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碰見姓安的那姑娘,”宋中禹將文件遞到林嘯手上,轉身準備出門的時候說了一句。他一直不叫安夏的名字,總將她的名字當做避諱的東西似的,說出來時,總帶着一絲輕蔑的敵視。
林嘯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沒有應聲,低頭翻閱着手上的資料。
“在一個很偏僻的咖啡館,和司立興之前的秘書,何明耀碰面。”
林嘯翻着資料的手突然就停了,猛然擡起頭來。眼底帶着一抹寒意看住宋中禹“讓你安排人去保護她,你安排了沒有。”
“安排了。”宋中禹說着眉頭擰起,臉色凝重下來,剛要再次開口,就被林嘯擋了回去 “那麼,請轉告他們,除了保護她之外,不要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林嘯!!!”宋中禹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低吼“你這和自殺有什麼兩樣?你明明知道哪丫頭恨你,想報復你,現在來到你身邊,莫過是想要利用你而已。”
“請好好叫她的名字。”林嘯收起手上的資料,聲音冰冷。“這是對人起碼的尊重。”林嘯說着,突然起身,像是微微思索一下,說“中禹,我們一起共事有些年了。這些年來,你幫我做了很多事,我很感謝。”林嘯突然出口的話,讓宋中禹心底莫名一驚。
“如果當初沒有你,也就沒有我林嘯今天。現在,嫂子病好了,我想你也願意和她好好過過平淡清閒,無驚無險的生活。”他說着,拉開抽屜,自裡面抽出一張支票來,遞過去“這裡是五百萬,你收着。另外有幾處房產,還有蘇州的分公司已過戶到你的名下,所有資料都在趙芸那裡,她會幫你一一辦理妥當,你直接找她拿就好……”
林嘯仰面微笑說,面部鋒棱的線條變的柔和。宋中禹蹙着眉,沒有擡手去接。
這些年,他一直勤勤懇懇,不光因爲林嘯是他的老闆。而是,因爲他當林嘯是兄弟,是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我提前退休?”宋中禹梗着脖子,憤憤站在原地。
“是!”林嘯沒有否認,輕嘆口氣。
“爲什麼?怕我干涉你和安夏之間的事?”他問。
“有這個因素。但不是全部”林嘯笑答。
“……”林嘯的坦誠,讓宋中禹一時無法開口說話。只是凝視着他的目光開始變的有些傷感,有些憂慮。許久,才擡手,接過支票又輕輕放在林嘯的桌上。笑“我還不習慣躺在家裡,過那種喝喝茶看看花的日子。等那天我真的老了,需要休息的時候,我會自動提出辭職。”
“大約,我們都等不到那一天……”林嘯笑搖着頭,一隻手輕輕摁在那張支票上,心底卻覺得溫暖。
“難道你想……”宋中禹驚到。“原來聽到法律顧問說起這個事情,我以爲只是大家胡亂謠傳的傳聞。不過——如果這是你的意願,我不會阻攔你。我會在這裡,直到這間公司改名換姓。”他說。
林嘯聞言蹙着的眉頭舒展開來,揚脣哈哈的笑,笑聲爽朗,讓人鬱郁的心情突然敞亮。“你去吧。”他說。宋中禹攤攤手,轉身走了出來。
她已開
始行動了嗎?這麼不小心,如果被司立興得知……
林嘯不敢想下去。那天將安夏送回老宅,他離開之後,就沒有在回去。
下班,手上的工作其實早已做完,只是一時不知道該回去那裡。笑着支走了陪他熬着時間的趙芸,林嘯在辦公室裡吸了幾支煙。煙霧吸入腹肺,突覺得心情更加焦躁起來。起身拿了車鑰匙,徑直回了老宅。
“安夏呢?”一進門他就寒着臉問。平時,只要是天氣不太冷的日子,安夏總喜歡坐在廊下的藤椅裡,翻書。可是他一路過來,廊下空空,沒有她的蹤影。
“早晨安夏姑娘早早就出去了,您要找她的話,我讓司機去接。”劉嫂送上一杯咖啡來說。
“她這些天,天天出去?”林嘯抿一口,放下杯子,雙目凝神思索着問。
“是的,每天早早出去,很晚纔回來。每次回家都似非常疲憊,草草吃點東西,又將自己關進房間,很少說話。而且,笑容也少了。”劉嫂擡眼悄悄掃了林嘯一眼。
只覺得這次安夏來家裡,先生和安夏姑娘都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具體是那裡不對勁兒,她偏又說不上來。
“我知道了。”林嘯應了一聲,就上了樓去。
黑着燈,坐在她的房間裡等她。
“蹬蹬蹬”,聽到上樓的聲音,林嘯心莫名悸動了一下。蹙起眉,依舊微閉着雙眼躺在沙發裡假瞑。
“啪嗒”一聲,燈光亮起,林嘯被刺目的光線照的微微側了側身。“回來了?”他問。
“你……”安夏驚訝的話沒有出口,面色已經安靜淡然下去。
