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又一次證明,喬伊沫絕非不受控制的醒不過來,而是意識深處不肯讓自己醒來。
因爲就在郭記閎給喬伊沫準備催眠的前一天,喬伊沫醒了過來。在喬伊沫再次昏睡的大半個月裡,“自殘”留下的傷也被喬伊沫自己研製的藥膏給抹好了。
喬伊沫醒來後,傭人第一時間準備好了適合喬伊沫現在食用的食物。
傭人把吃的東西送到主臥時,喬伊沫在慕卿窨的攙扶下下了牀,正站在落地窗前出神的望着花園。
傭人把東西放到茶几擺好便自覺退了出去。
“吃東西。“慕卿窨凝視喬伊沫,語氣寡淡。
喬伊沫收回目光,沒看慕卿窨,動了動身子。
慕卿窨便握着她的肩扶着她轉身,朝沙發走,“你要是想出去走走,吃了東西我陪你去。”
喬伊沫沒點頭也沒搖頭。
慕卿窨盯着她的黑眸慢慢蒙上一縷陰沉。
……
吃了東西,喬伊沫還是讓慕卿窨扶着,半強勢的帶去了花園。
喬伊沫畢竟又昏睡了大半月,離先前在CS大樓昏睡數月醒來不過也就相隔半月。
此刻緩慢走在花園偌大的草坪,入目一片淨水嬌花,吸進肺部的空氣清新得讓人神清氣爽,因爲長時間昏迷身上染上的頹委黴氣都吹散了大半。
喬伊沫放任自己感受着自己感受到的一切,不去想方纔一路走到花園時傭人看到她面上**的震驚和悚然。
慢步走了二十來分鐘,喬伊沫感覺到胳膊處緊了緊,往前邁動的步子微微一停,神經彷彿是滯緩反應了兩秒,看着前方的雙眼才緩緩擡起,看向身側的男人,眼神困惑。
“不累?”慕卿窨深凝着她。
喬伊沫輕頓,看了眼不遠處放置在天然湖岸的黑色鐵椅。
“走吧。”慕卿窨說。
……
兩人剛在椅子上坐下,慕卿窨一隻手突地叫一隻軟涼的小手抓住。
慕卿窨面容猛然一繃,平靜無波的黑眸緊跟着斂縮,低眸看向身邊的小女人。
喬伊沫垂着頸子,幾縷髮絲隨風往她白皙俏麗的側臉貼,她握着他的手輕輕翻轉,撫平。
慕卿窨立刻感覺到微末的癢意,暗自沉了口氣,望向自己的掌心。
喬伊沫伸出一根纖白的手指在他掌心一筆一頓的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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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能跟你一起去麼?”
慕卿窨猴頭驀然緊緻。
喬伊沫擡頭看着他,眼神透着濃濃的期許,帶着微微的朦膿和可憐,好似拒絕她便是十惡不赦。
“郭教授明天會到封園給你再做一次檢查,你乖乖配合他,我接到孩子就回來。”慕卿窨低聲說。
喬伊沫抿住下脣,低頭,指尖繼續在他手心比劃。
“後天,檢查。”
“不行。”慕卿窨說着,反手裹住喬伊沫抓着他手的小手,黑眸堅毅盯着她,“現在不方便讓人看到你。”
不方便?
喬伊沫目光疑惑。
喬伊沫一直在昏睡,自然不知道在外人眼裡她已然是個死人。
“爲了防止父親和一些心懷叵測之人繼續對你做不利的事,所以在醫院那天我便製造了你因爲搶救失敗而……死的消息。”
喬伊沫就在慕卿窨眼前,可慕卿窨在說這話時,心臟的位置竟仍有一瞬的顫慄。
說完,慕卿窨便緊盯着喬伊沫的臉,觀察她的反應。
喬伊沫卻只是眨眨眼,臉色麻木,倒也沒再堅持讓慕卿窨帶着她一同去接孩子。
慕卿窨捏緊了喬伊沫的手。
……
翌日,喬伊沫很早便醒了,也有可能是一晚都沒怎麼睡着。
醒來後,喬伊沫也沒去看身邊緊擁着她的男人,用力掙出了男人的懷抱,下牀,去了洗浴室。
洗浴室房門關上的一秒,躺在牀上的慕卿窨隨即睜開了雙目,眼眸裡橫亙着縷縷血絲,眼瞼下掛着明顯的青黑。
從牀上坐起,慕卿窨邊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撥號碼邊一眨不眨的盯着洗浴室的方向。
“那藥服用之後有沒有風險,或是可能留下的後遺症?我要肯定的答案。”
許是聽到了滿意的答案,慕卿窨擡手捏了捏眉心,聲線緊啞,“嗯。她醒了,你準備吧,我很快送她過來。”
掛了電話,慕卿窨垂着黑睫,在牀上靜滯了片刻,下牀,把手機放到牀頭櫃,跨步朝洗浴室走了去。
……
約四十分鐘,黑色世爵停在CS大樓前。
喬伊沫隔着車窗,看到了站在車外不遠處的郭記閎、謝明東以及一個陌生面孔,年紀約與郭記閎不相上下的外國男人。
喬伊沫的視線在謝明東的身上停留了兩秒,偏頭去看慕卿窨。
“站在謝教授身旁的是在國際具有極高知名度的心理學權威教授查倫。”
慕卿窨握着喬伊沫的手,指腹輕捏着她細細的手指骨節,聲線低緩,漫不經心,“郭教授和謝教授都無法確認你不能開口說話的癥結所在,便將你的情況告知給了這位查倫教授,或許他有辦法。”
聽話,喬伊沫也沒有特別的反應。
慕卿窨緊凝着喬伊沫看了會兒,道,“檢查我就不陪你了,去吧。”
喬伊沫瞳孔突然微微縮了縮,看着慕卿窨。
慕卿窨見狀,黑睫輕掩,伸手勾了勾喬伊沫耳鬢的一縷髮絲,“興許不等你檢查結束,我便回來了。”
喬伊沫雙眼睜大,眼波閃動着不明顯的溼氣,喘息急促。
慕卿窨喉結滾動,攥着喬伊沫的手忽而將她整個扯進懷裡,臉埋進喬伊沫頸側柔軟絲滑的髮絲間,嗓音低且沉,“你乖,我不在你要好好配合郭教授他們,能答應我麼?”
喬伊沫身子有些僵,半響,她擡手,在慕卿窨後背上寫了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