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森林的西南方向,流雲宗的大殿之中,鶴髮童顏的崔文子坐在最上面,一臉憤怒的樣子,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目光兇狠,冷呵一聲:“軍區那裡怎麼說?還沒有消息麼?”
在他的下面,站着的是衆多長老,還有幾名弟子,其中欣妍也站起其中,正是當時在張良面前搔首弄姿的妖豔女子,也是崔文子的弟子。
“師,師父,軍區那邊還沒有消息。”欣妍磕磕巴巴的說道。
張良被千痕斬殺,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在整個精靈森林幾乎都已經傳遍了,更是一些膽大的吟遊詩人將其編成曲調,大大的數落了一番張良,弘揚了千痕英雄救美的光榮事蹟。
崔文子擡起手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我看林星空那小子是在故意和我們作對,來人,既然軍區不處理這件事情,就別怪我崔文子不盡人意了。”
這時候下面的幾名長老卻突然開口攔住了崔文子,其中一名稱作綠斗真人的老者乾咳了幾聲:“老崔,我看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畢竟現在軍區表現出來的態度很明顯,而且這件事情張良也的確做的太過分了。”
“是啊,平常調戲一些女孩也就那麼回事了,竟然敢在樹屋酒吧之中當衆調戲一名精靈族的女孩,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其餘幾名長老趕忙開口迎合的交頭接耳起來。
“可不是麼,現在正是帝國與森林之海結盟的關鍵時刻,竟然出現了這種差錯,現在帝國沒有怪罪下來已經不錯了。”
一名矮小的長老也認可的點了點頭:“可不是麼,而且樹屋酒吧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常龍銀那個老妖怪的地盤,如果他追究起來了,肯定少不了一些麻煩。”
“恩,張良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崔文子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憤怒起來,但是卻又沒有辦法多說什麼,畢竟這些都是事實,而且他也知道,張良的死訊應該還不夠這幫老小子背後偷着樂的呢,肯定不會站出來幫忙。
他們都巴不得張良死呢,這樣的話,自己的坐下就只剩下欣妍一名女流之輩,到時候肯定無法成功的繼承到這個掌門的位置,他們就會有機可乘。
此時的欣妍面色上也是無比的交錯混亂,張良的死訊對於她來說簡直猶如五雷轟頂一般,但這倒不是因爲對張良有多麼的喜愛不捨,而是她知道,如果沒有了張良自己在流雲宗根本就什麼地位都沒有。
當初能夠進入流雲宗,她就是憑藉出賣自己的色相才進來的,先是當了崔文子的背地情人,後來崔文子害怕影響不好便將她收爲徒弟,後來她又與張良發生了肉體上的關係,才漸漸的穩住瞭如今的地位。
雖然現在偶爾的崔文子夜裡也會時不時的來到自己的房間享受一番,但是她知道,崔文子掌門的這個位置,已經做不長了,到時候自己是崔文子的人,肯定會受到不少的排擠。
“你,你們。”崔文子一時間氣不過,冷哼一聲便不在多說什麼。
張良這一次的確做的太過分了, 崔文子心中也是忍不住的大罵了一聲:“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現在的崔文子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他知道,想要在培養出一名能夠忠於自己,還有實力能夠接任掌門這個位置的弟子是肯定不可能的了,無論是時間上還是時機上都不可能,張良做出這種事情,已經有很多把柄落到了這些長老的手上。
他們不找事就謝天謝地了。
“而且,我認爲,老崔,你的徒弟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情,難道你不應該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麼?”綠斗真人果然沒有辜負崔文子,說找事就找起事來,忽然假作憤恨的開口對着崔文子說道。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要拿張良開始說事了,接下來想必又是一場避免不了的口水戰,這種事情在流雲宗最近發生了不少,特別是從上一次崔文子出去得到了木無痕以後。
木無痕初級推斷就已經是混沌品階的法器了,任誰看到了都會眼紅,可是崔文子卻想要一人霸佔,雖然口上說是流雲宗的東西,大家一同共享,誰需要的時候誰就拿去,但到現在爲止,這些長老可都沒有見過木無痕的影子,就更不要說享用了。
崔文子看着綠斗真人那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心中怒火燃燒,努力的不讓自己爆發出來,狠狠的咬了咬牙關開口說道:“張良已經得到了他應得到的報應,這件事情就此了事吧。”
“就此了事?那麼他所對流雲宗造成的影響該怎麼算?”綠斗真人身邊的一名弟子突然站上前開口說道。
“沒大沒小,綠鬥,你的弟子就是這麼和掌門對話的麼?”崔文子怒罵一聲。
欣妍瞟了一眼此人,忽然發現他正用着一臉**的笑容望着自己,時不時的伸出舌頭舔一舔乾裂的嘴脣。
這個人她認識,正是曾經一直和張良極其不對付的餘濤,也是綠斗真人門下的弟子,擁有着靈階下位的實力,除了張良之外,他是年輕一輩中最爲傑出,最有希望坐上掌門的人。
“難道他對我有意思?”欣妍心中忍不住的斟酌了一番,張良已經死去,現在她必須要重新的找一個依靠,這樣才能夠讓自己重新在流雲宗中立足,不至於被人排擠出去。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她的腦海中跳了出來,猶豫了一番忽然開口說道:“師父,是啊,張良師弟此次的作爲實在是令人髮指,不僅玷污了宗門的門風,還將許多的話柄落到了外人的手中。”
“你...”崔文子驚愕的望向欣妍,一股怒火滕然升起,開口罵道:“你說什麼?張良是你的師弟,你怎麼能夠向着外人說話呢?別忘了,他平常是怎麼對你的。”
欣妍不以爲然的笑了笑,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心機與城府都太深奧了:“是,張良是我的師弟,正因爲如此,我才更加的不能包庇他,否則的話且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他對我是很好,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公私不能混淆,如今他做出如此憤恨人天的事情,難道還要我表揚他一番麼?”
