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相思一下頓住。
戰廷深站在二樓,眸光深邃凝着聶相思看了半響,轉身回了書房。
聶相思又怔了怔,輕眨眼,上樓去了書房。
走進書房,戰廷深就站在書房中間,背對着她,背影高大。
聶相思走過去,繞過他,站在他面前,仰起白皙的小臉,雙瞳分明看着他,“三叔,四哥有女朋友了,你知道麼?”
“沒。”戰廷深捉住聶相思的小手握着,牽着她朝沙發走。
“沒?”聶相思不解的皺眉。
戰廷深拉着她坐在沙發裡,黑眸清幽望着她,“你四哥扮豬吃老虎失敗了,現在想霸王硬上弓。”
“什麼意思?”聶相思愣。
戰廷深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卻是道,“你讓你四哥查謝云溪,是發現了什麼嗎?”
聶相思看着他的雙眼微微凝住,聲音小了小,“你都聽到了?”
戰廷深沒否認。
聶相思見此,輕吸口氣,說,“這件事沒有得到確認,許多事都不好下結論。”
“嗯。”戰廷深摸摸她的頭。“你安心養胎,其餘的事交給我。”
聶相思抿脣,望着戰廷深。
他如此說,已經表明了不想她插手的意思,畢竟她現在肚子裡還踹着個。
只是,事關謝云溪,事關……她真的能不插手麼?
聶相思皺起眉的一瞬,一抹柔韌覆到了她的脣上。
聶相思眼皮跳了跳,瞠大眼盯着面前猛然靠近的俊顏,一顆心竟然在瞬間失去了頻率,歡脫的跳個不停,臉到耳根再到脖子都紅了個透。
聶相思不自覺的滑動咽喉,望着眼前緊欔着她的那雙幽沉黑眸,視線突然一陣恍惚。
她慌張的閉上眼,腦門印出一個大寫的“囧”字。
聶相思覺得,她這輩子算是完了!
都老夫老妻了,每次面對他,竟還有種情不自禁被他勾引的慌亂感,以及心跳加速的感覺。
看着聶相思眨眼間便通紅的小臉,以及緊掩的那兩扇輕輕顫動的睫毛,戰廷深又何嘗沒有被撩撥被勾引的感覺。
戰廷深忍不住輕喟一聲,探臂撈起她的“細”腰,把人抱起置在他的腿上。另一隻手撫着她的後頸緩緩往下拉,更深更急熱的吻着她。
聶相思呼吸加急,纖細的十根手指揪着他肩膀上的襯衫,被他一通熱吻,吻得不住的打顫,嚶嚀。
察覺到他的手沿着她的腰線,從她寬大的孕裙下襬探了進去,聶相思緊喘,驀地抱緊了他的脖子。
顧忌着肚子裡的孩子,戰廷深自然不敢就這樣放肆的來,過了一番手癮後,猛地抱起她朝書房外衝去,直奔主臥。
張惠在樓下,只感覺一道颶風從二樓飄過。
還沒看清什麼。
嘭——
傳來一道振聾發聵的聲音。
張惠瞪大眼,仰頭盯着主臥顫個不停的房門看了好半響,才迷迷糊糊的收回視線,嘀咕着什麼繼續拿着抹布做花瓶的清潔。
……
戰瑾玟和陸兆年原定八月八號去民政局領證,不想八月八號是週六,便將時間挪到了八月十號。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個倒是一點也不假。
戰瑾玟近來心情大好。
而她生性又不是個低調的人,是以近來見天的約謝云溪和虞曦出來小聚,“分享“她的好心情。
只是虞曦最近似是很忙,出來得少。
謝云溪倒是每次都出來了。
這日。
戰瑾玟又約謝云溪出來喝下午茶。
兩人坐在露天茶廳不到一會兒,戰瑾玟便有意無意的把她那隻左手拿出來在謝云溪眼巴跟前晃。
這些天來。
謝云溪心頭堆積的陰鷙之氣已經濃稠到化不開了。
自虐般。
謝云溪瞥了眼戰瑾玟左手無名指的大鑽戒,一隻手在茶杯上輕輕抓着,扯脣說,“買婚戒了?”
“看到了?”戰瑾玟佯作不好意思,這下也不隱晦了,大大方方把手伸到謝云溪眼前,笑得嘴巴都合不攏,“這不馬上我跟兆年就要領證了麼?昨天他非要拉着我去買什麼戒指,我說不用,他非不肯,硬拉着我去給買了。表姐,好看麼?”
謝云溪眯眼盯着那隻鑽戒。
鑽石很大,很閃,在陽光的折射下有些刺眼。
雖說鑽戒上的鑽石大得有些誇張,但沒有哪個女生會不喜歡。
謝云溪嘴角隱約勾出一絲冷意,擡眼看着戰瑾玟那張滿面紅光的臉,說,“挺好看的。沒想到兆年還挺有心的。不過昨天兆年是什麼時候陪你去買的戒指?”
戰瑾玟雙眼微頓,隨即自然笑道,“也是下午。”
“下午?”謝云溪皺眉,眼底露出疑惑。
戰瑾玟臉上的笑也僵了僵,看着謝云溪,“怎麼了表姐?”
謝云溪端起茶杯,放在嘴邊頓住,淡淡笑着說,“下午兆年有個很重要的應酬。聽小姑說,從下午兩點就開始,到傍晚才結束。”
謝云溪說到這兒,才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擡眼看戰瑾玟僵硬的臉,“那麼重要的應酬,中途兆年還想方設法的勻出時間出來陪你買戒指,兆年他,是真的對你很看重。”
後面一段話,虛假至極!
戰瑾玟又不是傻子,豈會辨不清,謝云溪真正想表達的意思不過是前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