“嗯,是我。”林嘯說着睜開雙眼,溫溫的笑看住她,“坐公車回來的嗎?”他問。
安夏沒有回答,目光裡全是戒備靜靜打量着他,“如果覺得家裡的司機用起來不方便,就另請一名司機吧,或者乾脆自己去學學考個駕照,不然出門很不方便。”他淡淡的,如話家常的說着,隱去了面上的溫溫笑意。
“你在這裡等我?”安夏眼底的警戒稍稍退去了一點,問。
“也沒有特意等你,就是過來坐坐。”他神情有些落寞,說着起身,擡腳走。“你吃過東西沒有,沒吃的話,讓劉嫂弄點粥喝,看你很困的樣子,就早點休息吧。”
腳步已邁出去,心底卻依舊有些期待。希望她能對他說點什麼,哪怕隨便一句什麼都好。可是安夏靜靜立在那裡,面上表情淡淡,抿着脣,一句話都沒有。
哎,林嘯在心底嘆息着苦笑一聲。腳下的動作變的堅定,手卻突然被身後的人牽住了,柔軟的,薄涼的小手,輕輕的捏住他的指尖。
他幾乎是瞬間就回轉了身體,眼眸中閃過一絲欣喜的光。有些怔怔的低頭叫“安夏……”聲音很輕,怕嚇壞了眼前人似的小心翼翼。
安夏雙眼靜伏着淺淺的笑,脣角微微翹着,是一個調皮的天真的誘惑的姿態。緩緩的墊腳,清淺的呼吸輕輕撲到他的臉上來,她身體的特有的清甜,在他鼻息間續繞。脣落在他的脣角,微微一頓掠過。又起身仰
臉,一雙濛濛的大眼,忽閃着,細細的看他。
“安夏,”他叫她的聲音,幾乎有些喜極之後的啞然。伸手將她緊緊帶入自己的懷中。
“你很久,沒有這樣主動靠近過我。”他幾乎是欣喜的嘆息的,說完這句話。
安夏垂首靜伏在他的胸口,突然悶聲的笑了一下。一隻手穿過他的胳膊,手指在他脊背上輕輕的劃。林嘯被她柔軟的手指,劃的心底盪出層層漣漪來,身體的慾望叫囂着甦醒過來。她卻突然輕聲說“我想知道你要從我身上得到的,是不是這個……”
林嘯猛然一震,幾乎是彈跳着,將她溫暖的小身體一把推開。受傷的目光,雙眸掃過她的臉。看她站在那裡,這才發覺,她的眼底竟是一片漠然,心寒了下來。哈的笑,急氣攻心,揚手抄起桌上的一個水晶瓶兒,丟過去,噹啷一聲,砸到化妝臺上的水晶玻璃,“嘩啦”的一聲巨響,地上已是凌光閃閃的一地碎片。在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冰冷而燦爛的光芒。
安夏被他突然的舉動驚的縮了縮肩,抿着脣沒有出聲。林嘯望住她,脣角微微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欺近安夏,低頭凝視着她,重重的帶着菸草氣息的呼吸撲在她的面頰上,說“安夏,我若現在不告訴你,我想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東西,你是不是就不能安心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安夏雙拳緊握,指甲鑲進肉裡。沉默着,忽視掉他眼底的傷,淡淡別開了臉。
“你就這麼不放心我?”林嘯擡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褐色的雙眸中,凝出薄薄清冷的笑。
“那你就當我是爲了得到這個好了。”他突然呼的一把將她凌空抱起來,快步走進臥室,雙臂一展,將她重重丟在牀上。邪魅的笑,低頭動作十分粗魯,一把撕開她的衣裳。
目光肆意落在她的身體上,大手覆上來。安夏閃避着,想要擡手關掉燈,被他雙臂一展挾持着,制止了。
“是交易,就該稍微關照下我的癖好不是嗎?我喜歡開着燈做。”他惡魔一樣的笑。俯身看住瑟縮在大牀裡的安夏。
伸手,將她身體展開來,沒有任何前戲鋪墊,他一挺身,就進入了她的身體。她疼的整個人猛然向後一竄,他也疼,身體微微僵滯一下。兩個人身體都輕顫着,悶不做聲。
憤怒點燃了他的慾望,他的動作帶着懲罰的滋味在她身體上馳騁掠奪。他討厭看她眼底帶着嘲笑一般的淡漠,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想弄疼她,想讓她叫,求饒,哭。可是她一聲不響,就像靈魂早已飛出了身體,只是靜靜的承受着。
這種內傷,讓他心底的恨意更加濃烈,似嗜血的獸般,不受控制的在她身體上吻咬。身體快速的擺動,安夏疼的額角溢出汗來,雙手緊緊抓着他落在腰際的衣衫。咬着牙。
他看她閉上眼,別過了頭。伸手將她的頭強行扭了過來,低啞的聲音,不容抗拒,說“看着我。” 邪魅的雙目,冰冷的目光被慾望浸染,透出危險的光。
安夏凝視着這個人,這樣邪惡,魔鬼一樣的林嘯,她不認識他。原來真的不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