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天明之後,小船靠岸了。蘇夕顏從六王爺溫暖的胸膛間擡起了臉,她的手和腿都纏在六王爺的身上。雙手更是摟定了他的蜂腰。
這樣的場景更像是她主動……
應該是睡着了後,她覺得冷,就將六王爺當成了湯婆子。所以才緊緊地巴着他。就算在心裡得出這樣的結論,蘇夕顏還是忍不住扶額。
她消失了一個晚上,不知蘇家成了什麼樣。好在陳姨太那對母女都在罰跪,也顧不到找她麻煩。
蘇夕顏一動,六王爺就醒了,沒有說話,只用一雙深邃的鳳眸望着她。然後向她伸出了手,似夢似醒地對她道:“別再亂跑。”
這人不會在夢裡,都夢見她跳河了吧?蘇夕顏想笑,握着他的手將他扶了起來,“船到岸了,我們是不是可以下去了?”
六王爺淡淡應了一聲,抱着她從船上一躍落在了地上。
黑甲衛早已在岸邊等候多時,也不知他們從哪得知她與六王爺落入水裡的事情,手裡端着的托盤上整齊地放着衣衫。
岸上不比溫泉池中溫暖,風吹過單薄的中衣,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叫囂着冷。蘇夕顏往前一步,想要去拿衣衫,就被六王爺攔住了,“別過去,本王將衣服拿給你。”
蘇夕顏一怔,站在了原地,才發現半乾的中衣有點透。他連自己沒有注意到的事情,都注意到了。
等穿好衣服,吃過早膳之後,六王爺帶她坐上了馬車。
“你穿紅色的衣衫很美像是嫁衣。”在馬車上身邊無恥的男人慢悠悠地說道。
今日爲她準備的衣衫,同樣如火鮮紅。
“本王想看你爲我穿上嫁衣的樣子。”
蘇夕顏沒有吭聲,將目光移到了別處。她纖細的小手被六王爺的掌心裹住,他輕問:“早膳吃飽了沒有?”
蘇夕顏輕輕點頭,就被他勾起下巴。撲閃的鳳眸凝望着她,“這次將你送回蘇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將你偷着帶出來。”
他們兩爲什麼要弄得像是偷歡一樣!
“我又不想出來……”
六王爺卻跳開了話題,“本王早膳沒有吃飽。”
蘇夕顏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您沒有吃飽爲什麼要告訴我?我從哪裡給你再變個包子出來。
蘇夕顏想勸他忍一忍的時候,六王爺杏花色的薄脣貼在了她的脣上。
都已經到了蘇家門口了,蘇夕顏眼睛亮亮地瞪着他,像是有小火苗在其中灼燒,“我又不是包子!”
“你就是本王的早點!”
蘇夕顏忍不住咬了咬他的脣瓣,混蛋沒有放開她,兩隻手將她抱緊。急切炙熱的吻恍若她真的是個包子,他想要將她整個都吞下去。
“你怎麼……”在他脣下的小獵物煩躁不安地推了推他。
就被他很快握住了手腕,鎮壓了下去。更加欲罷不能地侵佔下去。
這個吻讓蘇夕顏昏昏沉沉,之前還有抵抗的力氣,到最後只能嗚咽着求饒。六王爺看她的目光比任何時候都要深邃醉人,這個吻也比任何一次更加灼人纏綿。
蘇夕顏被壓在馬車的軟墊間,身上的衣服都弄皺了。
他意猶未盡地捧着她的小臉,脣瓣貼過她的額頭,眼瞼,一路滑下,動情微啞的嗓音有攝人心魂的魔力,“乖乖待在蘇家,本王會來娶你。不許再跟別的男人眉目傳情!”
最後一句話聲音陡然冷下,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誰……誰說要嫁給你了!”蘇夕顏紅着臉,像個鴕鳥。
他伸手捏了捏她燙人的面頰,低啞一笑:“這可由不得你。”
霸道不要臉的混蛋,蘇夕顏羞惱地瞪了他一眼,“我要回去了,鬆開我吧!”
六王爺鬆開了手,蘇夕顏坐起身子,蹭蹭地就往外跑。她剛跳下馬車,六王爺就掀開了車簾,叫住了她:“等等。”
蘇夕顏站在蘇家後門的門前,臉上的緋色未褪,像是塗了胭脂一般,翹着嘴脣望着他:“還有別的事情嗎?”
她乾巴巴的聲音還有點小變扭,六王爺靠在馬車邊,薄脣微微勾勒起弧度,望着她:“衣服的扣子。”
什麼……什麼釦子?
蘇夕顏低頭看了一眼,臉上燒得格外厲害,她胸前的盤扣不知道什麼時候崩開了。幸好冬天衣衫穿得多,要不然什麼都被他看光了。
也不是,其實自己早就被他看光了。
蘇夕顏一邊腹誹,一邊趕緊將釦子重新扣好。眼睛不肯再看他極快地說了一句:“六王爺,民女走了!再見!”
再也不見是最好!
