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腦子只回蕩着一句話:聶相思沒死,她沒死……
戰瑾瑤送戰津和戰瑾玟回到老宅,便打算離開,可看到戰津和戰瑾玟下車往院門口走時,不知怎麼的,就下了車。
自從知道聶相思還活着,戰瑾玟整個人一直處在失魂落魄的狀態中。
跨進院門口的門檻,戰瑾玟突然喃喃自語起來,“聶相思還活着,一切就說得通了。他不喜歡我,但從來不說不娶我。可那次他跟我說,不能娶我!原因原來在這裡,在聶相思這裡!”
“聶相思死了,他的心也死了。所以就算不喜歡我,他也不會喜歡別人。爲了家族利益娶我,是妥協和委曲求全的選擇。因爲他沒有別的理由和動力拒絕這樁能給他帶去巨大利益的婚約。”
“可是聶相思活着回來了,他見到了。他又有了理由,有了希望。他反悔了,他不願意因爲利益犧牲他的婚姻了。因爲他想要聶相思,想要聶相思做他的妻子!”
“呵呵……陸兆年,你打的好算盤!”
戰津反應緩慢,戰瑾玟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他便有些愣,看着她。
戰瑾瑤站在兩人身後不遠,聽到戰瑾玟這番話,眉心擰了起來。
“那樣了,聶相思都死不了!”戰瑾玟慢慢轉頭盯着戰津,面容蒼白,一雙眼睛卻通紅,充斥着陰毒和狠辣,張着脣一個字一個字緩緩說,“只是,躲過一次權當她僥倖,可下一次呢?她還能躲得過去!“
“戰瑾玟!”
戰瑾玟這話剛出口,戰瑾瑤臉一沉,提高嗓音冷喝出聲。
戰瑾玟嚇了一大跳。
想是沒注意到身後跟來的戰瑾瑤。
惶然瞪大眼,扭頭朝身後的戰瑾瑤看去。
當看到戰瑾瑤面上的沉怒時,戰瑾玟輕抽氣,“二姐……”
“你心腸怎麼這麼歹毒?”戰瑾瑤怒盯着她,“相思從小就在我們家,是我們的親人,她現在還活着,你非但不爲她高興,反而還詛咒她,你有沒有心?”
戰瑾玟眉眼驚跳,白着臉跨出門檻,飛快走到戰瑾瑤面前,抓住她的雙手,焦急道,“二姐,我沒有詛咒相思的意思,你誤會我了。”
“有沒有誤會你,你心知肚明!”
戰瑾瑤猛然抽出手,眸光冷亮盯着她,“戰瑾玟,你雖然是我親妹妹,但在我心裡,相思跟你一樣重要。你要敢做再做什麼傷害她的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二姐,二姐,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怎麼可能做傷害聶相思的事?你瞭解我的啊,我就是嘴上說話不好聽,可我心裡從來沒想過害人。二姐,你相信我!”戰瑾玟紅着眼看着戰瑾瑤,嗚咽道。
戰瑾瑤眯眸,“最好是我誤會你!”
說完,戰瑾瑤瞥了眼站在門口沉眉盯着她的戰津,嘴角冷勾了下,轉身回到車裡,開車離開了老宅。
看着戰瑾瑤的車徹底消失在視線盡頭,戰瑾玟因爲緊張戰慄的身體,很快平復下來。
伸手拂了下溼潤的眼角,戰瑾玟轉身,目光慼慼望着戰津。
這樣的戰瑾玟,讓戰津一下想到了另一個女人。
她也總是拿這樣淒涼哀怨的目光看着他,戰津一顆心驀地疼到顫抖,一雙眼騰地紅了,伸出一隻手遞向戰瑾玟。
戰瑾玟低下頭,心頭一片悽寂之餘,到底閃現絲絲縷縷的感懷和感動來。
也許在這個世上,真正對她好的,也只有他一個了。
……
第二天週末。
戰廷深果然邀戰瑾瑤和戰廷脩到別墅家中聚會。
戰廷脩和戰瑾瑤都決定晚上連夜離開。
是以,聚會時間定在中午。
戰廷脩和戰瑾瑤一到,便捉着兩個小傢伙逗,愛不釋手。
時勤時聿平日高冷混不吝,可面對真正對他們喜愛和好的長輩,倒也乖巧萌人,一個比一個會討人歡心。
沒了“其他一些人”,中午的聚餐氣氛相當愉快輕鬆。
吃過午餐,一夥人到別墅花園散步閒逛。
戰廷深和戰廷脩分別站在戰曜左右側在前走着。
時勤時聿撒歡的各種蹦。
聶相思則挽着戰瑾瑤的胳膊在最後慢慢走着,閒聊。
聊着聊着,戰瑾瑤忽然握住聶相思挽在她手臂上的手,滑低聲音說,“相思,廷深他能耐再大,可他也是個凡人,總也有疏漏顧及不到的地方。所以在廷深照顧不到的地方,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給別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機。”
聶相思目光浮動,看着戰瑾瑤,“二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二姐長時間在外,一年到頭也回不來幾次,對家裡,對你們,想照顧也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次媽……也是驚到我了。以前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媽會想不開。我心裡……挺不好受的。”
戰瑾瑤沒有回答聶相思的話,而是道,“相思,經過這次,二姐只能保證,以後儘量多抽時間回來看看你們。這幾年咱們家發生了太多不好的事,二姐希望,咱們家以後都不要再發生什麼變故,一家人都要好好兒的。“
“二姐你放心吧,這裡有我和他。”聶相思對她笑笑。
戰瑾瑤伸手摸摸她的頭,眼神溫柔,“傻相思,其他的事都交給廷深,你呢,只管保護好你自己,別讓你自己受委屈就行。只有你好,廷深纔會好。”
聶相思不受控制朝前方某人的背瞄,臉蛋微紅。
戰瑾瑤望着聶相思看戰廷深的眼神,那樣的情不自禁,甜蜜婉轉。
一直懸浮在戰瑾瑤心頭的顧慮終是散了。
她一直擔心,聶相思並非心甘情願跟着戰廷深。
但現在看來,聶相思又豈有半點勉強的意思。
兩人分明是兩情相悅。
戰瑾瑤眯了眯眼,朝前看了眼,拉着聶相思站在原地。
聶相思愣了愣,大眼通明看着戰瑾瑤。
戰瑾瑤臉色嚴肅,“相思,二姐在這裡有兩件事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