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陸心晴也被我們的動靜給吵醒了,從房間裡走出來,然後看見許久不見的陸行時明顯愣了愣,“媽媽,大伯不是出國陪心雷弟弟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陸行還是有點起碼做人的底線的,在看見陸心雨走出來後,他沒有繼續耍橫,只是朝着陸心晴笑了笑,隨口就捏造了個逼真的藉口,“因爲你奶奶病了,在醫院裡調養,我就回來看看你奶奶了。”
陸言沉默了幾秒,也終於控制住自己的怒氣,不鹹不淡地說,“是啊,媽在醫院裡。你回國去探望她的話,現在趕過去最好,再晚一點,就是媽的午睡時間了。”
隨之,陸行笑了笑,點頭又意味深長地說,“好。那我先走了。我相信,很快我們就又會見面的。”
別墅外很快又有了動靜,是林越派人護送陸行過來的人都從車裡下來,催促陸行的離開。他們的出現又離開攪亂了這個清晨的寧靜。
我看着他們開車離去的絕塵背影,然後深深呼吸了下,從陸言身後站出來說,“陸行,你相信我,我沒有把陸行的下落告訴過林越。我確實順嘴提了一句,但是沒有想到林越真的會把人找出來。這個事情上,我很抱歉,還是要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這番話結束,我幾乎要被愧疚感給淹沒了。我明明應該努力解釋,爭取他的原諒,可組織好的語言最後還是全收進了喉嚨裡,發不出一個音節來。
最根究底,陸行會和陸言的關係雖然不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走到現在這麼決裂的地步,我也有一些不可逃避推脫的責任。林越會找來陸行,說到底我何嘗不是罪魁禍首?
陸言沒有理我,只是緊盯着大門口,涼薄地吐出一句話來,“是非因果都有各自的因緣。陸行……和我註定就是逃不開的對立面命運。只是,我不知道我和他兩個人裡,會鹿死誰手。”
他沉然的語氣猛然進入我的耳朵裡。我聽他的意思好像在說,陸行不會放過他,他也不會讓,但更別樣的暗示着有林越撐腰的陸行足以和他平起平坐,兩個人的勝率都是五五開。
而這也意味着,他和林越之間的關係瀕臨破碎,要和好如初實在很難。
陸言說完這些話後,就沒再和我再說什麼話。他笑了笑,調轉身子往樓上的臥室裡走。他身上的白襯衫衣襬塞進褲子皮帶中,把他的腿襯得更加筆直細長。這樣的美,在這樣的清晨裡靜靜地欣賞。
我就這麼癡癡地看着他的離去,心情低落的瞬間也恍然預感到什麼。我擁有的幸福是那麼的多,但以此相對應的是,我也會承受很多的痛苦和矛盾,煩惱……
沒有人可以所有的事情都順順心心的,說不定你覺得你幸福的要死的下一秒,絕望和打擊就會無情地踐踏你。
今夜又是一個蟲鳴啾啾的夜晚,夜風不燥。
我聽見陸言站在陽臺上打完電話的所有內容,頓覺心驚膽戰。他沉默思索了怎麼久,今天一天更是什麼東西都沒吃,也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此刻,他突然醒悟過來,給人打了個電話,卻是單刀直入地下了個命令,“動手吧!”
動手?
對陸行?還是對林越?
我有些迷茫,不由緩緩地走向他,走得很近,想聽聽電話的全部內容。
“明天?”
“只要在法院開庭之前就好,具體的時間,你看着辦。”陸言淡淡地說。
“哦。”小許沒多說什麼,我只聽見他應了一聲。
陸言是個很謹敏的人,他似乎差距到我的出現,很快就掛了電話,看着我。
我鼻子一酸,輕輕拉住陸言的手,“那個……你還在生氣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不理我……”
我的一個“我”字還沒有完全發出聲,陸言就大步上前,一下子吻住我的嘴脣。他的脣舌就像是火一樣的熱情濃烈。
他強勢地擁住我,把我整個人都抵陽臺的玻璃門上,手也直接往我的大腿根上慢慢遊滑。
我盯着他看,身體完全能感受到他的指腹在我的皮膚上來回摸索。我不知道我們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但至少此刻,我們依舊彼此擁抱,做着世界上最親密關係的人才能做的事情。
他沒有排斥或是厭惡我。發現這一點後,我立刻環扣住他的脖子。
而陸言也沒說什麼廢話,直接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心情。他抱起我,把我丟到牀上後就清除了一切阻礙我們在一起的障礙。
燈,沒有關。
明亮的光線讓我清楚地看見他在我的身上是如何的着魔與迷戀,英俊中透着一股子說不清的性感。
而有一瞬間,他恰好也在看我,我們的目光交視時,我羞得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也好過此刻這樣赤.裸裸地被他觀賞與研究。
我的手指甲抓着他的後背,陸言從鼻腔裡發出很蠱惑低沉地聲音。
“不,不要。”
“躺好了,別亂動。”陸言說,“聽話。”
我聽見他的聲音後,就沒有再動了,整個人像是完全被他征服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我心裡像被貓兒的爪子不停地在撓。到最後我根本掩飾不住,他徹底點燃了我,我就像要麻到腦子裡。
有時候,無論一個人多麼想要回避一個問題,時間都終究會把這個問題推到你面前,讓你無從選擇。
後頭,就是陸夫人的訴訟日。我和陸言的心情都隨着日子的逼近,漸漸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所以,最近幾天的我們都很少貪睡,起牀都起的非常早。
而截止到目前爲止都沒有什麼特別糟糕的消息。我還是稍微鬆了一口氣的。因爲,陸言說的那句在開庭日之前動手,應該不是我以爲的殺人滅口。我真的不希望,他會爲了他媽在正義的道上越走越偏。我不希望,一個熱衷於公益事業的商人會因爲權勢的關係,而肆意踐踏法律。
但就在我這麼以爲的時候,警察的上門盤問卻讓我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