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突然間,千痕感覺到自己的背後傳來一陣森森的寒氣,讓他猛然的震驚起來,轉過身手中快速的轉化出一股強烈震盪的元素之力,轟轟轟的幾聲轟鳴聲震盪響起。
無數股強大的寒冰元素猛然的冰凍四周大地,四周瞬時充滿了的皚皚的白色,天空之中一支夾雜翠綠色寒光的劍刃戛然而止停留在空氣之中。
“什麼人?”
這個時候,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飄進千痕的耳中,他從一羣廢墟之中看到了一個單薄的身影,像是一個女子,是欣妍。
由於此時千痕披着一身黑色的斗篷,欣妍並沒有認出來他,只是警惕的注視着他,目光中充滿了莫名的恐懼。
欣妍獨自一人半遮半掩的躲在廢墟的後面,手中緊緊握着一把龐大的雕刻精緻的長弓,俏皮的臉蛋仍然風韻猶在,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千痕明顯從欣妍的身上感覺到一絲絕望與滄桑,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她整個人都老了許多,目光空洞,像是對生活已經充滿了絕望一樣。
千痕往前邁了一步,抓了抓頭想到:“這一年中她究竟經歷了什麼樣子殘酷的事情,竟然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
“你..你別過來,你究竟是什麼人?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欣妍猛的嚇了一跳,像是踩到了貓尾巴似的,整個人騰騰的倒退了數十步。
見到欣妍無比警惕與空虛的神情,千痕更加的確定他的想法,這一年中欣妍絕對是碰到了什麼非常痛苦的往事,他沒有在往前走,輕輕的揭去身上繡着紅色雲朵的斗篷。
“千,千痕?”
欣妍這一刻整個呆愣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出現的這個人是千痕,癡癡的神情,悠轉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的憐惜。
“想不到你還回來流雲宗。”她許久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苦笑的嘆了一聲,然後整個人都放鬆了警惕,不是因爲她信任千痕,而是因爲她知道如果千痕真的要對付她,她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千痕點了點頭:“我也沒有想過。”
對於欣妍這個女人,千痕是真的發自內心想要儘量遠之,想當初在流雲宗的大殿之中賣弄風騷的樣子至今都讓他揮之不去,而偏偏他最厭煩憎恨的女人就是這種出賣靈魂的女人。
第一次見到這種女人還是當初他剛剛離開裡恩鎮踏上覆仇的道路,鼓足了勇氣與慷慨激昂的鬥志,懷揣着對冰峰魔域的憎恨來到燃羽城與林皓交手,解救湘陽的時候。
自從那天開始,他便將這種不懂得珍愛自己的女人列入了黑名單。
可這一次見到欣妍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內心中突然感到種強烈的自責,雖然他不知道欣妍遇到了多麼刻苦銘心的傷痛,但這一切肯定與他自己脫不了干係,如果當初不是他親手將這裡的輝煌變成塵埃,將流雲宗毀掉,現在的欣妍還是這裡的首席女弟子。
如今在她的臉上再也找不到曾經那搔首弄姿的樣子,除了滄桑與憔悴再也沒有任何的情緒,空洞虛無的眸子間沒有絲毫的生機,彷彿將死的人,如行屍走肉。
欣妍的容貌也算的上是閉月羞花,俏皮的較弱容顏讓人不受控制的想要惜憐,雖然相比起湘陽與姬妮差上了幾個檔次,年紀上也要長上幾歲,但是並不顯得老態,風韻猶在。
修煉一途就是這樣,當一個人達到了天階或是靈階的時候,隨着對元素之力的掌控增加,體內的各個肌體慢慢達成了一個平衡,陰陽綜合五行相生相剋,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爲肝,火爲心,土爲脾,金爲肺,水爲腎,相互轉換,正因如此,長生不老便並非幻想。
所以達到天階靈階以上的人漸漸的就會進入一種不老常態。
“現在流雲宗是誰做掌門?”
千痕直接切入主題,這一次他前來流雲宗就是爲了尋找現在的掌門,如果沒有意外的應該是綠斗真人。
欣妍這時候突然仰面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自嘲與諷刺:“哈哈哈,哈哈,掌門?還有什麼掌門,難道你看不到麼?看不到現在的流雲宗是什麼樣子麼?像這種廢墟之境需要掌門做什麼?”
