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廷深嚴肅盯着盛秀竹,緩緩說。
盛秀竹,“……”看着戰廷深肅穆冷靜的臉,平緩跳動的心臟忽地加快,難道,難道真的是他強迫的相思……
“三哥,就算你要替聶相思說話,也不用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吧!”戰瑾玟雙手捏緊,輕屏息望着戰廷深。
她絕不相信,絕不相信,是她三哥強迫的聶相思!
聶相思有什麼好?她不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黃毛丫頭!她哪點比得上完美的樑雨柔?
她家三哥不喜歡樑雨柔也就算了,可他怎麼也不能喜歡聶相思吧?
她聶相思跟樑雨柔,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三哥。”
戰瑾玟衝到戰廷深面前,殷切握住戰廷深的胳膊,“我知道聶相思是你帶大的,可你不能輕重不分是非不分啊。聶相思對你有那樣不能爲天下知的可恥念頭,你怎麼還能若無其事的幫她說話?難道你想你自己的聲譽毀在她聶相思手裡麼?若是傳出去,我們戰家的臉往哪兒放?”
戰廷深冷然拂開戰瑾玟的手,眸光深冷盯着戰瑾玟,“我喜歡思思。從一開始便是我在強迫她。她爲了躲避我,方纔找陸公子假扮她男朋友,試圖讓我們的關係回到叔侄的位置。”
戰廷深話到這兒,嗓音驀地一凜,“我最後說一次,思思沒有勾引我,若再讓我聽到一句侮辱她誣衊她的話,不論是誰,我絕不輕饒!”
“……”戰瑾玟心尖驟然發寒,不可置信的看着戰廷深陰森的臉,“三哥,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喜歡聶相思這種人?她算什麼?她不過是我們戰家收養的一個卑微的養女,她哪點配得上你的喜歡?”
“她在我心裡,便是這世上最好,最珍貴的東西都無法比擬。”戰廷深聲線堅定。
“三哥……”
“包括你!”
戰廷深沉冷盯着戰瑾玟,“所以,不要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一句對思思不好的話,否則,就別怪我不顧兄妹之情!”
“啊!!!”
戰瑾玟被虎得一愣,旋即崩潰的抱頭,用力的抓刨着自己的頭髮,感覺自己再不離開,自己真的會瘋。
戰瑾玟抓狂憤吼了聲,轉身跑出了病房。
戰津見狀,眉峰微皺,看了眼戰廷深和牀上的戰曜,抿脣追了出去。
盛秀竹整個人還處於震驚到木然的狀態。
戰廷深輕抿脣,看着盛秀竹,當看到她臉上驚駭的蒼白時,冷眸輕縮,頓了頓,說,“媽,我勢必要跟思思在一起。”
戰廷深將他的態度端了出來。
他必須跟聶相思在一起,她們若是支持,那自然再好不過。
若是不支持,也不會改變任何結果!
“……”盛秀竹緩緩盯向戰廷深,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廷深,你,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種有違倫常的事,相思是你侄女,是你從小帶到大的啊!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你還是我的兒子麼?”
其實。
若是聶相思主動勾搭的戰廷深,盛秀竹或許還好接受些,因爲戰廷深處在被動的位置。
而現在盛秀竹得知是自己的兒子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強迫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盛秀竹便不僅僅是憤怒,更多的是痛心和失望,以及無力。
“我看,他就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戰曜一直冷冷聽着,直到這會兒,才瞟着戰廷深,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話。
戰廷深,“……”
“……”
盛秀竹閉上眼,眼淚不停的掉,只覺心力交瘁。
……
逸合醫院外停駐的黑色賓利車裡。
戰瑾玟趴在戰津胳膊上邊抽泣邊道,“爸,你說我三哥他是不是瘋了?他堂堂戰氏集團的總裁,竟然喜歡上自己領養的養女,傳出去不是給人當笑柄談資麼?我三哥他到底怎麼想的?他怎麼就偏偏喜歡聶相思呢?偏偏是她聶相思?!”
戰瑾玟比盛秀竹更接受不了戰廷深喜歡聶相思這件事。
只要一想到剛纔戰廷深篤定說是他強迫聶相思的畫面,戰瑾玟心裡就跟有隻利爪在抓她的心肝脾肺腎般難受。
戰津微微沉默,輕撫她的小腦袋,說,“放心吧,你三哥如今身爲潼市四大家族居首的戰家掌權人,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戰家和戰氏,這也說明,你三哥做事必然不能隨心所欲,他就算喜歡相思,也絕不可能娶相思進我們戰家的門!你三哥將來要去的也必定是與我們戰家家世匹配,能在各方面幫助你三哥的女人。惶不論相思現在還是我們戰家的養女,就算相思不是,她的身份也配不上你三哥。所以你無需憂慮。”
“可是三哥他辦事不按常理出牌,他要是認準了聶相思,非娶她不可怎麼辦?要是這樣,我以後還要不要出門了?出門肯定也是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爸,我還沒嫁人呢?若是現在我們戰家出了這樣的醜事,以後還有誰敢娶我?”戰瑾玟抓着戰津的胳膊撒嬌的甩道。
戰津看着戰瑾玟邊哭邊說的模樣,不覺淺笑,伸手抹了抹她臉上的淚珠,“沒人娶纔好,這樣,你就能永遠留在爸爸身邊。”
“啊……”戰瑾玟受不了的哭,“爸,我真的好難受,好難受啊!我三哥他爲什麼非要喜歡聶相思,啊啊啊……”
“好了好了。別哭了。”戰津探臂擁着她,輕輕拍她的背。
“嗚嗚……”
戰瑾玟把臉靠在戰津懷裡,鬱悶得一直哭。
畢竟,她是真的不想以後管她的“敵人”叫“嫂子”,那真是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
第二天,聶相思幽幽轉醒,一醒來就在病房裡看到了戰曜,盛秀竹以及戰廷深,聶相思當時就愣了。
看到戰廷深她不覺得奇怪,可戰曜和盛秀竹……
“渴不渴?”
戰廷深看到聶相思睜開眼睛,傻乎乎的盯着隔壁牀的戰曜和坐在牀沿的盛秀竹,輕抿了口嘴角,上前,擡手放在聶相思額頭上探了把,見溫度正常,方收回手,柔和的看着聶相思問。
“……”聶相思吞了吞乾涸的喉管,視線仍在戰曜和盛秀竹身上,腦袋機械的往下點。
戰廷深便起身,去給聶相思接水。
盛秀竹看了眼戰廷深,心頭髮酸。
她這個兒子,可從來沒對她這麼殷勤體貼過。
這般想着,盛秀竹看向聶相思的視線,便不由更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