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
塍殷神思一轉,倏地轉到聶相思身後。
聶相思只聽到“噗”的一聲,一抹冰涼已經橫在她脖子上。
與此同時,幾道頎長迅疾的男人身姿閃進了房間。
“思思……”
緊繃的男聲從前拂來。
聶相思一口氣滑到喉口,猛地擡頭看過去。
當看到出現在房間裡的戰廷深和楚鬱等人時,聶相思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老公,啊……”
“該死!”
看到聶相思白皙的脖頸赫然劃開的一小道口子,戰廷深一雙黑眸驟然赤紅,嗜殺的瞪向塍殷,就要上前。
“戰廷深,我勸你最好別輕舉妄動,我手裡的刀子可沒長眼睛!”塍殷呲着牙,陰鷙的盯着戰廷深。
戰廷深硬生生頓住,太陽穴兩邊的青筋根根暴凸,隱忍的看了眼聶相思,凜凜看着塍殷,“現在放了她,我還可以考慮留你一條命!”
塍殷桀驁擡高臉,陰笑道,“戰廷深,我看你現在還沒弄清楚情況,你的女人現在我手裡,只要我手裡的刀子再往她細嫩的脖子割深一寸,她可就沒命了!”
戰廷深雙拳捏得咯吱作響,緊磨着牙根盯塍殷,“你放了她,這件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
“別。”塍殷一隻手託着聶相思的下巴驀地擡高,將她一截白皙纖細的脖頸完全展露在戰廷深幾人眼前,他另一隻手裡握着的刀就在她脖子前,那麼來回的虛滑動着。
戰廷深渾身的血液凝固,眼眸裡的血紅好似下一刻就要從他眼眶飈涌而出般濃郁,高大的身形始終保持微微往前傾的姿勢,戒備的盯着塍殷。
塍殷滿意的看着戰廷深幾人臉上的緊張和微微的惶然,惡趣味般的扯脣,“戰總裁睚眥必報在潼市可不是什麼秘密。我如今公然擄了戰總裁最心愛的女人,戰總裁現在怕是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又怎麼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戰總裁哄小孩子呢?”
“塍殷,你他媽瘋了?”
翟司默雙瞳怒紅瞪着塍殷,“相思招你惹你了,你他媽這麼對她?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塍殷眯眼,看向翟司默,頓了幾秒,哂笑又似自嘲般,說,“我既然敢對她動手,就沒想過還能活下去。”
翟司默氣喘如牛,純粹恨怒的,“你他媽想死,死遠點!別拉着相思!”
“塍殷,你到底爲什麼這麼做?總有原因吧?”
徐長洋雙手暗暗攥着,但看着塍殷的雙眼還算冷靜。
塍殷揚揚眉,垂眼看了看聶相思,又才擡頭看向戰廷深繃得鐵青的臉,頗爲咬牙切齒道,“柔兒到底那裡不好?”
柔兒?
戰廷深蹙緊眉,盯着塍殷。
楚鬱幾人也甚是不解的看着塍殷。
“是,是樑雨柔。”聶相思仰高脖子,看着戰廷深,輕顫道。
戰廷深聽到這三個字,黑瞳更冷了冷,獰笑道,“是樑雨柔讓你這麼做的?”
“她從沒讓我做過什麼,一切皆是我自己自願爲她做!”塍殷對戰廷深說的,與對聶相思說的,口徑一致。
“我操!”翟司默忍不住爆粗!
楚鬱涼涼扯脣,“她樑雨柔這馭男人的本事可見一斑!”
塍殷盯着楚鬱,不悅的抿脣。
“看我幹什麼?”楚鬱冷笑,“平日看你在卿窨身邊做事挺有腦子的,倒是我看錯了,你塍殷就是一傻逼!”
“楚鬱……”
“本少爺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楚鬱陰聲低喝。
塍殷一張臉青黑,狠硬瞪着楚鬱。
戰廷深掃見塍殷手在抖,大約是氣的。
擔心他傷着聶相思,眯眸道,“你喜歡樑雨柔,大可追求她,想辦法令她對你傾心,你二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塍殷皺緊眉,又低頭看了眼聶相思。
大概是覺得戰廷深和聶相思的話驚人的相似吧。
“我是想跟她在一起。可我知道,她想嫁的人是你!只有嫁給你,她的使命才能完成,她也會開心。所以爲了她,我什麼都願意做!”塍殷堅決道。
“照你這麼說,樑雨柔對你所做的這些事,一無所知是麼?”徐長洋道。
“是,她不知道!包括我四年前綁架聶相思,她也並不知情!”塍殷主動供出四年前綁架聶相思的事。
“你說四年前綁架相思的人是你?”翟司默往前走了兩步,瞪着塍殷道。
塍殷看着翟司默震驚憤怒的臉,倒是忽略了他往前邁的那兩步,道,“沒錯,是我!”
“塍殷,你真是好樣的!你他媽喪心病狂!”翟司默指着塍殷罵。
塍殷咬着後牙槽,看向戰廷深,“柔兒哪一點不好?她是第一名媛,是潼市公認的最完美的女人,配你戰廷深綽綽有餘!她爲了嫁給你,受盡了委屈和心酸!而你戰廷深呢?糟踐她,對她棄之如敝履!”
“你不僅腦子不好使,你還瞎你知道麼?”
楚鬱鄙夷的看着塍殷自以爲是癡情的臉。
“楚鬱,像你這種人,根本不懂愛!你沒資格評判我!”塍殷盯着楚鬱輕蔑的神情,冷冷道。
楚鬱都要笑了,手插進兜裡流痞的看着塍殷,“如果愛一個人就是把自己變成傻逼和瞎子,那我還真不稀罕明白!塍殷,瞧瞧你這幅自以爲是情聖情癡的模樣?我看着都要笑死了!樑雨柔這樣的女人你用一個‘完美’形容我就已經很不贊同了。你還要在完美面前加個最字,我都要噁心吐了!”
“啊……”
塍殷是被楚鬱這番話刺激狠了,拿刀的手一抖,直接在聶相思脖子上滑了下。
聶相思疼得蹙眉輕叫。
“思思!”戰廷深駭得背脊一震。
楚鬱嘴角抽搐了下,默默閉嘴了!
翟司默回頭無語的盯了眼楚鬱:這丫確定不是樑雨柔派來的臥底?!(楚鬱:少他媽誣衊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