“都是因爲你,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流雲宗不會變成這樣。”
一陣死寂,四周迴盪起欣妍的嘶吼之聲。
究竟發生了什麼,能夠讓一個曾經堅強無比,心態堅定,無論何時都能夠保持冷靜的女人變得如此暴躁。
冷清的微風吹拂而過,帶起漫談黃土塵沙,廢墟隨風揚起,千痕與欣妍兩人相視的站在原地,任由暴躁的狂風從耳邊怒號而過,細小的石子打在臉上略微的劃破一道道血跡。
刺眼的光芒灑下落在欣妍的身上,整個人顯得那般頹廢。
“我不是來和你廢話的,現在流雲宗的掌門是誰?”千痕突然暴怒了,他內心暴躁,不停的問着自己這是怎麼了,如果放在往常絕對不會如此不安,可是現在竟然因爲一個女人,自己曾經厭煩的女人感到心神不定。
這四周有一種莫名熟悉的味道一直在他身邊圍繞,讓他久久難以平靜下來,好像是經歷過千年的輪迴又回到了原點,內心中有些焦躁與期待。
現在的千痕只想要快點的見到綠斗真人,然後商談一下自己準備結盟的計劃,他想過,如果自己要殺回虹雲城,對抗星辰帝國,衍神門,冰峰魔域,沒有自己的勢力是肯定不可能的。
它們都是高高在上的龐然大物,有些時候不是憑藉個人力量就可以抗衡,否則的話三大帝國也不會每一日都浪費巨大的軍餉飼養士兵,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誰也無法肯定到了戰場上它們會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可是如果想要自己從新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勢力簡直難入登天摘月,流雲宗顯然是千痕現在最好的選擇,雖然曾經與他有着巨大的仇恨,而且還傷害了無數的精靈少女,但是畢竟那些都是崔文子一手促成的,跟其餘的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而且流雲宗坐落的地理位置非常理想得恰,相信誰也不會想到千痕會把自己的勢力建立在敵人的內部,而且精靈森林的統領是林星空,到時候能夠從各方面照顧一下,便於這股還未展翅的雄鷹發展。
“哈哈,都死了。”欣妍笑的更加戲謔,笑的更加自嘲與蔑視:“所有人都死了,都死了,這樣你滿意了吧?你是不是滿意了?哈哈,綠斗真人死了,餘濤死了,全都死了。”
什麼?
這句話太過震驚了,千痕的眉頭緊鎖,猛的化爲一道流光達到欣妍的身邊,舉手投足間的時間揚起一邊風沙粉塵,緊緊的扣住欣妍的蒼白的脖頸。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欣妍眸子間黯然,如將死之人沒有絲毫情緒,儘管脖頸被千痕的手已經抓紅,可是仍然沒有絲毫的恐懼,死死的瞪打眼睛:“我說,所有人都死了,都是被你害死的,千痕,我恨你,早晚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究竟怎麼了?
千痕此時有些發懵,腦海中一片的空白,雖然當初一怒一下動手毀了流雲宗,殺了不少弟子,可他根沒有害死綠斗真人還有他的徒弟餘濤,但欣妍並不相識在說謊,別看她的身軀單薄,可是面色卻極爲剛毅,充滿了憎恨。
“綠斗真人和餘濤死了?怎麼會這樣?”
欣妍倔強的瞪着眼睛,根本沒有理會千痕。
千痕發現自己有些失態,緩緩的鬆開了手,將欣妍放了下來,有些歉意的說:“抱歉,剛剛有些衝動,希望你不要介意。”然後他心中怒罵自己一聲:“該死的,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會這麼不理智?”
欣妍毫不領情,隨手的拍掉肩膀上的灰塵,冷聲的諷刺道:“不必道歉,你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麼?我當初就好奇爲什麼你不將流雲宗整個連根拔起,斬草除根,還以爲你人性大發,原來只不過是個僞君子,爲了做做樣子,隨後竟然找人做的如此乾淨利落,哈哈哈,佩服,佩服。”
一段犀利的話語,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刺在千痕的心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千痕現在完全蒙圈狀態,滿腦子的霧水搞不清楚,他找人殺了綠斗真人和餘濤?這怎麼可能,他自從離開流雲宗以後直接去了森林之海,再也沒有和這面的人聯繫過,更不要說找人滅口了。
“如果我說我沒有,你信麼?”千痕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這一次換成欣妍愣住了,然後蔑視的狠狠瞪着千痕:“你覺得呢?這一次來這裡不就是爲了確認一下結果麼?怎麼樣?還算心滿意足吧,哦不對不對,還有我沒有死,現在你可以滅口了。”
“你這女人怎麼蠻不講理,難道不會動動腦子麼?如果真的是我,我現在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就算是我,怎麼會讓你們發現呢?”千痕本來心中就有些暴亂,聽了欣妍的話更是有些憤怒,咆哮的喊道。
不得不說欣妍這個女人的思想邏輯是多麼的四通八達,什麼事情都能夠讓她想象出來,同樣大吼的喊道:“怎麼就不可能,爲什麼會讓我們知道?因爲你太過自信了唄,從來就沒有把我們當回事,當初如此,現在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