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城臉上的表情賤而又賤,可是理由卻是足而又足,簡直無可辯駁。
“你會見閻王的,但見閻王之前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說過我不僅要見閻王還要送他去見閻王,所以就不勞你送了。當然如果你迫切地想見閻王,我是不介意送你一程的。”董城的話有點繞,不過卻充滿濃濃的霸氣。
“好一張利嘴,可是光靠嘴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段長老一邊說,一邊積蓄着力量,隨時發動進攻。而且他的腳也開始走出迷蹤步。
“老鬼,花樣還真不少。”董城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段長老。
“我會一樣一樣讓你見識的。希望你能活得長一點。”段長老保持着跟董城二米的距離。這種距離便於快速發起進攻,同時也便於退守。
不知道是董城有意忽略了另一名高手,還是真的把他給忘了。那名高手卻象一隻很有耐心的豹子一樣,在慢慢地,悄悄地向董城靠攏。
對於他而言,他是真的希望董城徹底把他忘了,段長老在前面那麼賣力地“表演”就是給他創造機會,現在看來效果真不錯,董城全部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段長老那花哨的腳步上。
機會終於來了,他跟董城的距離幾乎只有一米了,而且董城正揹着他死死地盯着在前面晃來晃去的段長老。他的刀離董城就更近了,近到手一遞,刀就能0.1秒將董城攔腰割斷。
他動了!他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到了這柄彎月刀上。
呼!哧……
他感覺彎月刀都割出了耀眼的藍弧。
並迅速沒入了董城腰際!
與此同時段長老那把精緻如工藝品的快刀也帶 着一片雪光朝着董城的頸項而去。
雙刀的配合堪稱絕配!
如果沒有意外,這是先腰斬再斬首的節奏了。
如果成其一項,也是絕無生還之可能。
但是一個絕頂高手如果就此殞命那也太戲劇化了,何況董城不僅是絕頂高手,而且還是自帶肉身雷達天賦異稟的絕頂高手,並且一身裝備還是頂配!
所以對付這天衣無縫的二記絕殺,董城似乎只是不經意伸了一下腰,就輕描淡寫地化解了。但是你若以爲他真是如此輕鬆地伸了一下腰,那麼你又錯了。
因爲他伸那一下腰後,他的整個身位都發生了極大的改變。那看似風清雲淡的一招裡面浸潤着師傅幾十年化巧爲拙的武學精粹。
當然,他還是有意讓那個長老的彎月刀在他的腰上割了一下,因爲只有讓他把動作做得充分了,自己的反擊纔會更加犀利,也更加出其不意!
那個長老的刀切進董城腰部的時候,董城的紫色榮光也出鞘了。帶着奪人心魄的紫光悄無聲息沒入了那個長老的胸膛。
那個長老幾十年練成的鐵布衫,在紫色榮光鋒利的劍刃之下,簡直如同切豆腐一般。
董城手腕一抖,紫色榮光便在那個長老胸腔裡舞動起來。隨後董城一勾手指,紫色榮光嗖地收了回來,並帶起一股血箭。
董城再不去看那個如木雕般倒下去的長老,因爲他知道長老的心臟已成了一團漿糊。就是神仙來了也無法救治了。
天色漸暗,可那飆射的血箭依然具有強烈震憾效果,段長老的眼睛就似乎被那血箭點燃了。變得血紅。象是要滴出血來。
董城的狠辣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而董城的機變能力和實戰能力更是將他們甩出好幾條大街了。本以爲董城選擇一對三是極不明智的愚蠢行爲,現在看來人家這完全是有的放矢。在這個狩獵場,自己依然是那個自以聰明,卻依舊無法逃脫宿命的獵物。
“我說過要送你一程的,我說到做到!”董城慢慢地轉過身來對滿目赤紅的段長老道。
“現在說這還爲時過早呢。雖說你比我想象更厲害一點。”段長老心裡已經很服氣了,可是嘴上依然很硬。
“看在你是老人家的份上,我讓你三招如何。”董城成竹在胸,所以並不急着殺段長老。
“不必了,我老人家雖然老一點,你想殺掉也未必那麼容易。”段長老擺出了一付拚命的架式來。
“其實你早知道是來送死的,對吧?”董城收了滿身的殺氣,變得非常平和。
“我這把老骨頭早就活夠了,死與不死又有何分別?”段長老突然嘆了一口氣道。
“有分別,你沒看見剛纔夕陽落下去時候有多美!”董城道。
“再美又如何?現在不也落下去了。”
“歸隱江湖吧?”
