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尋不情願地扁扁嘴對火庶饒說:“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憑什麼對我呼三喝四的!”
火庶饒邪魅地笑笑:“條件談得妥妥的,你也答應了,聽我的。”
“那我現在不聽了你還能怎麼樣……”葉千尋小聲嘟囔了一句。
火庶饒噌地一下把她按到一棵樹上:“你可以試試,我跟你說如果你再暈過去,你就見不到那塊符石了。”
葉千尋生生壓下了殺手鐗沒有使出來,鼓着腮幫看着火庶饒越靠越近,在心裡檢討剛纔爲何要挑唆沈南去和傅孟軒談條件,這麼找死的事絕對應該留給眼前這無賴的!
火庶饒本是存心要嚇她,見葉千尋小臉兒有些蒼白,已經達到了唬嚇的效果,便不再靠近,和她保持着兩寸的距離,眯起眼說:“所以下次要聽話,嗯?”
葉千尋皺了皺眉頭,那個感覺?是……
她深吸一口氣,忽然往前一撲,正好貼上火庶饒的脣,火庶饒沒想到她會自己送上門來,一時措手不及,他的手還按在她身上,那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過了一秒鐘,某人終於回過神,往後退開一步,不可思議地看着葉千尋。
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葉千尋頹廢地蹲到地上,一臉沮喪,一滴淚珠順着白淨的臉頰落在地上。
“喂,我嚇嚇你的,你哭什麼啊!”火庶饒頭疼地彎下腰:“是你自己撲過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葉千尋踹了他一腳,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火庶饒頗有些躺着也中槍的無辜,他伸手戳了一下葉千尋的肩膀:“你撲過來的時候我沒躲開,是我不好,這總行了吧!”
葉千尋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地爬起來,往大寶的屋裡跑去。
大寶的房間空無一人,火庶饒頓時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大寶是妖,懸浮在半空中飄移沒有聲音,即使傅孟軒武功之高,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火庶饒就更聽不見他的響動了。
但葉千尋卻能感應到,因爲她體內的磁場很強,大寶偷過符石,也帶着強磁場,自從葉千尋發現那符石被大寶偷走以後便捉摸出了這層關係,所以自己剛纔淪爲人家的道具了。
他皺了皺眉頭:“既然這麼在乎他,幹嘛非把他氣走才知道哭。”
葉千尋擦乾眼淚,哼了一聲:“你懂什麼,我是要跟整個妖界爲敵的,他還穿到一隻妖上,你知道妖界對叛徒是怎麼處置的嗎?他跟我在一起,死路一條!”
她看了火庶饒一眼:“還有你,你確定要幫我嗎?就算我們偷偷地幹,也不見得能瞞他們的眼睛,被發現了,也是死路一條。”
火庶饒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死就死咯,誰讓你賴上我的女人。”
他一向是個豁達的人,行事之前會做理智的思考,一旦決定要做,就不再去考慮後果,他答應墨韻要幫葉千尋,危險他心中早已有數。
葉千尋沒來由地開始羨慕起墨韻來,看來人果然比鬼要專情得多,肖明晨對林初曉是這樣,火庶饒對墨韻也是這樣,她心裡爲什麼偏偏要裝着那個從來沒把她看在眼裡的少主呢?在2050年的時候,那麼多人追她,她真應該談一場戀愛,體會一下人間的情愛,可惜當時她滿腦子都是量子量子了,那些男人連正眼都沒瞅過,真是浪費了……
“睡覺!”火庶饒在葉千尋鼻子前面打了個響指:“臉色白得像紙一樣,不許傷心,傷心傷身子,傷身子就會傷到我的墨韻!”
葉千尋哆嗦了一下,驟然想到大寶再也不會在她身邊,就有一種很孤獨的感覺,她能睡着嗎,她忽然有點害怕被關進那沒有一絲聲響的空間,那隻會襯得她更孤獨……
“知道了,我這就把她叫起來。”葉千尋想到火庶饒的條件,識趣地走回他的房間,舔舔嘴脣準備閃人。
“這麼晚了墨韻肯定睡着了,別把她吵醒。”火庶饒拉住葉千尋的胳膊,把她按到牀上坐好,“明兒再換她回來。”
“你想幹什麼!”葉千尋緊張地雙手護胸,“你別以爲拿着符石就能佔我便宜,那符石也是我自己造出來的,大不了我回去弄個新的……”
“吵死了!”火庶饒直接點上她的啞穴,“你的便宜有什麼好佔?這身子本來就是我的!我看得不愛看,要得不愛要了,所以你給我老實睡着,別聒噪,別煩我。”
他盤腿坐在牀的另一邊,開始吐納運功……
葉千尋眨了半天眼,確認他真的沒有不軌的企圖,這才試探地向他走近一步,戳了戳胳膊,指指自己的嘴。
火庶饒忍不住好笑,沒擡眼直接解開她的啞穴。
“喂,練功多沒勁啊,不如我講故事給你聽吧。”葉千尋咧開嘴,她揣摩出來了,火庶饒是看出她今兒不想一個人呆着,所以網開一面沒把她趕走的。
“那你給我說說鬼界的事。”火庶饒心想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多瞭解一些敵人內部的事總沒壞處,沒想到葉千尋小嘴一扁:“鬼界的事有什麼好聽,我給你講我有2050年的故事吧……”
某人翻了個白眼,講講講,有什麼好聽的!
可是葉千尋卻興致高昂,說得眉飛色舞,生生讓火庶饒這個物理白癡聽明白了啥叫量子,啥叫黑洞……真心不容易啊!
一直說到天亮,葉千尋才終於昏昏沉沉地睡過去,火庶饒給她蓋上被子,自己到大寶的房間裡去小眯了一下。
等他睜開眼,已經是正午時分,墨韻的房間裡空空如也,火庶饒跺了跺腳趕緊準備出去找人,這種日日草木皆兵的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還沒出門,墨韻便推門而入,端了一碗清粥,三個小菜,外加一雙筷子,淡漠的表情明白地在腦門上標識着墨韻兩字,火庶饒如釋重負地笑笑:“你去拿吃的了,嚇我一跳,我們以後得對個暗號,你出門去就在門上劃一道,省得我一驚一乍,總覺得你被人虜走了,或者又是葉千尋那丫頭出去闖禍了。”
“你好擔心她,都不曾見你這麼擔心我。”墨韻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將手上的食盤放在桌上,往嘴裡夾了一顆花生。
火庶饒撲哧一聲笑出來:“吃醋啦?”
墨韻不置可否地笑笑,又往嘴裡送了一顆花生。
“喂,你去拿吃的也不順手給我拿一份?”
“餓了自己去拿,你那麼晚才睡的,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起來。”
火庶饒皺起眉頭:“你怎麼知道我是多晚才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