她聽見六王爺聲音百轉,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
望着蘇夕顏慌張地跑進了蘇家後門之中,再沒有一點大小姐小姐的優雅儀態,六王爺脣角笑意越發誘人。
六王爺盯着合上的大門看了好一會,纔出聲讓人駕車離開。
“王爺去哪?”
“去皇城的首飾鋪子。”他從馬車中拿出一頂白玉發冠,赫然是當着蘇夕顏面扔掉的那一頂。他並沒有扔掉,而是放入了袖子中。
瑩白的指尖聚起內力,他硬生生將發冠上央染辰的名字抹去。
……
且說另一邊,尚書夫人匆匆從蘇家離開之後,第二日就邀了幾位時常在一起吃茶聽戲的官宦夫人,在尚書府中設了宴。穆夫人身子不適一直在江南調理,這次難得回了皇城,自然有不少夫人願意過來同她見面敘舊。
宴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宴會之間都是女眷,很快就攀談起來。
太常寺少卿廉夫人,一向好熱鬧,就向尚書夫人問起了及笄禮的事情,“聽聞昨日你去了蘇家給蘇家的二小姐插笄,聽聞那小姐是姨太所生的庶女?怎樣,昨日可熱鬧?”
一提到這件事,尚書夫人就變了臉色,“我纔沒有給蘇家二小姐插笄,昨日我早就回了府上。”
席間幾個夫人一聽都湊了過來,十分好奇地問了起來:“……難道是蘇家怠慢了你?但聽聞是雲容郡主親自出面請你過去司禮的。”
尚書夫人當即便冷笑起來,“你們別問了,蘇家二小姐可真是‘厲害’的,連我都敢矇騙利用。要不是昨日皇后娘娘也去了,我哪能看清她的嘴臉!”
幾個夫人一聽更是問個不停,尚書夫人就將蘇家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不乏添油加醋,誇大的地方。
圍在她身邊的夫人聽得是連連掩脣瞪眼,說完之後,尚書夫人又補充道:“蘇家大小姐倒是個進退得益的人,就是性子太沉靜,容易吃虧。蘇家二小姐就沒法說了,愛嚼舌根,又會玩弄心機。同爲蘇家的血脈,差別還真大。庶出的小姐,就是登不上臺面。”
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幾個夫人聽後都感同身受地附和起來。她們都是正妻身份,當然都瞧不上庶出的子嗣。
廉夫人聽完後,笑了起來:“我的夫君和蘇家老爺也認識,之前有一個從八品的驍騎尉求娶他家的二小姐做續絃。結果人家眼高於頂根本看不上!蘇家二小姐庶出身份,又是這麼歹毒的一個人,哪有資格東挑西選?”
廉夫人性格也爽利最看不慣這些後院裡那些作三作四的事情,尚書夫人還有幾分驚訝。原來蘇家二小姐已經跟人說了親,嫁給從八品做繼室的小姐,也配讓她插笄?幸好她先回來了,要不然傳出去多掉面子。
蘇家二小姐還明裡暗裡說自己與青鸞王爺有情,真真是睜眼說瞎話!自己差點就信了她……
“說來這從八品的驍姬尉還跟我們廉家有些沾親帶故,所以我才清楚這件事。”一個官職不高的遠方親戚,廉夫人也不屑拿出來說。只是今天正好提到蘇家二小姐,便順口一提。
“蘇家二小姐裝得賢良,蘇家說不定還真想將她送給五殿下做妾。也不知那位從八品的驍騎尉知不知道這件事?”
廉夫人輕笑着嘆了一口氣:“他的正妻死得早,幾個姨太肚子偏又不爭氣,沒有生出個兒子。老人家急着想要抱孫子,才逼着他儘快找一個續絃夫人。蘇家二小姐剛及笄,年紀小,應該能生。蘇家全憑自家嫡小姐對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才謀了一官半職,算不得真正的世家。門第再高一些的人家,就是庶女也不肯嫁給旁人做妾或是繼室的。蘇家半路得了一個官,這才被驍騎尉那廂看中。”
尚書夫人眼睛微閃,接着說道:“想要從皇城裡找個貴女續絃還真不容易,醜得差得,只要出身好都能找個好人家。我看那蘇家二小姐模樣生得不錯,雖然手腳有點問題,總歸能生養。只要名聲再差一點,定然也就只能低嫁了……”
廉夫人聽後眉頭也是一跳,立馬明白了尚書夫人的意思。遠方親戚歸遠方親戚,能幫忙總得幫一幫,興許旁支還能再出幾個有用的人。
而且蘇家二小姐這樣陰險狡詐,正是她最討厭的那一類人!
等宴會散了之後,尚書夫人招來了身邊伺候的丫鬟,“把蘇家二小姐品行不端的事情告訴府裡幾個嘴碎的婆子,讓她們傳出去!蘇家二小姐,一個小小的庶女也敢把別人當成猴子耍,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正好也藉此撇清跟她的關係。免得皇后娘娘厭惡她的同時,連累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