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蘇雨嫣哀怨輕泣:“不是蘇夕顏還能是誰?她害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我都已經出嫁了,她還不肯放過我……她毀了我的手腳,讓我只能做輪椅還不夠,竟連我的臉也要毀了!”
說到最後,蘇雨嫣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愛?尚ノ亅丶說棢
青鸞王爺臉上閃過不耐煩之色,他望着被蘇雨嫣自己抓花的面容,還是提步走到她身邊坐下,“本王已經爲你請來了御醫,他是太醫院中最擅長診治毒傷的人。如果這件事是蘇夕顏做得,本王會爲你討回公道,如果不是你以後就待在這個院中哪都不要再去……”
青鸞王爺冷淡的語調,讓蘇雨嫣歇斯底里起來,“王爺你就這樣對嫣兒嗎?嫣兒也是你的女人!嫣兒才嫁入青鸞王府,王爺就想關我一生,讓我在這個破舊的院子裡孤獨終老?”
蘇雨嫣往昔清美如蓮的臉上,血痕鮮紅,她擡起朦朧的淚眼透着一絲哀怨地望着青鸞王爺。
“王爺,嫣兒是你的恩人,嫣兒不要別的,嫣兒只求王爺對我好就夠了!”蘇雨嫣輕聲哽咽,她忽然擡手不顧一切地靜靜纏住青鸞王爺的腰肢。
青鸞王爺起身,一雙星眸中寫滿了她看不懂的情緒。如玉的指尖將她纏繞在腰際的手用力分開扯落。
蘇雨嫣吃痛後,冷笑起來,“王爺你還想着蘇夕顏嗎?她就是一個被人玩遍了,在青樓裡面待過的賤人!她到底有什麼好?讓你們一個個的都像被鬼迷了心竅!”
蘇夕顏到底是什麼狐狸精變得?她都已經成了六王爺的人了,青鸞王爺怎麼還能對她念念不忘?
“閉嘴!”青鸞王爺一聲冷喝,琉璃色的眼底掀起驚濤怒浪,鋒銳又冰冷的眸光掠過蘇雨嫣這張面目全非的臉。
蘇雨嫣嚇得手腳發軟,差點從牀榻間滾落,眼睛垂下再也不敢多言。
青鸞王爺冷目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本王心中想着誰,與你無關,你以後再也不要隨意揣測本王的想法!你對本王的恩情,本王娶了你就已是還了,你安分地帶着蕭木院中,王府不會短你吃穿……”
青鸞王爺的意思很明白,王府之中就當多養了一個閒人!
蘇雨嫣死死咬着脣瓣,她不甘地望着青鸞王爺俊美無瑕的側顏,“嫣兒到底做錯了什麼?之前王爺不是這樣對待嫣兒的!”她還想重獲青鸞王爺的寵愛,重回以前的地位!
以前是她太貪心了,青鸞王爺對她好,她就應該死抓着他不放的!說不定早就能嫁入王府中當娘娘了……
青鸞王爺望着淚如雨下的蘇雨嫣,又想起無論發生何事都鎮定淡漠的那個少女,他冷冷一彎脣角讓御醫進來給蘇雨嫣把脈問診。
御醫給蘇雨嫣把了脈,又細細看過她臉上抓傷的血痕和一些未退的疙瘩。
“怎麼樣,我是不是中毒了?”蘇雨嫣緊張地望着御醫,皇后娘娘還沒有走,如果能證明她被人下毒謀害,就能鬧到皇后娘娘那兒去,讓蘇夕顏身敗名裂!
御醫慢悠悠地收回手,說道:“這位姨太脈象平穩,不像是中毒之症!不過體內確實有些癢毒……”
癢毒?到底是不是毒?
蘇雨嫣急匆匆地就要坐起身子,含淚的眸閃過精光,她一臉悲慼憤怨,“王爺您聽見了沒有?嫣兒的體內確實有毒!是有人故意要害我,我要去見皇后娘娘!”
御醫奇怪地看了蘇雨嫣一眼,“你去找皇后娘娘做什麼?皇后娘娘又不懂醫理,難道能給你開方子嗎?只是一點小問題,何必要鬧到皇后娘娘那兒去?”
