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表情猙獰到了極點,手上沾染的血跡順着往地下滴,一條血線就隨着玦的行走而出現在地面上。一股冰寒的氣息從他身上激散而開,使得面對着他的清河沒來由的一陣陣發寒。若是不能夠阻止玦,那麼他今天就必定會交代在這裡,一想到自己會死的無比悽慘,清河就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冷靜。
瘋狂的表情出現在清河臉上,因爲死亡的逼近使得他也出現了豁出去的念頭。他知道現在的玦是斷然不會放過他的,怎樣都是一死,那麼就和對方拼了。嘶吼一聲,清河身上藍光驟然出現,斷臂處竟是凝聚出一條水色手臂。仿若豹子一般一個前撲,在如此情形下,清河也是爆發出了極其驚人的力量。只見他的身形一陣模糊,跟着就已經到了玦的面前。
一掌擊出,水光浮現。清河一出手就是動用了全力,只聽濤聲響起,讓人誤以爲身處海邊。不過正面迎對清河的玦卻是臉色不變的揮出一拳。一拳一掌碰觸到一起,爆發出藍白兩色光芒,玦卻是感到清河掌上不斷傳來層層疊疊的力道,就猶如海浪一般延綿不絕。玦一個不察竟是被清河一掌給轟飛了出去。
一擊得手,清河緊追而上。他知道自己沒有後退的餘地,那麼就只有擊敗玦這一條路可以走了。這時候他竟是忘了還有易天等人可以求助。若是他能夠想到這一點,也不至於一個人陷入到苦戰之中。這兩人戰團一開,唐慕和易天等人想要插進去也是極難的了。畢竟不是一開始就聯手對敵,貿貿然插進去的話,很可能就會被他們所傷。
玦倒是無所謂,他一身兇悍氣息顯露無疑,而且還有越戰越勇的趨勢。而相比起來清河就要弱上許多了,在失去了一條手臂的情況下,精神上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煙蘿和花老頭兩人的死使得他完全無法冷靜下來應對玦這個傢伙。這樣衝動的舉動就讓他陷入了一個怪異的僵局中。
他每一次逼近玦都輕而易舉的被急退,不管他花上多少的力氣。此時的他完全忘記了那些技巧,不過是在用蠻力戰鬥而已。
玦雖然因爲瑜的死而遭到了極大的刺激,憤怒難當。可是他畢竟不單純是玦一個人,或者說在更大的程度上他保留的還是齊彥的思維模式。所以在經過最初的悲痛之後,他就已經冷靜下來了。他看着毫無章法攻擊自己的清河就知道這老傢伙不可能再給自己帶來任何的威脅了。嘴角浮現一抹猙獰的笑容,玦身形一貓,宛若一頭山豹一般躥了出去,跟着右手成爪往前一掏。
就聽到嗤啦一聲響,清河身上的衣物被撕扯了下來,身上立即多了五道清晰無比的血痕。清河吃痛,身形往後一縮,可是多年的經驗讓他知道現在退縮的話只有思路一條。所以他身形剛一往後退就再次逼近前去,同時那隻完全由誰凝聚成手臂驟然一甩,只聽譁一聲水響,整條手臂竟是在突然之間變換了形狀,化爲一張巨大的水網朝着玦罩了下去。
玦斷然沒想到清河反擊會如此之快,他原本還以爲清河因爲恐懼而退縮的,結果現在卻是突然變得兇猛起來。眼看着水網罩下來,玦急忙往後退去,以避開清河的攻擊。儘管不知道這張水網有什麼古怪的地方,但是玦也斷然不會想要去嘗試一番的。
兩人一退一進,此時竟是形成了詭異的一幕。可是此時的玦卻也是忘了一件事,他要面對的並不單純是清河一個人,還有唐慕和飛撲而來易天等人。儘管他有兩百五十名叛逃者,但是那些人此時全都陷入到易天帶來的人及聯盟異能者當中,根本就不可能前來幫忙。
往後一退,玦就聽到身後風聲襲來。剛剛被他撞飛了出去的唐慕已經追上來了,只見他冷着一張臉,雙手往前一探就有狂風激盪而起。忽如其來的狂風讓玦身形一個不穩,竟是差點就被捲入狂風之中。玦的身形不過是稍微一滯,那邊清河的水網就籠罩下來。
心頭大驚之下,玦身形突然詭異的扭曲起來,猶如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奇異的扭動了幾下身形,竟是從狂風和水網之間的縫隙裡鑽了出去。他剛一脫身就聽到身後傳來碰撞的聲響。狂亂的風勁席捲而來,使得玦身形一個不穩就是朝着地面落去。
剛一落到地面上,玦雙手就在地上一撐,隨即身形一轉就朝着唐慕撲了過去。對於唐慕剛纔偷襲自己,玦可是非常記恨的。他行動迅速到了極點,唐慕剛剛和清河碰撞了一記,還沒有完全緩過勁來就看到玦朝着自己飛撲而來。
唐慕臉色一變,身上呼嘯風聲大作,幾次在玦受傷吃癟,讓他知道自己跟玦之間的距離。可是現在他完全沒有辦法退,他只能一咬牙,伸手一勾,又是狂風捲起,跟着他的身形就融入到狂風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突然之間失去了唐慕的身形,玦卻是沒有任何的不耐。原本撲向唐慕的身形又是奇異的一轉,繼而撲向了一旁的清河。在如此高速之下,他連續變換身形竟是沒有絲毫的不適,而且速度還分毫不減。尚未撲近清河,玦就連續彈出幾道白光阻攔清河的去路。雖說他實力比之清河要高上一些,但是若然清河想要避讓開來,卻也不是什麼難事。
