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葬禮上的衝突
“這是怎麼回事……已經有結果了嗎……真是無聊……”講臺下,大家渙散了起來,不過對這件事情的專注卻提高了上來。
“我想,無論如何,請先讓我爲我的哥哥獻上一枝花。”聶仁君站了起來,充滿質疑地提出了要求,因爲他依然不相信,棺木之中躺着的會是聶仁世本人。
羅森管家淺淺地彎腰低頭,此時他心裡還明白一些在場面上他必須要做到的禮儀。
“聶仁君先生,恐怕現在還不是時候。”
聶仁君怒目一睜,嘴角下耷,朝羅森管家走了過去,身後的聶痕和聶跡也站了起來。
“不是時候?怎麼,這種事情也要聽你這個下人來安排嗎?”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搭在了棺材的蓋子上。
“先生!先生!”羅森管家匆忙上前按住了棺材蓋,一副慌張的表情,怎麼看都有些假。
“哼!我倒要看看,這裡面究竟有沒有人!”話音剛落,聶仁君手指深陷在蓋子的縫隙之中,手臂用力向上一掀,棺木裡面的樣子瞬間展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誰也沒有注意到羅森管家臉上閃過的一絲得志的笑意。
裡面躺着一個人,十分安詳,安詳這個詞只是用來形容他的氣息,他的脖子上面有多處被子彈貫穿過的痕跡,右邊的臉上更是殘酷,明顯是被那種爆裂性子彈所傷,半邊的五官已經扭曲成了一團,看上去,整個外表已經被美容師精心修飾過了,可留下的痕跡卻無法掩飾掉。
儘管可以用面目全非來形容棺木裡面的情景,單憑仗着剩下來的特徵,還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個死者就是聶仁世。
“天哪!”突然看到這種情形,即使是從醫的冷桑清也被嚇了一跳。
所有人的目光,有的驚訝地看着屍體,有的不解地盯着聶仁君。
的確,除了聶仁君這邊的幾個人,知道他爲什麼會做出此般舉動的,也就只剩下依然在演着的羅森管家了。
聶仁君驚奇地看着裡面的屍體,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到底在做什麼?難道還在質疑聶仁世死亡是真是假?”一向冷靜沉着的isabella,此時也顯得有點躁動起來。
聶仁君沒有理會身後的不滿,攤開的大手直奔屍體的頭部而去,他想要知道這張聶仁世的臉,究竟是不是這個屍體真正的臉。
“想要毀屍滅跡嗎?”
羅森管家如鉗一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聶仁君的手腕,其如魔獸一般的力量,讓聶仁君的手根本無法動彈。
聶仁君身後,聶痕一個箭步衝了上來,用他的手一把掐住了羅森管家的手腕。
三個人兇狠地對視起來,此刻雖無聲,但視線碰撞出的氣場卻彷彿震懾到了九霄雲外,撼天動地。
“毀屍滅跡?”
一句話驚動了在場所有的人。
“你斗膽再給我說一次!我會讓你對你的滿口胡言付出血淋淋的代價!”聶仁君一雙怒目盯着羅森管家,眼睛裡盡是攝人的殺氣。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聶仁君,你能給我們一個交代嗎?”isabella再次在後面嚴厲地說着。
“哈哈哈!老鬼,原來是你殺了聶仁世!”說話間,聶仁恆大搖大擺地走到了棺木旁,一臉興奮地朝裡面看了一眼,卻沒有露出絲毫親情,隨後,狠狠地又把棺木蓋子蓋上了。
“來人,把他們幾個都給我抓起來!”聶仁恆大喝了一聲。
今天,所有人都是隻帶了家人一起過來,沒有帶保鏢,除了聶仁恆。
得到命令,七八個保鏢迅速從禮堂門外衝了進來。
見此情形,聶痕左手把冷桑清迅速攏到自己背後藏好,充滿力量的右手如同鷹爪一般,瞬間穿刺到聶仁恆的喉嚨部位,捏住了他的脖子。
與此同時,聶跡已經踩着椅子,飛身踢碎了一個保鏢的下顎,一個華麗的轉身,兩隻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兩把匕首,抵在了其他兩個保鏢的脖子上。
禮堂內所有人都亂了陣腳,驚訝地看着場內發生的一些,除了一個人,他坐在禮堂一角,面無表情地擺弄着手裡的打火機,漠視着所有事情,彷彿置身事外,不過更像置身世外。
“你有沒有膽量嘗試一下誰比較快?”聶痕鷹芒萬丈的目光,犀利地穿刺着聶仁恆的雙眼。
“夠了!聶仁恆,你還嫌場面不夠亂嗎?isabella大聲呵斥道,聲音真的全場人都安靜了下來。
而此時,聶深站了起來,把那個一直在手中擺弄的打火機塞到了兜裡,緩緩地走到了聶仁君的面前:“有什麼事情,等到弄清楚之後再說,我不相信二伯會是兇手。”說話間,他扶着聶仁君坐回到原位置上,又走到了聶痕身邊,輕柔地把住了聶痕的掐着聶仁恆脖子的手,示意他鬆開。
聶痕沒有鬆手,一雙略有警惕的眼神淡淡地盯着他,表情冷肅。
而聶深那一向漠如死寂的雙眸,並沒有與聶痕對視,只是慘白的說了聲:“聶痕大哥,就當做是給我們一個瞭解真相的機會。”
聶痕漸漸地鬆開了手,面容沉冗,冷笑了一聲。
在他身後的冷桑清,不自覺地抓緊了他的手臂,雖然和眼前的這個男子中間還有一段距離,但他身上的那種靜逸,已經讓人感覺到了一股絕望的寒冷。
聶深的出現,讓整個事態得到了延續的機會。
他的父親聶仁盛一臉高傲地在旁邊補充:“是啊,狀況發生得太突然了,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聶仁世的死,跟聶仁君還有關係嗎?”
聶痕一行人回到了位子上,個個表情冰冷,他們很清楚一點,就是這件事情時有蹊蹺的,只不過還不清楚對方要如何演下去。
一直住着聶痕手臂的冷桑清,湊到聶痕耳邊,有些忐忑地小聲問道:“痕,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聶痕轉過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表情冷漠,沒有回答她,把臉又轉了過去,若有所思地冷視着前方。
就在剛剛,冷桑清還在爲聶痕下意識地把自己拉到他的身後保護自己,而感到心存暖意,現在的冷漠,又讓她找回了那個她熟悉的聶痕。
她輕輕地鬆開了抓着他的手,幽長地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