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又黑又靜。
他低伏在我身上,滾燙地鼻息噴在我鎖骨處,“知道爲什麼,我沒帶心晴來嗎?”
“不是她身體不舒服嗎?”我答的很天真。
輕笑聲從他鼻尖溢出,啞啞地說,“你猜?”
他說完,清脆的落鎖聲就咯噔一聲,擊叩在我的心上。
我像是中了他的迷魂術,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被他帶着,一步步走進浴室裡。
曖昧的燈光,溫柔的水流,一切都剛剛好。他的手塗滿肥皂泡泡,遊走在我的身體上,真把我當女王一樣用心伺候。
我的腦袋裡閃現着一幕幕與他糾纏的過往。
活了二十多年,我那方面的經驗並不豐富,只有過兩個男人。那些事情上的快樂和刺激,也只在眼前這男人身上體驗過。
雖然時隔五年,很多記憶都有些模糊,但隨着最近的親密溫存頻率增多,很多記憶都被喚醒了。
此刻的陸言並沒有像上次在廚房那樣亟不可待。相反,他耐心十足,認認真真的幫我洗澡,然後替擦頭髮擦身體。如果不是他身體反應太真實,我只看他神態與動作,真看不出他此刻有了慾念。
洗完澡,我的人就被他攔腰抱起,最後扔進柔軟的大牀裡。
我一個分神,他已欺身壓下。兩人之間只隔着浴巾。
再不找點話題,很快就要勾動天雷地火了。
“陸,陸言。”我的聲音不爭氣得發抖。
“恩?”他嗓音低潤得壓抑。
我悻悻說,“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他往後退了幾寸,眼眸一眯。
我想說,五年前,我們就已經有過親密的關係了。我還想說,我們有過一個女兒。可我最後還是不敢說,因爲我發現,我是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
我愛他溫柔低沉的嗓音,愛他禁慾系的臉看着我時,那雙因我而火熱的眼睛,愛他尊重,保護我卻又渴望我,侵略我的矛盾……
因爲愛,所以格外害怕失去。
“什麼事?”他低聲催促,聲音帶着一絲難耐。
我終究還是不想失去這樣的他,只含着淚,柔聲說,“陸言,我喜歡你。”
他的呼吸一重,下一秒,大手就掀開我身上的薄被,“我知道!”
我們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和着,他的臉離我很近很近。
“你呢?”我眼神憧憬,心跳難以抑制。
他眼神一幽,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之後的一切順理成章。
他一舉入侵我時,我竟連反抗一下都沒有,內心深處竟是那麼期待他的靠近。
他給了我一次極致的體驗,不同於五年前的蠻橫粗暴。我不有自主勾住他脖子,不停叫喚,“陸言,陸言……”
他不理睬我,只勾脣,用一波又一波的力道貫穿我。
窗外樹葉悉悉索索,契合着我們的呼吸。
事後,我躺在他的懷中,他性感地抽菸,吞雲吐霧中,他挑起尾音:“以後都不許讓別人碰你,你是我一個人的。”
我抿住脣沒有說話。這是一句極度佔有慾的話。如若我今年不過二十出頭,如若他是我生命中第一個男人。我無疑會溺斃在他的溫柔與霸道中,享受他對我的獨寵。
可我不是。
我曾結過婚,我甚至不敢肯定他的這句話裡,有沒有一絲遺憾。
“聽見沒?”他不滿我的沉默,碾滅菸頭,再次入侵我的身體,懲罰我的不乖。
起初我倔強沉默,最後在他的連續攻擊下,卸甲投降,哭喘着說,“知,知道了。”
……
張愛玲說過,征服女人要通過她的陰/道,征服男人要通過他的胃。
對這句話,我舉雙手贊同。
自從在陸家那一夜後,我對陸言的依和喜歡就漸漸地不受自己控制了。我每天睜開眼,腦子裡想着的都是給他做一頓美味的早餐,他工作時,給他第一杯咖啡,按摩他的肩膀。他下班了,給他放熱水澡。
當然,我對他的喜歡,並不影響我對陸心晴的態度。
我一如既往地喜歡她。不會因爲她是陸言與別的女人所生的,而對她厭惡。我是真大方,還是對陸言沒有達到極致的喜歡,我也不知道。
因爲陸言的存在,我甚至依舊忘記了孫文華給我帶來的傷痛。仇恨不再是我生活的主旋律。
儘管我一直有在公司注意,和陸言保持一定距離。但這世界上有三種東西無法隱瞞的,第一是咳嗽、第二是貧窮、第三是愛。
我和陸言之間的微妙關係,秘書部的其他小秘書都看得出來,背地裡沒少說我的壞話。
陸言幾次想公開我的身份,都被我阻止了。
“陸言,再等等,好嗎?”我握住他的手,“等我變得更優秀些,更配得上你,再公佈出我們的關係。”
他深情款款,“在我眼裡,你已經很優秀了!配不上你的人,是我。”
這猝不及防的情話,把我熨帖得渾身舒暢。
我忍不住坐上他的腿,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口他的嘴巴,“那是你情人眼裡出西施啦。在大衆眼裡,始終是我高攀了你。”
“你是和我過日子,管別人怎麼看?”他有些不樂意。
對於他的堅持,我亦是感動的。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也不會因爲害怕別人對我的攻擊,不敢坦然承認他與我的關係。只是身爲他的秘書之一,我非常清楚,他接下來一個月馬上要面臨的是人大代表繼任的競選。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希望自己一個二婚女給他帶來負面影響。
陸言見我沉默,不由嘆氣,隨了我的意,“好吧。不說就不說。不過,我不可能一直無期限地等下去。我們來約定個時間。如果一年以後,我們彼此都沒有厭倦對方就結婚。如何?”
我尋思着,一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確實可以,便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