“王爺呀,你也不能太寵這房妾室……”宮中的御醫爲人老實忠厚,就多嘴了一句。
青鸞王爺面色冷沉,不像蘇雨嫣那樣一驚一乍而是向御醫問道:“她到底是什麼問題?”
御醫拱手說道:“姨太皮膚嬌嫩只是不能聞見碰到香味太濃的花草,臉上的疹子只是因爲敏症而已。只要用一些薄荷薏仁之類的散清之物就能痊癒。”
“只是她這一次發作得嚴重,臉上的傷痕抓得太深,怕是會留疤。”
他依稀能看出蘇雨嫣之前的清美無雙之顏,一張好端端的臉被毀掉實在有些可惜。
蘇雨嫣握着蝶兒端來的茶水,神色震驚,“怎麼可能只是瘙癢症狀?分明是有人給我下毒了!”
御醫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姨太脈象平穩怎麼會是中毒?姨太若是置疑下官的醫術大可以再請旁人過來驗脈!”
青鸞王爺也道:“孟太醫在御醫院中最擅長診治中毒之症,他說你不是中毒,就不會有錯!你現在還想再攀咬誰?還要鬧到皇后那兒去嗎?”
御醫在宮裡見多了恃寵而驕的嬪妃,並沒有將蘇雨嫣的話一直放在心上,他收拾藥箱要走的時候,補充了一句:“王爺若是心疼這位姨太,就去皇宮中拿些生肌膏吧,可能會讓疤痕變得淡一些。”恢復如初,不太可能……
青鸞王爺送孟御醫離開,蘇雨嫣伏在牀榻上嗚嗚地哭着。
送走御醫之後,青鸞王爺去了正院,宮嬤嬤看見他玉立的身影鬆了一口氣笑說道:“王爺您總算來了……”
他若再不來,恐怕瓏鳶郡主就要坐不住了!
撒帳之後,青鸞王爺拿過襯杆隨意挑開了瓏鳶的蓋頭,瓏鳶郡主今日盛裝打扮,額間貼着用蟬翼做得花鈿,面頰間化着紅痕妝。
但青鸞王爺挑完蓋頭就轉身了,甚至沒有看她一眼的慾望。
瓏鳶郡主伸手不顧一切地拉住他:“王爺你要去哪?剛纔是去看那賤妾了是不是?”
聽到瓏鳶郡主咄咄逼人刁蠻的話語聲,青鸞王爺轉身目光冷凝地看了她一眼。
宮嬤嬤趕緊上前勸道:“王爺,郡主纔是正妃,您應該留在這多陪陪郡主纔是!”
瓏鳶郡主抓住他的袖子不肯鬆手:“我不管,我再也不許你去看她!”
青鸞王爺冰冷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本王的後院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你想清楚就留下,想不清楚現在還可以再回皇宮去!本王還要出去會客,鬆手!”
瓏鳶郡主望着他的眼睛,畏怯地鬆開了手,等青鸞王爺走了之後,她又哭了起來:“嬤嬤,玄月哥哥怎麼可以這樣傷人?我纔是他的正妃!就算他不喜我,他也不能這樣對我呀!”
