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沉默了良久,然後說,“我說了原因,你不生氣?”
“你先說,不然我怎麼知道自己生不生氣?”我說。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才緩緩說,“那個房子最初就是爲了她而買的。她很喜歡那個地段,一直想在那有個家。我一畢業就用自己攢的錢付了首付,沒靠家裡一分錢,用自己的工資供房貸買下的。可惜,沒等我和她求婚。在我們畢業後工作的第二個年頭,她就嫁給了我哥。”
這一瞬間,我沉默了。
我相信,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理由說服我放棄這個房子了。有些事情,或許真的是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吧?
我越想越覺得窒息,當初的陸言真的對夏麗菁很動情致深,是他們沒緣分走到一起,纔有了現在的我插足吧……
我心裡一難受,下意識地鬆開他的手臂,想回房自己調節一下情緒。
結果,陸言反捉住我的手,看我的眼神充滿着無奈,“聞靜。我在盡我所能地保護你,維護我們的婚姻和家庭。不要因爲我的過去,和我心生嫌疑,好嗎?我可以告訴你,雖然那個房子的初衷是爲了她。但是活在我記憶裡的那個房子,都只有你的點點滴滴。”
“可是,你卻把我們的點點滴滴,輕易讓給了她。不是嗎?你騙人。”我無法認同他這個說辭。至少在這一刻,我做不到。
陸言的大手捧起我的臉,溫柔說,“可是,那個房子的我一直對你虛情假意,那場大火也是我們感情上的一道疤痕。我和你的婚姻,是在這裡開始的。所以,我一直沒有打算搬回去。只要能讓夏麗菁離開,讓她不再成爲你的噩夢,心裡的刺,不再是你離開我的理由,給出那個房子,我義無反顧。”
我皺着眉頭,突然發現我完全說不過陸言。他思維縝密,每句話都能洞察人心底裡最柔軟的一部分,句句說中要害。是最完美的辯論選手。
“在想什麼呢?”陸言的氣息和我拉的很近很低。
我一個扭頭,就不小心碰到他的嘴脣。偶然的一個吻,卻比蓄謀已久的親密更直擊靈魂深處。
他的大手悄然摟住我的腰,輕輕把我壓在沙發上。我緊張地輕輕發抖,內心和身體都有那麼一分期待與緊張。
陸言溫柔地說,“聞靜,我愛你。愛了你好久好久……你不在的這一個多月裡,我每多一天思念你,就多愛你一分。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他的每一句情話都如同醉人的美酒。他的大手輕輕沿着我上衣的衣襬往上探入,動作繾綣纏綿。以至於,我沒能抵抗住他的柔情攻勢,雙腳忍不住勾在一起,身體燙的像個火球。
我承受着久違的親密接觸,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我?”
“是。”陸言直接承諾,沒有一點的遲疑,然後附脣吻我。
他輕柔地含住我的嘴脣,慢慢撕磨。
我輕輕擡起膝蓋,就一個不留神頂到了他那處。
他敏感難受,輕輕地嘶了一聲,看着我的目光帶着幾分譴責與幽怨。
我頓時滿臉羞澀,假裝自己沒有察覺到他某處的堅硬。
“你這種話,有沒有對夏麗菁說過?”我的話總不經大腦思考,就這樣直晃晃地問出來。
陸言附身在我耳邊低嘆,“你這輩子是不是都吃定了我這麼一段過去了?”
我理所當然地說,“我之前也讓自己大方一點,多信任你一點。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回報我的?一次次的傷害和誤會不說,你自己還一直咬着我的過去不放。我遇笙哥什麼事情都沒錯,就被你整的丟了工作。”
說着說着,我心底裡就又來了火。
“是。是我小心眼了。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吃那個男人的醋了。”陸言的脣附在我耳邊,輕輕含住我的耳垂,“你不知道。那天在酒吧,我看見聞遇笙本人時,心裡多麼充滿嫉妒。他遠比我以往的優秀。我甚至害怕,他如果真追求你,對你有所表示,你是不是就會離開我。畢竟,我的家人,我的過去已經讓我們之間的關係瀕臨破碎了。我害怕他的存在。他對我來說,真的是巨大的威脅。我甚至懷疑,如果不是我們陰差陽錯,在六年前有了我們的女兒。你離婚後,也未必會屬於我。”
我一把推開他,“瞧你說的。好像我是個隨隨便便的女人一樣。誰對我好,我就喜歡誰。”
陸言被我推開後,又弓起一條腿,手隨意地擱在膝蓋上,“你是不隨便。可是架不住舊情復燃啊。他可是你的初戀。如果當初不是那麼一層兄妹關係,或許你們早就在一起了呢。”
我沒有說話,只是反問他,“夏麗菁也是你初戀,如果沒有你哥,你們或許也早就結婚生子了。現在,你對她有舊情復燃的感覺嗎?”
陸言應該是聽懂了我的意思,喉結一滾,低聲說,“行。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把你的堂哥當成我親哥一樣。”
“別!”我一下子打岔,“這個打比方,誰都可以說,你可不行。我可不要我堂哥和陸行一樣,又是斷腿又是啥的。”
陸言親吻我的額頭,“行,什麼都是你說了算。”
他的語聲落盡,我就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了涼意。
我的裙子拉鍊被拉開,輕薄的布料順着雙腿滑下,很快有滾燙的東西貼了上來。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一番纏綿過後,他抱着我去了房間的大牀休息。他赤。裸着上半身,坐在那抽事後煙,吞雲吐霧地說出一個決定,“明天,我們回家把事情都解決一下。”
“好。”我點了點頭,心裡琢磨着,我媽的事,陸行的債,終於還是要開始清算了。
翌日天明,我收拾好自己,送女兒上學後,就和陸言一起回了陸家老宅。
車子在陸家的門前停下時,我已經緊張到呼吸急促起來,卻依舊挺直了腰桿,在陸言的牽手下進了大廳。
此時,陸老爺子正在喝早茶,陸行坐在他的邊上。因爲不用上班,他提前進入了養老狀態,在那逗弄籠子裡的鳥,餵食。
“爺爺。殺死聞靜媽媽的兇手,我找到了。”陸言先開了口。
嘩啦一聲,瓷盤碎落在地上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
聞聲看去,只見陸夫人一臉驚恐地表情看向客廳裡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