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聶相思可能受過的苦,陸兆年心口就悶悶的疼,這股心疼勁兒一上來,陸兆年也顧不上許多,伸手便緊緊握住了聶相思的手。
聶相思嚇了一跳,被他握住的手狠狠一抖,下意識的就要抽出。
無奈他握得實在太緊,聶相思試着抽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抽出。
聶相思臉漲紅,純粹因爲尷尬,沒別的。
“陸兆年,別這樣。”聶相思嗓音都在顫,快速朝一邊的戰曜看了眼。
哪知戰曜見她看過去,竟然別過了身,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聶相思懊惱的直皺眉。
陸兆年看到聶相思皺緊了眉頭,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一張俊臉驀地通紅,忙鬆開了聶相思的手。
見聶相思一下將手往身後背,陸兆年懊悔的直扒自己的頭髮,糾結而焦灼的望着聶相思,不知道說什麼好。
聶相思見陸兆年這般,猜想他剛纔恐怕也不是故意的,抿了抿嘴脣,輕聲道,“坐吧。“
人來都來了,不讓人坐,難不成趕人走?
“……嗯。”陸兆年深呼吸,耳根紅紅的,挺着背直挺挺的走到沙發坐下,清朗的面龐微微繃着,翼翼看着聶相思,許是擔心聶相思因爲他剛纔的舉動惱他,認爲他是個舉止輕浮,不尊重女生的男生。
聶相思朝別墅門口看了眼,咬咬脣,對坐在沙發上的戰曜和陸兆年道,“我去看看晚飯好了沒。”
說完,聶相思沒給戰曜或陸兆年開口的機會,轉身快步朝廚房走了去。
“這丫頭,還害羞了。”
戰曜笑呵呵的聲音從後傳來。
聶相思,“……”她分明是尷尬好麼!
而且,她要是繼續待在客廳,某人回來看到她跟陸兆年待一塊,指不定會怎樣呢。
……
聶相思一走進廚房,就被張惠拉到了一邊,壓低聲音道,“小姐,跟老爺子一起來的年輕人是誰啊?”
聶相思煩惱的皺着眉,“我的校友。”以及,假男盆友!
“校友?”張惠愣,“那他怎麼跟老爺子一塊來了?而且,我剛剛可看到他拉你的手了。”
“……”聶相思抿緊脣,嘆氣,“張阿姨,一時半會兒我跟您也解釋不清。我現在就擔心我三叔回來看到,到時我就慘了。”
“哪有怎麼嚴重?”
張惠不知道聶相思生日宴當天發生的事,所以不清楚就因爲聶相思帶陸兆年參加生日宴介紹他是她男盆友,導致聶相思當晚就被某人給吃幹抹淨的事。
這會兒聽聶相思說的這麼嚴重,深不以爲意,
在張惠眼裡,聶相思就是怕天捅破了,只要不傷到她自己,戰廷深都能替她兜着,絕不捨得動聶相思一根手指頭。
聶相思見張惠一臉的不相信,也沒解釋。
實在是,沒心情解釋。
……
跟張惠兩人將菜一一上桌,碗筷擺放好,戰廷深卻還未回來。
張惠讓聶相思打電話過去問問,聶相思扭扭捏捏的不敢去。
張惠搖頭,自己去了。
聶相思就趴在餐廳門口,豎着耳朵聽張惠打電話。
“不用等您吃晚餐了啊?好,好的,我跟小姐說,嗯,再見先生。”
聶相思眼睛亮了亮。
所以。
某人今晚不回來吃晚餐?
太好了!
聶相思都快喜極而泣了!
現在只要陸兆年吃完晚飯趕緊離開,不跟某人碰面,她不說,張惠不說,某人就不知道陸兆年的事,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完美!
這樣想着。
聶相思抑鬱的心情豁然開朗,從餐廳跑出去,積極的招呼戰曜和陸兆年吃晚餐。
餐桌上,戰曜坐在主位。
因爲戰廷深不在,所以聶相思和陸兆年則分坐在戰曜左右手邊。
看得出來,戰曜真是拿陸兆年當未來曾女婿看待,看陸兆年時,眼睛都在放光。
聶相思見狀,心頭莫名重了重。
戰曜看好她跟陸兆年,而她卻跟三叔……
若是他日她跟她家三叔的事情曝光,她該怎麼面對他?
這些事情,聶相思不能想,一想,心裡就像突然壓進了一塊巨石,呼吸窒悶難忍。
整個吃飯的過程,聶相思都能感覺到從對面而來的灼熱注視。
只是,她唯有裝作什麼都沒感受到。
吃完飯,一行三人從餐廳出來,輾轉到客廳。
張惠洗了水果送上來,便到餐廳收拾去了。
聶相思端正坐在沙發裡,大大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瞄着牆上的石英鐘。
戰曜看了看聶相思和陸兆年,眉毛一挑,說,“吃得太飽了,我去花園散散步,消食。”
“我陪您。”聶相思聽話,道。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走走。”戰曜笑着擺擺手,別有意味的看了眼陸兆年,才揹着一隻手朝離開了客廳,去了花園。
聶相思黑線,老爺子離開前看的陸兆年那一眼,意思不要太明顯。
他這是在給兩人制造單獨相處的時機呢!
聶相思深刻意識到,自己當初搬起的那塊“石頭”,已經狠狠砸到自己的腳上了。
如今,戰曜這麼積極的撮合她和陸兆年,導致她連怎麼跟他解釋她跟陸兆年是假男女朋友都不知道。
到時,他要是問起,她爲什麼要找陸兆年假扮她男朋友,她該怎麼解釋?難不成直說是爲了逃避她家三叔?到時候整個戰家不天下大亂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