對於去路被阻,清河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本來他就沒打算逃,現在看到玦朝着自己撲了過來,他也是發出一聲低吼,張手就撲了過去。只聽一聲悶響,一團水色光芒驟然在半空中炸裂開來,跟着就是稀稀拉拉的雨水開始不斷落下。近乎瘋狂的清河斷臂上不斷閃現水色光芒,操控中落下的雨水朝着玦飛襲而去。
玦是怎麼樣也沒有想到清河竟會在這時候還發動這種毫無意義的攻擊。要知道這樣看起來甚是壯觀的攻擊,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爭鬥來說不過是在浪費能量而已。他們更加習慣的是憑藉着自身對能量的巧妙控制來對敵。
現在清河這種攻擊完全就是在浪費氣力而已,儘管雨水看起來極其的密集,玦還是能夠憑藉巧妙的身法閃躲過去。連續幾個避讓,玦已經逼近到清河面前了,不容分說的鵝提拳就朝着清河面龐砸了過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現,只見他拳頭剛一擡起來,就發覺身周落下的雨水正在發生極其詭異的變化。在他還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所有的雨水就像是一條條絲線一般捆在他身上,將他捆的有如一個大繭。玦掙扎了幾下,可是這些雨水粘稠的就像膠水一般,一時之間他根本就無法脫身。不等玦脫身,清河就已經變招了。
斷臂上由水凝聚成的手臂驟然一散跟着凝聚成尖錐形狀的東西。低吼一聲,清河驟然此處手臂,就聽見一聲穿破聲響傳來,跟着血水噴灑而出。跟着雨水潰散,顯露出裡面的面色痛苦的玦,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出現在他的腹部。而玦的一隻手正牢牢的抓住清河那隻化爲尖錐的手臂,使其無法再前進半步。
儘管手臂無法寸進,但是清河有另外的手段,只見完全由水凝聚成的尖錐又是一陣水色光芒亂閃,就化去了尖錐的外形,變成一把細長的劍。玦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把劍就直接刺入他的身子,將原本就觸目驚心的傷口變得更加令人感到恐懼。
痛呼一聲,玦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奇大的力量,硬生生的將清河的手給拉了出來。嗤啦一下,原本化爲細劍的手竟是變成了一把鉤子,硬生生的扯下了一大塊肉來。鮮紅的血不斷從傷口處涌出。一手捂着傷口,白光泛動,身形則是急忙往後退去,玦迅速拉開了和清河的距離。不過是三次呼吸的時間,玦身上涌血的傷口就不再出血了,但是被傷的地方短時間內卻是無法復原的。
惡狠狠的瞪了清河一眼,玦斷然沒有想到這老傢伙在這時候竟然還有這樣的手段,看樣子自己還是小看了他。
讓玦意外的是原本近乎癲狂的清河眼中卻是一片清明之色,絲毫不見之前那份驚慌神色。這時候,玦才明白原來這老傢伙剛纔竟是在裝瘋賣傻。清河冷笑一聲,什麼也沒說,展開身形就再次朝着玦撲了過去。他也知道自己剛纔憑藉着計謀傷到了玦,可是接下來再想要傷到這傢伙可就難了。
雨水仍舊不停的下着,一股清涼的氣息不斷鑽入鼻中,使得那些因爲戰鬥而變得有些腦袋渾噩的人變得清醒起來。他們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形勢,讓人感到心驚膽戰的現場。原本近乎凝固的血液此時被雨水一衝竟是漫了起來,使得那些站在地上的人鞋子都紅了一片,噁心的氣味涌了出來。那些鼻子早就被血腥氣味充盈的人在聞到這股噁心氣味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吐了起來。
一時間嘔吐聲音四起,而那些似乎沒有絲毫情感的叛逃者此時也是臉色蒼白的停留在原地,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他們甚至忘了要去幫玦一把。不過易天等人訓練出來的那些人也是盯着那些人使得叛逃者無法抽身而出就是了。
清河發出一聲暴喝撲向了玦,他身上水色光芒立時爆發出來,斷臂處延伸出一把鐮刀隨時都準備劈落下來。剛剛被逼退了的唐慕也是化爲狂風緊追而上,呼嘯的風聲宛若刮骨利刃一般,襲向了玦。
眼看着這兩個老傢伙向自己撲過來,玦沒有絲毫的畏懼,連續晃動了幾下身形,不退反進的先迎上了清河。他也知道自己若是想要追上唐慕這個傢伙實在不太可能,所以就死磕清河這人了。現在他倒是不急着追殺易天了,畢竟現在易天也正在朝着他撲過來,只不過一時之間,易天還難以插入他們的戰團就是了。
