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相思說完,便轉身開車門,可一隻手臂卻忽地被拽住。
“怎麼了?”聶相思頓住身體,看着戰廷深。
戰廷深睨着聶相思的冷眸攫着探究,嗓音低沉,“心情又好了?”
“……”聶相思明亮的眼睛裡迸出好笑,抿住粉潤的脣,輕輕說,“我沒有心情不好。”
戰廷深拽着聶相思的手臂緊了分,“還說沒有?你自己說,從牀上下來,你給我一分好臉色瞧了麼?”
聶相思臉爆紅,“……什麼,什麼叫從牀上下來,就沒給你好臉色?”
說得好像她那啥了之後就翻臉不認人一樣。
“說吧。”戰廷深冷哼,“把你對我的不滿都說出來。”
聶相思瞧着這人是認真的,也慢慢嚴肅起來,晶瑩的大眼盯着他,坦白說,“在酒店的時候我生氣,是因爲我覺得你不在意我的感受,只顧自己。”
“我不在意你?”戰廷深眼神兇了起來。
“……不是你想的那種在意,是……那方面。”聶相思羞道。
戰廷深看着她,眯眼,“我哪方面不在意你?”
要是能把她別到褲腰上,戰廷深恨不得走哪兒都隨身攜帶着,他還不在意她?!
聶相思見他根本沒明白她的意思,額前滑下幾根黑線,閉了閉眼,乾脆豁出去了。
畢竟未來的日子還長,要是每次他都這樣,她還要不要活了?
思及此,聶相思提氣,大眼分明的看着戰廷深,“我又不是個機器人,沒感覺。可是你每次都這麼簡單粗暴,我會疼。”頓了頓,強調,“很疼。”
戰廷深,“……”
聶相思抿脣盯着他,心想,她這次說得這麼直白,他應該聽懂了吧。
戰廷深的確聽懂了,耳尖飄過的緋紅就可看出。
只是……
戰廷深鎖眉,“一次。”
“?”這下換聶相思茫然了。
其實戰廷深想表達的事。
今天他統共就要了她一次,哪像她說的“每次”那麼嚴重?
而且久別重逢,彼此剛打開心結,又聽到她的表白,難免……亢奮。
所以才重了些!
總之。
戰廷深就是拒絕承認自己粗魯。
但態度還是要擺出來,“我知道了。”
知道?
聶相思頂着一張大紅臉看着他,“你真的知道了?”
可爲什麼看着他那樣那麼勉爲其難呢?
戰廷深瞥了她一眼,“嗯。”
”……那,那你別再這樣了。”聶相思小聲說。
戰廷深盯着她。
聶相思趕緊擺手,“我也知道了。”
戰廷深薄脣輕抿,“中午一起吃飯?”
聶相思擡手看了眼手錶,見馬上要到中午了。
但她現在纔去上班,剛去就離開,也不太好。
況且,總監這會兒說不定還等着她拿翟司默的採訪稿給他,到時候免不得要耽誤些時間。
這樣想着,聶相思聳聳肩頭,“中午可能不行。”
戰廷深又盯着她。
шшш◆тт kán◆¢ o
“……”聶相思汗。
她發現了,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她依然最怵的就是這人不說話就拿一雙冷冷默默的眼眸盯着她的樣子。
於是,聶相思小聲說,“你下午不是要去接時聿和時勤放學麼?等你接到他們,我們一家人晚上一起吃飯吧。”
一家人?
戰廷深長眉揚了下,堅毅的面龐這纔有了點柔光。
見狀,聶相思腦門又滑溜出幾根黑線,頓了頓,說,“我打算今晚就告訴時勤時聿。”
戰廷深面容微整,眸光轉深,盯着聶相思。
聶相思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時勤和時聿雖然小,但都很懂事。三歲以前還不是很知事,經常會纏着我問他們的爸爸是誰。”
聶相思嗓子眼堵了下,輕吸了口氣,才繼續道,“那時候我答不上來。但是現在,我可以了。所以晚上,我會告訴時聿和時勤,你就是他們的爸爸。”
戰廷深心窩軟陷,反手捏住聶相思綿軟細膩的手,雖沒說什麼,可看着她的黑眸,無盡深情。
聶相思對他微微一笑,聲音也軟綿綿的,“我去上班了。”
戰廷深扯脣,“好。”
說着“好”,可手卻沒鬆開。
聶相思鼻子皺了皺,大眼含着笑水靈靈的盯着他。
戰廷深反覆捏着她的手握了會兒,纔不舍的鬆開,溫聲說,“我接了時勤和時聿便過來接你,等着我。”
聶相思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這才轉身推開車門下去了。
站在車門口,聶相思又對他擺了擺手。
看到戰廷深對她頷首,她方朝寫字樓走去。
不過走得很慢,一看就是某個地方不適。
戰廷深眯了眯眼睛。
或許,他這次是真的有些粗魯了。
戰廷深望着聶相思離開的方向,再看不到聶相思的身影,方坐直身,拿出手機給翟司默打電話。
第一次,翟司默沒接。
戰廷深又打了一次。
翟司默那端才接聽。
但接聽之後並沒有說話。
戰廷深輕揚眉,“龍帝,去不去?”
星耀傳媒總公司就在龍帝。
戰瑾瑤去年在所屬經紀公司,也就是楚鬱的楚影娛樂約滿後,便跳槽到星耀,因爲那事,楚鬱那個睚眥必報的,現在見一次戰瑾瑤免不了的就得陰陽怪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