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不忍開口的話
“你這個雙胞胎!難道我說的有錯嗎?難道那邊會天真到只是隨便佈置幾個人來對付你們嗎?”冷桑清忿忿地衝着聶跡喊道。
“葬禮的事情是真的,聶氏家族都接到了通知,不過聶仁世用自己的死訊來做藉口,這件事情一定沒那麼簡單,如果要硬來的話,他們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一直沉默的聶痕開了口。
“沒錯!沒錯!”聶跡雙手插着腰,在原地踱來踱去:“大伯那個人,可是個虔誠的佛教信徒,他應該不會用自己死了做文章,這樣對他來說是很忌諱的……”
說到這裡,聶跡愣了一下:“不會,他真的死了吧,秦管家說初步認定爲謀殺,難道是要把罪安放到我們頭上?”
聶痕的劍眉緊蹙,如刀刻般的額庭之上,疑雲陣陣,腦子裡又浮現出羅森管家那個兇惡的身影。
“跡,你先去聶門那邊看看情況,我和父親明天過去與你會合。”聶痕隨後吩咐道。
“這樣會不會太危險?”冷桑清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不會有事的,既然宣佈了葬禮在明天,那麼好戲一定都會安排在明天。”聶痕冷冷地說着,隨後望向了書房的方向:“我擔心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們會對父親有什麼不利。”
“聶伯伯……”冷桑清輕輕嘆了一聲。
聶痕俯下頭來,看着冷桑清的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蛋,心中有些莫名的酸楚:“怎麼?昨天晚上沒有睡覺嗎?眼睛裡面這麼多血絲。”
冷桑清不知該怎麼回答,默默地低下了頭。
“一顆心在肚子裡大起大落,換做是我的話,我也睡不着。”聶跡在旁邊冷嘲了一聲。
聶痕突然意識到了她的心理,遲疑了一下,接着說:“關於婚禮的事情……”
聶痕說到一半,只見聶跡慵懶地轉了個身,雙手捂在了耳朵上,一副不忍心聽的樣子,他大喊了一聲:“我先去挑輛車子。”說完,就大步的離開了。
冷桑清緩緩地擡起了頭,眼神中充滿了丘比特的荷爾蒙。
聶痕深呼了一口氣:“關於婚禮的事情,等這件事情過了之後再說吧。”
他終究沒有解釋事情的真相,一向在死亡面前都毫無懼色的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卻出現了膽怯,他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哦。”冷桑清的心裡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儘管婚紗真的很漂亮,那雙水晶鞋真的很夢幻,可一切事情就像那雙水晶鞋一樣,來得太突然了,自己完全無法做好心理準備。
兩個人一左一右地走進了別墅,來到了聶仁君的書房。
書房之中,聶仁君坐在椅子上深沉地望着天空,一盞高腳杯承裝着一灣紅酒,在他的手中搖晃着。ruby在他的身後,溫柔似水地給他推捏着肩頸。
“我讓跡先到聶門那邊了。”聶痕沒有理會屋子裡的其他人,徑直走到了聶仁君的對面,坐在了椅子上。
“聶伯伯!”冷桑清打了聲招呼,坐到了聶痕的旁邊。
聶仁君見到冷桑清,卸下了臉上的沉重:“清兒,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他關切地問道。
“已經好很多了。”冷桑清回答道。
聶仁君笑了笑,隨即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很好,那明天就跟隨聶伯伯一起去參加葬禮,沒問題吧。”
聶痕突然擡起頭來:“什麼?她也要一起去嗎?”
冷桑清也被嚇了一跳。
聶仁世緩緩地把目光轉到聶痕的臉上,比他更加質疑地問道:“準兒媳不出席葬禮,難道你要家族其他人都挑我理嗎?”
“怎麼?婚禮的事情你還放在心上嗎?”聶痕沉了沉臉色。
聶仁君嘴角兩側恣意的上揚:“婚禮的事情,我自始自終也沒有不放在心上!”
兩個人的對話聽的冷桑清一頭霧水。
聶痕淡淡地看着冷桑清,心中升起一絲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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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飆,劫持着印度洋的海風,在聶門的大門前,聶跡呼嘯而至。
幾個守門的護衛紛紛探出頭來,要看看車裡面來的是什麼人。
聶跡在方向盤上連續響了三聲喇叭,把頭探出窗外,摘掉了太陽鏡。
“是聶跡少爺!”護衛驚訝了一聲,趕緊啓動了大門的開關。這個護衛,左眼的眼眶還留有和聶跡的拳頭親密接觸過的淤青。
聶跡謹慎地巡視着門中的一切,啓動車子,到了這個護衛旁邊又停了下來,伸出手指勾了勾,護衛馬上湊到了聶跡的車門旁邊。
“什麼事情?聶跡少爺。”他卑躬屈膝,惟命是從。
“聽說我大伯不幸去世了。”聶跡似有準備地詢問了一句。
護衛的五官馬上扭曲了起來,一副自己父親過世了的模樣,雙手在乾涸的眼眶上使勁擦着:“哦,我的上帝!這真是不幸!知道了聶先生去世的消息之後,我的眼淚都已經流乾了。”
聶跡用眼角看着他,眉梢不自然地一挑一挑的,隨後,一個直拳,擊中了護衛的另一隻眼睛,護衛一下子躺在了地上,而其他幾個護衛忐忑的站在原地,沒有靠上前去,因爲有了上次的教訓。
“誒,哭不哭的出來都沒有關係,可是你要是裝哭,就是在藐視我的智慧了。”隨後他一腳油門,開進了宮院。
一路上,他沒有速度很快,一直輕點着油門再前行,雙眼左顧右盼,洞察着這事情的蹊蹺。
葬禮的確是真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着,禮堂的佈置也在進行中,接待處、鮮花臺,所有環節都已經佈置好了,並不是很大氣,但卻極其精緻,感覺應該是想低調處理喪事。
聶仁世去世,他唯一的一個兒子又在冷凍庫裡躺着,操持所有事情的,也只有那個人了,聶跡四處搜尋着那個身影,那個令人恐懼,卻會令他興奮的身影。
“砰!”車子不知道是撞到了什麼東西,突然停了下來,聶跡的整個上半身向前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