“一個做了聖鬼的長老除了閻王殿又能去哪呢?”
“要不,我送你去一個地方吧?”董城道。他突然想到了師傅所在的那一個天坑。他想那個地方應該是最好的歸隱所在吧?以師傅的逆天功夫,想必那個地方對閻王也應該是一個禁地了。
“謝謝你!”段長老嘴巴終於沒有繼續硬下去了。
“你答應了?”
“我答應去見閻王了!哈哈哈哈……,你可是答應送我一程的喲!”段長老突然仰天笑了起來,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而他的眼睛也倏地睜圓了。
董城大驚,不過他順着段長老睜圓的眼睛望了過去,卻見段長老伸出了三個手指頭來。
“3?什麼意思?”董城心念電轉,卻不得要領,隨後再看時,段長老卻彎掉了一個手指。
“2?又是什麼意思?還是說3減2?”董城似乎墜入了迷霧。
董城懵了一會,再用手去探段長老時,他已經沒有了鼻息。
“他到底要告訴自己什麼?一個閻王殿的聖鬼,他所說的話又到底有幾分可信呢? 老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可不可以相信他一次呢?”董城雖然還沒有猜透段長老臨終前到底要告訴自己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這非常重要。
雖說閻王不相信任何人,但作爲聖鬼級的長老難道就不能揣度到閻王的某些心思?
董城心思重重地回到了九號車上,純子這次很乖,並沒有出去“幫忙”,因爲她知道,幫忙也要分時候的,自己帶傷去的話,很可能忙沒幫上,反而讓董城分心了。在與高手力戰的時候,分心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你怎麼了?受傷了嗎?”純子看到董城帶着一身血回來。很緊張地跑過來查看。
“一點點,不礙事。”
“那也不能馬虎。”純子開始在車上翻箱倒櫃,可是就是沒有找到藥。
“別找了,有藥你敢用?”
“這倒是。”純子停下手來。
“咦,這裡居然有一付棋。不知哪個鬼兵居然還有這樣的雅興。”
“棋?”董城心裡突然一動。
“所有打仗不都跟下棋一樣嗎?反正現在也找不到頭緒,不如清空腦袋下一盤棋,也許突然就來靈感了呢?”想到這裡,董城突然將純子拉了過來:“百億老婆,要不我們來下一盤棋如何?”
董城高興時總愛叫純子百億老婆。
“好!”純子毫不猶豫答應了。能喊自己百億老婆,證明他真的沒有事,且心情愉快。那就陪他下幾盤棋又有何妨?
董城的棋藝當然比純子高,很快就將純子逼到了絕境當中,不過純子也沒有放棄。她幾乎用了車、馬、炮、兵半壁江山換得了董城的一個車,最後竟用一卒一車將董城將死了。
“將!”純子最後一步棋上去的時候,董城從微微發怔的狀態中驚醒了:“這樣也行?”
“怎麼就不行了?最後的勝利又不是看你羸了多少子。”
“你這是苦肉計呀!”董城看了看自己的百億老婆,眼睛突然亮了。
“是呀,爲了勝利,一切都是值得的。”純子伸了一下舌頭,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V-勝利-2。董城頭腦中突然閃了一下。2是二號首長麼?那麼3呢?3難道是三號首長?
對了,一定是這樣的!底下無論成敗如何,最關鍵還是上層角逐。可上層角逐跟閻王殿有關係嗎?難道閻王殿想染指高層建築?如果真想在這上面有所作爲,那麼唯一可行的是,找一個代言人,或者說樹一傀儡。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三號的確是離二號最近的人了,只有他取代二號,最爲順理成章了。
如此一捊,一切似乎都顯得合理起來。難怪閻王不怕拚光所有家當,拚光了,可以再置,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在一個冷血的黑暗之主眼裡,一切都不過是籌碼而已,所有王朝不都是用屍骨累起來的嗎?
只要最後勝利了,那麼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是的,明天G20就要開幕了,他表面讓我掌握了主動權,實際上就是用人海戰術把我陷在此處。而他則領着他最精銳的小分隊直抵峰會中心實施真正的“斬首”行動。
“回京都!”捊清這一團亂麻後,董城毫不猶豫下命令了。
“回京都?那這裡怎麼辦?”純子問。
“讓地賜,朱文,朱武繼續打就行了。另外我把魅鬼,魅影也調過來幫忙。”董城道。
“哼!你以爲你想走就走得掉嗎?”陰森森的一道冷哼突然從身後傳了過來。而且這聲音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