宮嬤嬤只得安慰她,心中更擔心的是今夜青鸞王爺會睡在哪。
青鸞王爺走入了王府偏靜無人的花園,聞着菊花的寒香,他吐了一口濁氣。女人諂媚的笑,嚶嚶的哭泣,無一不讓他厭煩。
因爲他知道這一生無法圓滿,才隨意應下了婚事,想要忘掉那個人。沒想想到,越想忘掉卻越忘不掉,以至於他看到其他的女子,都只剩下了敷衍與厭煩。
“李福海……”他喚了一聲,身後傳來快步走近的腳步聲。
王府的李管事今日也換了一身紅色,他離王爺三步的距離停下,靜候王爺的命令。
他高大的身形站着,一道斜陽晚輝映在他紅色喜袍的肩頭,卻添了滄桑念遠之色。一雙凝着細碎悵然痛色的眸望着滿院的菊花,許久纔開口:“李福海,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爲何本王爺一點都不覺得有何不同,一點都不激動欣喜。”
他說着伸手撫上自己的心口,那兒還空着。
李福海沒想到王爺會與他說起這個,李福海忽然想起王爺準備給蘇家大小姐提親,準備嫁妝時的神色,滿臉的笑容都發自內心。
王爺不喜歡這些女人,娶再多跟放在府中的花瓶有什麼區別。
李福海只能迂迴地說:“王爺無論對蘇姨太還是郡主都沒有上心,等哪日上心了,王爺您的心也就滿了。”
他的心上已經住了一道影子,恐怕此生都無法再被誰填滿。
罷了……
青鸞王爺與李福海說起了別的事情,“讓人去查當年本王在民間遊學,被人欺凌的時候到底是誰救了本王。”
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人不該是蘇雨嫣!當年她只告訴自己叫“嫣兒”,是蘇家的小姐……這麼多年他一直將蘇雨嫣當成恩人。
李福海微微一怔,他沒料到王爺大婚之夜竟要讓他去查當年的舊事。
“奴才遵命。”
天暗了,黑了,王爺都沒有再去正妃院子。
蘇雨嫣由蝶兒服侍着喝藥,她心中隱隱有些期待,王爺或許會心疼她,今晚就來她的院子陪着她。
瓏鳶郡主在奢華的新房中等得厭煩,她不顧宮嬤嬤的勸阻站了起來,領着一幫陪嫁的宮女氣勢洶洶地去了蕭木院。
瓏鳶郡主頂着金晃灼人的鳳珠步搖,一手提着裙襬就上前去敲院子的大門,聲音氣急敗壞叫着:“蘇雨嫣你這不要臉的賤人出來!你是不是又將王爺勾來了你這裡?真以爲本郡主好欺負!”
蝶兒聽到外面的叫罵聲,去開了院子的門。
她剛將門打開就被瓏鳶郡主推到了一旁,她氣勢洶洶地領人在院子中轉了一圈,卻沒有看見青鸞王爺。
蘇雨嫣見她不顧一切地來叫門,心中瞭然,青鸞王爺肯定也不在她那兒!
“妾身參見王妃……”蘇雨嫣臉雖然毀了,但嬌婉的聲音還在。
一聽到她的聲音瓏鳶郡主就像踩了尾巴的貓兒,她被所有人都恥笑了,成親當天竟然跟一個賤妾一同入門。
“妾身身子不適,就不給王妃行大禮了。”
瓏鳶郡主雖沒在她這看見王爺,卻也不能饒了她。瓏鳶郡主指着身邊的宮婢道:“本王妃是皇室中的郡主,身份高貴,誰允許你免了禮節?來人將她從牀上給我拖下來,你們好好教她行禮的規矩。”
宮婢剛要上前,蘇雨嫣已嚇得跪在了地上,心中暗想瓏鳶郡主未免也太胡攪蠻纏了!
她臉上蒙着一層輕紗,只露出一雙水色動人的眼睛,“妾身子不舒服,並非對王妃怠慢。”
這雙眸似含着春愁怨色看得人心神一晃,瓏鳶在心底暗歎幸好她這張臉毀了!
“你這賤人還敢說自己不是有意的!你在我與王爺拜堂的時候就惺惺作態,王爺舍了我匆匆就來你這,還爲你這賤妾找了御醫,你配嗎?我現在不想聽你解釋,你先給我跪兩個時辰。”瓏鳶郡主留了兩個丫鬟下來,讓她們盯着蘇雨嫣不許她起身。
蝶兒畏畏縮縮道:“王妃娘娘,蘇姨太的腿不好,不經跪的!”
提步要走的瓏鳶郡主聞言轉身看了蘇雨嫣一眼,淡聲哼道:“反正都是個癱子,這雙腿要不要有什麼要緊的?你既是王府的妾,在我面前就要執妾禮。以後給我奉茶請安的時候,都要行這樣的大禮。”
她就是要跪斷掉蘇雨嫣這兩條腿,又能如何?誰敢出頭爲她求情一句,小小的蘇家沒人能爲蘇雨嫣一個庶女撐腰!
