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在確定江萌並沒有聽到之前的對話之後,江柏雄嘆了口氣,目光落在林文彥的臉頰上,故意將聲音提高地道:“就算那個女人明天就要生孩子,我也不會讓她把孩子生下的。”
甚是堅決的話語裡,裹滿了決裂,這話語是針對林文彥的,但他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安靜地任由江萌挽着手,一句話都沒有說。
“爸爸,你早這樣做決定就好了,好了,我跟文彥要出門了。”江萌話音落下,不再搭理江柏雄,拉着林文彥的手,徑直往大廳的方向走着。
林文彥一直都佯裝着冷靜,臉色平靜,不敢流汗,直到走出大廳的房門的時候,他的額頭纔不受控制地淌落着很多很多的汗水。
心裡重重地嘆着氣,心也跟着擰了起來,疼痛的感覺在周身滿眼着,讓他臉色慘白充滿不安。
僕人送來的晚餐,姿姿瞪大眼睛,看了許久,但是卻一點也沒有碰觸,雖然飢餓的感覺,讓她很是難受,但她知道如果孩子失去的話,那感覺會更加地難受。
所以糾結掙扎擰了好半響之後,她毫不猶豫地將那些食物,徑直扔進了衛生間。
目光落在窗口,望着院子裡微弱的光芒,重重地嘆着氣,忽然發現自己的未來,就這般地黑暗了,所以不由自主,不受控制地感傷起來。
當目光落在院中,發現院子裡有一對香味相依的男女的時候,剛剛都還暗淡着的目光,莫名地就亮堂了起來,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姿姿確定,那裡有一個人是她深愛的。
那就是她每時每刻都在想着的林文彥,即使此時此刻,他的手是被另一個女人挽着的,但是她也是高興的。
因爲這意味着,文彥沒有任何的事兒,這意味着,她的文彥平安無事兒,重重地嘆了口氣。
雙手合十,不由自主地在感謝着,雖然不知道要感謝誰,但是嘴裡卻在念念有詞兒:“文彥沒事了,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她帶着激動神情,目光直直地
落在院中,有一種眼淚掛在眼角的衝動,淚光朦朧裡,姿姿貪戀地移不開目光,直直地望着院中,嘴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只是院中的影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視野裡,她只能夠瞪着曾照耀過他身影的燈光,臉頰的笑容還在,臉頰的淚水還在,可是有一股止不住的憂傷在泛濫着。
夜色濃郁,翻來覆去睡不着的姿姿,摸索着牀頭的開關,將燈打開,瞬間房裡的黑暗被明亮的燈光驅散。
盯着那燈光裡亮堂的一切,她嘆了口氣,手指溫柔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話語溫柔地問:“寶貝,是不是很餓啊?”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她自顧自地答應着:“豈止是很餓,真的快要餓暈了啊,不知道明天還要不要絕食,要的話……”
下面的事情,姿姿再也不敢想下去,手指溫柔地撫摸着肚子,緩緩地閉上眼睛,期待着自己能夠趕快睡過去,說不定睡着了,一切就都會好了。
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有鐵鏈響亮的聲音,那聲音一在門口響亮起來,就讓姿姿止不住地猛烈地睜開了眼睛,大腦裡蹦躂出來的樣子,讓她不安極了。
想象着此時此刻,房門外的人一定是來者不善,不管來人是誰,都讓她值不值地慌亂,眼睛瞪得大大地,直直地盯着房門口,一動不動。
那鐵鏈聲響,不像是平時開門時的那般,大力響亮而連貫,似乎顯得很小心翼翼,一下子又響亮一會兒,然後又莫名地停止,然後又響亮起來。
對於鐵鏈的聲響,姿姿覺得甚是不正常,也不由自主地不安起來,她甚是想要衝房門口大聲地問:“誰啊?”
卻在嘴巴張開的時候,話語卡在了喉嚨,她就那麼地徑直盯着房門口,半響地沒有說出一個字來,眼睜睜地聽着鐵鏈聲響消失,眼睜睜地看着房門被打開。
當那緊閉的房門口,閃進一個人影的時候,姿姿緊張不安,瞪大眼睛,盯着房門口的人,半響地緩不過神來。
門口的人卻率先一
步張口,話語裡裹滿了溫柔,和一種滿腔的久別重逢的狂熱,壓低聲音,溫柔地呼喚着:“姿姿……”
那熟悉的聲音,那觸動靈魂的溫柔呼喚,都讓姿姿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她伸手揉着眼睛,直到眼淚掉落下來,滾燙的劃過手背,她才相信,自己沒有做夢。
門口的身影邁着腳步,不停地往牀邊移動了過來,她只顧着掉眼淚,半響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張熟悉的臉頰,越來越近了,越來越清晰了,讓她的眼淚也越來越迅速了。
“文彥,是你嗎?”伸出手,很容易地就觸及到了面前那張溫熱的臉頰,那溫熱的感覺,透過手心,鑽進心裡,讓心也跟着溫暖的時候,姿姿就知道,站在面前的男人就是她所朝思暮想的。
多想伸出手去,將他給攬進懷抱,可是卻不敢,只有手指落在他的臉頰上,觸碰着他臉頰的溫柔。
“是我,是我,姿姿,是我。”林文彥的大手抓住她的小手,動作迅速地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臉上爬滿了深情。
姿姿笑了,在淚水噴涌裡笑了,笑的甚是開心,她知道她沒有做夢,也知道面前的人真的是她孩子的爸爸。
不由自主地挪動身體,讓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將淚水抹在他的肩頭,話語裡裹滿了溫柔:“文彥,沒有想到我還能夠離你這麼近。”
自從被抓着的那一天開始,做夢,姿姿都不會夢見此時此刻的這樣的場景,更加地不會想到,自己還會有機會,還能夠躺在文彥的懷抱裡。
“姿姿,讓你受苦了。”男人心疼的聲音落入房間,讓整個黑夜都變得柔和起來。
還有什麼,比聽到這個男人心疼的聲音讓姿姿覺得高興呢?她嘴角上揚着開心的笑容,大力地將臉頰的淚水拭去,上揚着一抹燦爛的笑容。
“文彥,你說我們的兒子出生之後,會長得像你呢?還是會像我呢?”早上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還以爲不會有機會跟文彥一起討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能夠見到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