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十年之後,故地重遊,景緻依舊,法源寺還是那麼的肅穆寂靜,但是拜訪的人卻已經變了,如果說十年之前墨言拜訪法源寺是純粹出於好奇的話,那麼這次的拜訪確實是出自誠心的探望,智源大師就像師傅一樣把他領進了修行的大門,讓一開始懵懵懂懂對修行一無所知的墨言對修士的世界大開眼界,從而確立了修行的決心,不可謂不是恩情深重。智源大師值得墨言發自內心的尊重。
熟悉的找到了法源寺的後門,因爲修爲增加的緣故,墨言一靠近那座荒塔就明顯感到一股能量的波動,也就是智源大師洞府禁制所在的地方。
正當墨言準備呼叫智源大師名號時,禁制確自動打開了,只聽一聲熟悉的聲音說道“墨施主請進。”“看來大師的法力越發的高深了,相隔這麼遠都能感應到我的存在,不知我什麼時候才能修煉到大師的水準。”
“墨施主好久不見,咦,怎麼你修煉到練氣十層了?”
“墨某不才,花了近十年的時間終於修煉到了練氣期第十層。”“怎麼可能,上次我見到你時你才練氣七層的樣子,沒有足夠的靈氣和丹藥的幫助,你怎麼可能修煉的這麼快?”
“個人機遇就不方便說了,還請大師見諒”對於大師的疑問,墨言自然是不會明說的,只是隨意找了個理由就搪塞過去了,智源大師見墨言沒有想繼續在這個話題深談的樣子,也就識趣的閉口不提了,但眼中的震驚之色卻是無法抹去的,這也難怪墨言資質這麼差,又沒有師門傳承,但是修行速度確如此之快不可謂不是奇蹟了,這如何能不讓他吃驚。
賓主落座,一些繁文縟節還是老樣子一番互至的問候,可謂詳談甚歡。
“墨施主,你來的真巧,如果再晚來個幾天,老衲可能就要出門遠遊了,你可就未必能見到平僧了”“奧,大師是要打算出門嗎,就是不知要去哪裡,莫非還有什麼比修行更讓大師感興趣的事情?”“這是自然,雖說修行之人講究清心寡慾,但是修行也是講究修心的再者也總不能一個人閉門造車吧,我輩修行之人也是需要相互切磋指正纔好共同進步的,當然如果有機緣能遇到一些前輩給些指點,那就更好不過了。不過也這也是隻能憑個人機緣的,畢竟大法力的修行前輩一般等閒之人都是不可能見到的,他們中哪一位不是經年累月閉門苦修只爭朝夕的大能之輩啊。”
顯然當智源說道大能修士時,成功的勾起了墨言的興趣,看到墨言那殷切期望的眼神,智源大師隨後說道,“墨施主的來意,平僧也猜了個大概,我觀施主已經修到練氣十層的頂峰,此時如果再不能突破築基,那麼此生法力就絕無再寸進的可能了,不如此次也隨貧僧出去走走,碰碰機緣。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大師就是大師,一下就看出了墨某的苦惱,自從兩年前我修煉到練氣十層頂峰後,法力就不曾再增加過,所以此次是專程特來請教大師相關解決之道的。既然能承蒙大師看重邀請隨同一道出門開闊一下眼界,那自然就更好不過了。墨某可是求之不得啊。”
幾日後兩人坐上了通往福建泉州的火車,大師對墨言說他有兩個修道界的好友一位是泉州開元寺的惠闞大師,另一位是浙江雁蕩山的黃梅道人,這二人都是他早年出門遊歷時結識的,由於相互之間脾氣相投幾經交往後就漸漸成了莫逆之交的好友,三人約定每隔5年一聚以便相互交流一下修煉心得以期共同進步。此次則是輪到惠闞大師主持了。
惠闞大師的府邸並沒有像智源大師一樣設在寺廟內,而是離寺廟不遠處的一處樹林中,千百年來,樹木的生死輪迴也不曾帶走開元寺這座古寺的一分神采,任時間流逝,開元依舊誦佛聲不斷,香火鼎盛,較法源寺還要更甚一些。
只見智源大師取出一張符紙,對着符紙說了幾句就用法力將符紙送進了禁制中。來時的路上智源就對墨言說過,這叫傳音符注入靈力就可使用,使用時只要將想要說的話對着符紙一陣言語,符紙就會自動記錄下來,只須找準方向彈射出去就可以了,有點類似於人類現代的通訊工具一般,當然這也是因爲惠闞的住所空間可比他自己居住的小廟大的多了,如果不用傳音符他根本就不可能感知道。
不一會就見禁制開啓一角一條空間通道直通二人跟前。
“智源你這個老傢伙總算來了,我和黃梅道友已經等了你好幾日了,你如果再不來我們都打算上北京尋你去了。咦,這位道友是?”