小孩和白狼兩個傢伙完全就擺出一副隔岸觀火的樣子,對他們來說只要易天沒有危險,他們就沒有出手的意思。這個星球的事情還是讓這個星球的人自己來解決,尤其是現在爭鬥的還是一些老傢伙,那麼他們就更加沒有興趣參與到這樣的爭鬥當中去了。不過這個星球還藏着這麼多老傢伙倒是讓他們感到頗爲驚訝的。
玦迎上清河,身上白光收斂,一拳轟向清河,沒有任何的花俏可言。這樣的拳頭實在是容易閃避到了極點。飛撲而來的清河只是稍微扭動了一下身子就避開了玦的攻擊,跟着那把鐮刀就劈落下來。尖銳的破空聲音響起,仿若要斬裂虛空一般。
鐮刀在空中勾起一道詭異的弧度,明明是直直的斬落下來的鐮刀,卻像是穿透了空氣,直接到達玦的面前一般。根本就容不得人閃躲,玦只是覺得身前一涼,跟着一道血線噴灑而出。不知什麼時候他胸前竟是多了一道細長的口子,上面閃動着淡淡的水色光芒,正是被清河的鐮刀給劈中了。若非剛纔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情況,很自然的往後退了一點,怕是玦就被劈成兩半了。
連續兩次受創與清河的手下,使得玦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發出一聲怒吼,他驟然一個前撲,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清河那隻斷臂,跟着手上一用力,白色光芒激盪而出。就聽一聲骨肉碎裂的聲響傳出,清河一聲哀嚎,整條斷臂竟是在一眨眼的時間裡就被廢掉了。
玦臉上浮現猙獰的笑容,手上動作則沒有絲毫的停留。徹底廢掉清河一條手臂後,玦欺身而上,身上涌動的白色光芒竟是猶如火焰一般開始跳動起來,而且還散發出一股詭異到了極點的高溫。嗤嗤嗤的聲響不斷髮出,一陣陣白煙冒起,那些落在玦身上的雨水不到眨眼的時間就被蒸發一空。
凌厲的氣勢再次從玦身上爆發出來,他手剛一探出,準備抓住往後退去的清河,就再次聽到風聲響起。那個煩人的唐慕又一次出手了。頭一扭,眼睛一瞪,玦身上爆發出來的凌厲氣勢有如一把利刃一般直接刺向了襲來的唐慕。
千斤重的威壓使得唐慕像是在突然之間被巨錘轟中一樣,原本化形爲風的他身形突然一滯竟是在風中顯露出了身形。不等他有所動作,玦就低吼一聲,一爪抓出,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沒有多餘的動作,他身形晃動間就帶着唐慕衝了出去。
在抓住唐慕的瞬間,玦就限制了唐慕的行動,不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獰笑一聲,玦掄起拳頭就轟在了唐慕的肚子上,跟着抓住唐慕脖子的那隻手一掄,硬生生的將唐慕給砸到地面上。騎到唐慕身上,玦一拳一拳砸落下去,而且每一拳都帶着千斤氣力,似乎要將唐慕給生生砸死一般。
受制於玦,唐慕只能催動風勁護住身子,可是每一次都被硬生生的砸開身周的風勁,現在的他哪裡能夠抵擋住玦的攻擊。就在唐慕以爲自己要被生生砸死的時候,易天也終於找到了出手的機會。
銀光一個閃動,易天飛身而上,同時勾勒出一個怪異的符文。不等玦反應過來,那道符文已經在玦身周炸裂開來,跟着就是一團團銀色火焰突然爆發出來,竟是將玦完全給包圍起來了。
玦身上本來就覆蓋着猶如火焰一般的白色光芒,此時再被銀焰一照耀竟是變得有些奇異起來。而且銀色火焰散發出來的溫度也是極其的恐怖,竟使得玦感覺有些口乾。
扭頭看向易天,玦獰笑一聲,用嘶啞的聲音道:“我原本還打算暫時放你一馬的,沒想到你自己跑來送死。那就別怪我無情了。”話語一落,他就放開了唐慕直接撲向了易天。他無視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銀色火焰,就這麼直接的撲了過去。
止住自己的身形,易天伸手一勾,縈繞在玦身周的銀色火焰光芒驟然一個強盛,竟是化爲一片銀色火焰牆,硬生生的擋住了玦前撲的身形。火焰剛已發生變化,易天就急忙移動自己的身形。他移動速度極快,而且在移動的時候,手上的動作還在不斷的變化着。
被困在銀色火焰中的玦完全就是另外一種感受。他原本以爲這些銀色火焰不過如此的時候,卻沒想到剛一碰觸到這些火焰時候就有一股高溫卷來,他的手竟是硬生生的被燙傷了。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玦發出一聲怒吼,手一甩,白色火焰立即強盛了幾分,他雙手往前一抓,硬生生的撕裂了困住自己的火牆。可是他剛從火牆裡面衝出來,還沒看清外面的情形就看到一個泛動着銀光的拳頭朝着自己的面門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