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門 心期如畫
聶痕不再說話,可眼睛裡充滿了緊張,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很強烈……
直升機停落在天台上,聶痕站在原地,擡頭看着天台,一瞬不瞬,心臟卻開始咚咚在胸腔中狂跳。
很快,艙門打開,從裡面飛快蹦出一人來,她留着利落的短髮,下了直升機後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轉身看向庭院,與庭院中的男子目光糾纏在了一起。
聶痕只覺得一股熱血飛快涌上心頭,一時間,他竟然懷疑自己的雙眼出了問題。是清兒,是她的影子……
火燒雲將她映得全身通紅,她的臉頰也映得紅潤無比,她還是那麼不愛穿裙子,也難怪,因爲她太喜歡跑跳了,可今天,她就站在天台上,靜靜地在那,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子,唯美得令人深感夢幻。
像是分隔了千山萬水終於重逢,聶痕竟很感謝上天,他從沒想過,原來上天也可以這麼眷顧他。
冷桑清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與他深情的眸光糾纏了好久,才緩緩走下天台,聶痕沒有上前,雙腳像是釘在原地似的,天知道他不敢輕易動彈,生怕一動彈美夢便破了。
直到她走到了他面前,笑容依舊明豔,可眼底透着顯而易見的心疼,凝着他良久後,她纔開口――
“我沒走之前,每天都很精心照料庭院的花草的。”
“從今以後,你每天還要照料,我陪你。”他開口,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絲輕顫。
冷桑清眸波輕輕顫抖着,又道;“我沒走之前,這個時間應該要晚飯了。”
“是,我在等你回來一起用餐。”
“我沒走之前,你說過櫻花過幾日就會開了。”
“櫻花已經開了。”
“你騙人,現在又不是春季。”
“這個小島只有春季。”
“我沒走之前,你說過等櫻花開了便陪我看。”
“是,我願意陪你看一輩子。”
淚霧蒙上了冷桑清的雙眼,她的嗓音也終於變得哽咽,“我沒走之前,你不是這麼憔悴的。”
聶痕走近她,擡手,輕觸她的臉頰,凝着她,“我還是沒逃過相思。”
“痕――”眼淚劃過臉頰的瞬間,冷桑清大叫着他的名字緊緊摟住了他,與此同時他也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所有特工全都識趣退下,庭院之中只剩下這一對擁抱的情人。
“清兒,你知道我有多想你。”聶痕低低在她耳邊落下相思之言,當重新將心愛之人納入懷裡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是多麼完整,這種得而復失的滿足感是他情願用一輩子的成績去換的。
冷桑清卻已經哽咽地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了,“我……我也想你,每天都在想……痕――”
聶痕卻低頭,深深吻住了她的脣。
夕陽漸漸沉落,卻在最後一刻照亮了這一對璧人。
兩人沉醉在重逢的喜悅之中,奈何還是有煞風景的一幕出現――
“那個――”直升機上傳來一男子喊聲,透着一絲揶揄,“知道你們恩愛,不過也要顧忌一下旁人吧,雖說我在天台上。”
聶痕這纔想起,剛剛只顧着冷桑清卻渾然忘了應該還有人在,擁着冷桑清,在看清楚朝着他們招手的男子長相後,蹙了蹙眉頭,卻將懷中女人摟得更緊了。
冷桑清倒是弄了個大紅臉,低聲道,“痕,這次多虧了我二哥呢。”
聶痕看向她,用眼神來詢問。
冷桑清咬了咬脣,“你也知道我二哥是醫生嘛,沒有他和大嫂的幫忙我這次還回不來呢。”
聶痕一愣。
冷桑清抿了抿脣,“回到冷宅後,大哥便盤問我是否懷孕了,我便是說,他不信便要找醫生,幸虧二哥從國外回來幫了我一把,原來是大嫂急通知他回來的,大嫂不停地在大哥面前說我像極了懷孕的反應,而二哥又出了醫院證明,大哥又找了些大夫來,全都一致說我懷孕,大哥自然是氣極了,又不能把我怎麼樣,後來幾天,大嫂又威逼利誘的,大哥這才妥協了。”
聶痕張大了嘴巴,良久後才反應過來,面色陡然泛起驚喜,激動道,“清兒,你、你真的懷孕了?”
“呃……”冷桑清面色尷尬,半天回答不上來。
倒是天台上的冷天熙,大聲說了句,“喂,姓聶的,你是個男人就手腳快點,要不然大哥知道我串通醫生騙他說清兒懷孕的事,非得宰了我不可,你們兩個結婚我沒意見,但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快點讓清兒懷孕,我可不想替你們背黑鍋。”
“二哥!”冷桑清又羞又惱,衝着他直跺腳。
聶痕原本是失望,但聽了冷天熙這話後,也忍不住勾脣笑了,衝着他也喊了一嗓子,“謝了,放心,不會讓你背黑鍋。”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後會有期。”冷天熙衝着他們揚起燦爛笑容,擺了擺手後鑽回機艙,沒一會兒便將直升機開走了。
冷桑清轉身,再次緊緊摟住聶痕,心裡更是激動,他剛剛的反應她看在眼裡,他喜歡孩子,喜歡孩子……
“你失望了,是嗎?”
聶痕看着她,卻點了點頭。
冷桑清眸光變得暗淡。
“不過我們有的是時間。”他話鋒一轉,緊緊將她摟住,“總不能真讓你二哥背黑鍋吧?”
“你――”冷桑清紅着臉,捶打了一下他,“壞蛋。”
“壞蛋愛你這個小笨蛋。”他親暱地低語了一句,又從西裝兜裡拿出一個錦盒來,打開,裡面竟是一枚奢華的鑽戒――
“這枚戒指已經等了你太久了,清兒,從今以後你再也不能離開我了,我只允許你任性一回,不會再有下次了。”
這話落下後,他便直接拿起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霸道而認真。
冷桑清心裡自然歡喜的要命,卻故意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都不徵求我的意見?”
“傻丫頭。”聶痕看着她的眼神變得柔軟,“你早就想答應了要嫁給我,不是嗎?”
冷桑清的臉更紅了,想了想,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麼了?”
“這個婚可是不好結的呢。”她忍住笑。
聶痕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