等瓏鳶郡主離開之後,蘇雨嫣才死咬着脣瓣,閉眸落淚。王爺已經不喜她了,說不定連她的事情都不會過問。
她已經孤立無援了,可蘇雨嫣不甘。她想要當上王妃娘娘,想要過上富貴的生活!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瓏鳶郡主離開蕭木院後,直接去了青鸞王爺的書房。書房中亮着一盞燈,雲母片上映出他的一道剪影。
瓏鳶郡主剛走近就被門外虎嘯營的護衛攔了下來。今晚他哪都不想去,只想一個人獨處。
那些女人他看着就覺得憎惡,遑論還要再碰她們!
“王爺,王爺……”外面瓏鳶郡主的叫喊一聲高過一聲。
李福海聽得都是心驚膽戰,“王爺今晚是您的大婚之夜,您哪都不去可不行,明日您還要帶正妃入宮,到時候正妃還是清白的身子,太后皇上那……”
“連你也勸本王過去?”青鸞王爺擡眸看了他一眼。
李福海趕緊搖頭,“奴才不敢,可她畢竟已經是王府裡的正妃娘娘了……”王爺娶了郡主,又不碰她,這傳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王爺有什麼隱疾。
李福海順勢又將方纔後院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蘇姨太身子不好,還跪着呢!王爺要不要讓她起來?”
青鸞王爺劍眉微蹙揉着自己的眉心,外面吵鬧的聲音更大了。龍鳶郡主不管不顧地就要往裡面闖,“你們這些賤奴才還不讓開!我一定要進去見王爺!我不信王爺這一夜就睡在書房裡。”
這兩個女人才第一日入青鸞王府就鬧出了這麼多的事端,以後的日子更難安生……
“她要鬧就讓她鬧吧!賓客都已經送走了嗎?”
李福海彎腰說道:“都送走了,皇后娘娘走之前還囑咐王爺對郡主要多擔待照顧一些,郡主她年紀畢竟還小,不過才及笄而已。”
青鸞王爺輕笑一聲,沒有再說話厭煩而冷漠地閉上了眼睛。蘇夕顏與她們年紀相仿,卻顯得沉穩許多!
他不知道前世的洞房花燭夜,蘇夕顏也是在以淚洗面中度過的。那一夜他挑開蘇雨嫣蓋頭,與她喝交杯酒,抱她上雕花大牀,極盡了人間之樂,從未像今生這般鬱鬱寡歡。
……
在六王爺府中那些吃酒鬧騰的人還未走,王府裡到處都貼着紅豔豔的雙喜鴛鴦。而六王爺就坐在新房之中陪着她。
蘇夕顏頭上戴得鳳冠,用純金打造,又綴滿了南珠。將她脖子都快壓斷了,她仰着小臉望着六王爺。
入了深秋之後,窗子上的茜紗已經換成了擋風的雲母片。
看小東西滿天憋紅的樣子,六王爺擡手,溫柔地爲她將鳳冠解下。
她盤卷着的黑色長髮如瀑布般散開。
“你不用出去見客,頂這麼重的頭飾把脖子壓壞,你不心疼,我也會心疼。”她的頭髮上抹了香膏,長髮散下瀰漫開一陣幽香。
六王爺又坐近了一些,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拿掉了,露出了他的魅色誘人的真容。
紅色的喜袍穿着他的身上,增染了他眉眼中的奪豔風華。
他一旦靠近,蘇夕顏就像只怯怯不安地小兔子往後退去,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十分可愛。
蘇夕顏也覺得奇怪,她對這個變態混蛋已無比的熟悉。但一想到晚上的洞房花燭夜,她就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上輩子,她滿心歡喜地等了一世,五殿下卻連一次都沒有靠近過她,更別說碰她。
六王爺也不逼她,站起了身子。他知道小丫頭就是看起來膽子大,他可不想第一次將她嚇出什麼陰影來。
“我先去沐浴更衣,西次間熱湯也準備好了,你可以先將嫁衣換下。”
這一身嫁衣繁瑣,臉上又撲着雪白的粉蘇夕顏覺得並不舒服。
等小東西起身之後,六王爺就先轉去了屏風後面,毫無顧忌地更衣。屏風後麪點着一盞牛油燈,將絲絹的屏風應得通透。
