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姑娘說話也很強硬,看起來也不是願意小事化了的樣子,我咬了咬脣,從包裡拿出剛纔的現金來遞給她,試圖勸她。
“劉經理沒攔着是他的不對,剛剛我說話也有問題,我也向你道歉,這樣吧,這些錢你拿着,好好養養傷,多出來就算我補償你的。”
誰知道她看了一眼我手裡的現金,皺了皺眉,反問我:“徐姐,你覺得我是爲了要錢嗎?”
她這話一說完,我覺得不明白的反倒是我了,能來夜總會陪酒的姑娘,沒幾個是家境良好的,說白了,如果不是被錢逼到絕路,哪個姑娘會樂意成爲男人們玩樂的工具。
我仔細琢磨了一遍她的話,以爲她是覺得我給的錢少,於是道:“今天店裡的現金不多,如果你覺得這不足以補償你的精神損失的話,我明天叫財務科補給你……”
她打斷我:“徐姐,我不要錢,我要一個說法。”#_#
“說法?”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有點哭笑不得了。
在這種夜場裡一個陪酒女要找幾個有權有勢的客人要說法,這真的是最大的笑話了。
我想了想,道:“你年紀小,我也不跟你認真,這樣吧,我讓財務科給你補半年的工資,你先回家好好考慮一下,順便把傷養養好。”
她白了一張臉,聲音也尖銳了起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陪酒所以我就沒尊嚴,或者說我就活該被那幾個人渣強暴,被他們拳打腳踢?”
我怔了怔,突然覺得話說到這裡,已經沒了繼續交流下去的意義,乾脆起身朝外走。
確實陸鋮幾個人都是人渣,可在夜場討生活還想要尊嚴,那也是個奇葩,這麼多年,我見過太多女孩吃虧。可那有什麼辦法,弱肉強食的世界,並不是每個人生下來,就都能溫飽無憂。
什麼樣的階層就該說什麼樣的話,溫飽都成問題,還講那些看不着摸不着的尊嚴,自尊,簡直就是智障。
被他們這麼一鬧,我只覺得金樓裡烏煙瘴氣的。
小劉的酒也差不多醒了,我怕他醒的不夠徹底,又叫幾個服務生給他灌了兩碗醒酒湯,然後找了個司機開車送我回別墅。
我這兩天簡直要精神衰弱了,靠在車的後座就睡着了,到了別墅,還是司機把我叫醒的。
我拎着包下了車,被冷風一激,整個人頓時精神百倍。偌大的別墅區空蕩蕩的,我哆哆嗦嗦走到自己家門口。
正準備伸手按密碼,只聽“叮”的一聲,門自己從裡邊開了。
我以爲有賊,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結果卻見聶衍穿着家居服站在門口,一隻手還保持着開門的姿勢。
我以爲自己出現錯覺了,趕緊擡手揉了揉眼,就聽他冷聲道:“傻了嗎?”
我回過神,搖了搖頭:“沒有,我以爲你……”話沒說完,我又趕緊嚥了回去,關心的問他:“你吃飯了嗎?”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卻轉身朝屋裡走,我一怔,趕緊就跟了上去。
別墅裡黑漆漆的,他自己在裡邊也不開燈,只有電視打開着,放的還是財經頻道。我不習慣太黑的地方,默默開了燈,然後朝廚房裡瞄了一眼。
蛋糕還是我出門時候的樣子,看來聶衍也沒吃。
我脫了大衣,到了一杯水,問他:“喝水嗎?”^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