”說完又急速跑走,田明明被他嚇了一跳。
拍拍胸口望着警察跑遠的背影,憤憤地自言自語:“呸!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像看管罪犯一樣教訓人!”話雖然這樣說,田明明還是對這個小警察的話上了心。心說:“天來到底怎麼了?怎麼會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他不是到市裡開會去了嗎,這個女人是誰?肯定不會是市政府的人,看他們都不認識的樣子。唉,也不知道天來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這兒,田明明坐不住了。推開病房門走到她丈夫的牀邊,丈夫依然打着呼嚕在睡着。她把丈夫露在外面的胳膊塞到被子裡。
咦?丈夫的胳膊上一道道擦痕在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上很刺眼,鏽跡斑斑像是血跡,手掌上也是。想了一下,田明明掀開被子,丈夫胸前的衣服也被鏽跡斑斑的污跡塗抹的骯髒不堪。
她把被子給丈夫蓋好,默默坐在牀邊凝視着丈夫熟睡的臉陷入了沉思。心裡的疑問越來越重:丈夫難道真的患上夜遊症了嗎?他真的失憶了嗎?或者還是想躲避什麼?
想到這裡,田明明突然捂住嘴巴:“怎麼能這樣想自己的丈夫?要知道車禍的受害者不只是那個女死者,丈夫也受了重傷。”
善良的妻子哪裡會知道:一直在她眼裡是模範丈夫的王天來,正是這場車禍的始作俑者。更不會想到:看起來溫文爾雅一表人才的丈夫竟然會爲了一己私慾去殺人。
田明明先是給單位打了電話請假,然後又告訴自己的母親天來住院的事,讓她先幫着去接上小學的女兒。安排好這一切,她強打精神去打來溫水準備給丈夫擦洗身子。
等到警察和他的同事再次來到病房時,田明明已經把王天來從上到下洗乾淨,並重新換了新的病號服。
那個年輕稚嫩的小警察一臉凝重地對田明明說:“請您出來一趟,我們有重要的事需要您幫助。”田明明心說:“該不是又要她去太平間認領屍體吧。”
但看看和小警察的表情同樣凝重的他的同事,好奇心促使她跟他們走出病房。警察一直把她帶到醫院的小會議室,然後緊盯着她的眼睛說道:“不用再去辨認被你丈夫撞死的死者了。”“爲什麼?”“因爲,她的屍體不見了。”
田明明做夢都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剛剛清醒點的頭腦被小警察的這番話轟得頃刻間一片空白。她張大嘴愣在那裡,呆呆地看着小警察一張一合的嘴不知該如何應答。
“誒,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小警察皺着眉頭使勁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田明明不由地打了一個冷噤,這才反應過來。茫然地問道:“你說什麼,死者的屍體不見了?”
頓了一下,又接着不悅地說道:“屍體不見了跟我有什麼關係!真是的。”“你”小警察正欲發火,被他的同事一個瘦長臉的中年警察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