他的寬肩細腰都能在屏風外看得清楚,蘇夕顏無意看見他白玉一般的肌膚,只是肌膚上佈滿了形狀不一的傷痕,如同絹布上詭異,叫人心疼的花紋。
蘇夕顏臉燙得厲害趕緊站起身子,招來了清曉。
徐媽媽年紀大了,又因她的緣故失去了一隻手。蘇夕顏放她出府,給她在皇城中買了一間兩進兩出的院子,讓她繼續打理幾個田莊的賬目。
她雖嫁入了六王爺,但總要爲自己留條後路。哪日六王爺變了心,她還可以請求和離,幾間鋪子和田莊的錢足夠她一人有時無憂地生活一輩子。
蘇夕顏擔心蘇家那些人不安分再打孃親留下財產的主意,她帶了一半的嫁妝進了王府,另一半她讓徐媽媽管着以後給錦昭娶夫人用。錦昭若是知道,只怕不肯接受她這份好意。
清曉進了房間,她今日送親,穿着一件蓮花紋纏枝的襦裙,髮髻溫婉地綰成髻,戴着兩朵鮮豔火紅的絹花。
小玉也在跟在身後,髮髻梳得一樣身上的服侍有些差別。她本來也將賣身契給了小玉,小玉卻不肯離開,她已自梳了這輩子無論蘇夕顏去哪,她都跟在左右伺候。
蘇夕顏含笑望着她們,“今日你們倆真是好看!”
兩個丫頭抿脣一笑,服侍蘇夕顏去西次間沐浴更衣。
蘇夕顏洗了臉上鉛華,溼漉漉的長髮用一根珊瑚珠的簪子綰着,她穿着硃砂色的對襟裙回了新房。
就看就六王爺慵懶地躺着牀榻上看着書,長髮未梳有幾滴水珠滾落,正好順着胸前的一道淺淺的溝壑滾入衣襟之中。
兩個丫鬟將她送到門前,就臉紅地退了下去。明日一過小姐就是六王妃了!
蘇夕顏一步一步挪到了六王爺面前,六王爺一雙俊魅的鳳眸也不看她,袖風颳過,已摟過她的腰將她帶上了紅色的喜牀。
蘇夕顏被他壓在身下,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六王爺似笑非笑的嘴角,薄而精緻。
而他繼續翻看着手中的書籍,蘇夕顏動又動不得,躲有躲不了,被他壓在身下,也不知他想幹點什麼壞事。
就只能清了清嗓子緩和她心中的不安緊張,她一雙清亮的眸撲閃,“你如何能達成舅舅的要求?今日下過雪嗎?”
她在花轎中的時候,就聽見有孩子在驚喜地叫喚下雪了。
六王爺聽她這樣單純又有些殺氣的問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笑起來時漆黑的眸中似有流動的星光。
“想知道我是如何過你舅舅這一關的?”他伸手捏了捏蘇夕顏的小臉蛋,玩味一笑。
她那時頂着蓋頭,沒法看見外面的景象有些可惜。
他拉着身下的小嬌妻坐起,“還想看雪嗎?”
他柔聲問,十足的寵溺溫柔。他的小嬌妻年紀尚小,應該對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會有興趣。
蘇夕顏想了一會,輕聲問:“可以嗎?這麼晚了還能再看到?”還沒有誰這樣寵過她,她提要求的時候總要斟酌一下,覺得自己不能太過分。
看她一臉小心謹慎的模樣,六王爺擡起掌心摸了摸她黑色如藻的秀髮,“我娶你回來,就是想寵着你,可沒想真正欺負你。”
六王爺笑了起來,精緻的鳳眸微彎,“所以你在我的面前不用小心翼翼,以前是怎麼對我的,以後還怎麼對我。”
他記得笨丫頭生龍活虎得很,膽子也很大。總像只炸毛的貓兒,碰她一下,近她一分,總能逼得她炸毛要咬人。
現在她變得乖順了,他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蘇夕顏是怕,怕自己要求太多,會被他厭棄。有過前世被休棄的經歷,她根本在乎會不會再次被趕出府,她早就爲自己想好退路了。
但不知爲什麼,她現在很在乎六王爺的感受,在乎他對自己的看法。總想讓他記住自己最好的一面……
這種感覺,是超過喜歡傾慕的存在。像是將他當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