“你...賤女人。”崔文子實在忍不住了,擡起手就像要一個勁風向欣妍扇下。
欣妍見狀面色一驚,趕忙想要低頭躲閃。
卻不料,綠斗真人也擡起手揮出一道勁風,砰地一聲,猛然間與崔文子的招式撞擊在了一起,同時消失雲散。
“綠鬥,你要做什麼?”
綠斗真人卻一臉淡然,挑一個若隱若現的笑容:“老崔啊,這件事情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能夠如此對待自己的弟子呢?更何況還是一個如此絕代的佳人,難道你不懂得憐香惜玉麼?”
說話間,綠斗真人還不忘時不時的用色迷迷的眼睛挑逗一番欣妍。
欣妍見狀心中大喜,他知道崔文子得勢已經沒有多久了,馬上流雲宗就要換人了,現在能夠得到綠斗真人的賞識‘色迷迷的賞識’,那麼接下來自己還能夠順利的留在流雲宗,甚至更上一層樓。
在她的眼中,肉體已經算不得什麼了,只要能夠得到利益,哪怕是出賣靈魂她也在所不辭,否則的話她又怎麼會讓崔文子那種老態龍鍾的人碰自己呢?還有張良那種四處留情,四處調戲女子的色狼,如果換做別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而她,從來不會在乎這些,只要你能夠給我想要的,我就給你想要的。
除了利益與利益之間的關係,她根本不懂的任何的情感,無論是對崔文子還是對張良,也包括現在的綠豆真人和餘濤,無非就是換一張皮囊趴在自己的身上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是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我勸你最好別多管閒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崔文子徹底的暴怒了起來,雖然對於張良,兩者之間都是相互的利用。
崔文子看好了張良的能力,還有天賦,而張良看好崔文子的則是他的地位。
所以張良死去,對於崔文子並沒有多大的傷痛,唯一讓他感到心痛的就是自己的這個掌門之位,過不了多久就要拱手讓人了。
但是現在的他卻必須要維護張良,因爲無論如何,他都是自己的弟子,雖然做錯了事,而且如今也已經死了,但是如果他現在也和綠斗真人等一樣批判他的話,自己的面子何在?
“呵呵,是麼?你的家事?我可不認爲,難道你不知道,餘濤與欣妍已經相會已久,婚慶的事情都快要定下來了。”綠斗真人突然開口說道。
欣妍聽到這話心中也是一愣,她怎麼不記得自己和餘濤有什麼接觸?更何況是婚慶了。隨後不解的望向餘濤,只見到對方衝着自己眨了眨眼。
“是麼?欣妍,可有此事?”崔文子大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
這一次欣妍沒有直接回答崔文子,因爲她也需要思量一番,畢竟這件事如果她承認了下來,那麼就意味着徹底的背叛了崔文子,到時候崔文子肯定會想辦法對付自己。
而綠斗真人究竟會不會保自己還是一個未知數。
但事情已經逼到了這個份上,她就算想不答應下來也不行了,畢竟剛剛自己已經背叛了崔文子,就算現在反悔,他也一定不會放過自己,所以目光變得堅定一番,連連點頭:“是的,我和餘濤已經準備婚慶了,到時候還希望師父能夠賞個臉做個見證。”
她這句話說的太絕了,而且還將婚慶兩個字加重了音,是故意說給綠斗真人和餘濤聽得。
“你...你個叛徒。”崔文子一時間起的大喘起來,連連的乾咳了幾聲,臉憋得通紅,狠狠的指向欣妍:“好,好,好,你好樣的。”
綠鬥含笑的搖了搖頭:“老崔啊,我看着你身子骨最近可不太好啊,還是趕緊下去休息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