“惠闞你這傢伙,貧僧因爲有事耽誤了幾日你就這麼着急了,放心,答應你的果子酒,這次管夠,這位是墨言道友,此次是隨我一同出門遊歷來的。”墨言望着眼前兩人一個又矮又胖的中年和尚,一個又高又瘦的白眉道人,心想這兩人可真是絕配啊。握拳一禮道“墨某見過惠闞大師和黃梅道長”
“嗨,都什麼年代了,除了智源這個老傢伙以外,我們都不興這個,墨道友直呼我二人道友即可,不用這麼客氣。”說話的是黃梅道長,雖然人長得瘦高瘦高的,但是中氣十足,說話聲音也很宏大,給人的感覺一聽就是性情中人,率性而爲。
“是及是及,如果還覺得彆扭直接叫我們惠闞大哥和黃梅大哥也行,反正事實上我們也是虛長了你幾歲,你也不吃虧”。明顯惠闞大師也是一個非常直爽之人。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惠闞大哥,小弟叨擾了。”
惠闞大師的府邸較智源大師的要明顯大得多,禁制空間內不僅有一座規模很大的寺廟,還有很大一片藥園和果樹林,藥園和果樹林中所種植物絕大多數是墨言在世俗中沒有見到過的。像什麼清靈果樹,修心草,雙目花等等墨言聽都不曾聽過的植物。對此智源大師坦言開元寺傳承深厚,祖上出了好幾位大法力的修道者,在古代的時候就用大法力從外界抽取了好幾十條低級靈脈打入這片禁制中,所以這片禁制因爲是有足夠的靈氣供應,所以面積很大,也是因爲靈氣充足的原因,所以靈草靈木生長的很旺盛,自古流傳至今就沒有間斷過。
而法源寺因爲靈氣不足的原因,禁制內只有一塊小小的不到2畝的靈地,也是因爲靈氣不足的原因只能種些日常修煉之用的靈草煉製一些常用的丹藥,而且要不是當初惠闞和黃梅贈給了他幾株煉製築基丹的靈藥,恐怕他早就坐化了,怎麼還會有築基的一天。所以智源一直深深念着他二人的這份恩情,一個主動施恩一個心懷感恩,自然三人相處起來就非常的和諧親密了,三人就在這種及其融洽的關係中相處了一百餘年。
對於智源大師的感激之情,惠闞和黃梅則毫不避諱的說如今天地靈氣大變,修行的同道如此之少,如果同道之間再不互幫互助,那麼不知又有多少傳承要斷絕了。每一門傳承都是中土修行界的財富,凝聚了無數先人的心血,輕易不可斷送,否則就是歷史的罪人。
墨言不禁暗自想到“是啊,要不是智源大師機緣得到了他人的幫助,恐怕法源寺的傳承到他這一代還真的就要斷掉了,只是自古至今恐怕不是每個人都有智源大師這麼好的運氣,不知不經意間又有多少傳承被斷送在時間的長河中了,洞中前輩所在的陰陽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看來修道之人並不全是像他們看起來那麼光鮮想來也有各自難言的苦楚。至少傳承的延續就是大家需要共同面對的一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