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下是徹底慌了,陸言還光着下/身。
萬一給陸心晴留下什麼童年陰影或是疑惑,天天追着問“爸爸爲什麼不穿褲子”,“媽媽爲什麼壓在爸爸身上”這一類的尷尬問題,我還不羞死?
“你穿上褲子。”我附在他耳邊輕聲說,起身隨即抓了個毯子蓋住他,然後走到陸心晴的面前,“你爸爸在外面摔了個跟頭,腿腳還疼着呢,要在沙發上躺一會。我剛剛在給他按摩化淤血。”
“那爲什麼要脫褲子?”陸心晴很傻很天真,手指指了指地上的那條褲子。
我去。
蓋住了陸言,沒有藏住褲子……
我尷尬地頓失言語,這個時候陸言居然還笑得出,“摔跤了,褲子髒了。真要喊你媽媽幫我拿條新褲子。”
我聽了,連忙說到,“對對對,你爸爸摔垃圾堆裡了。又髒又臭。你看這屋子都是一股子怪味。來,我們回房間。別在這裡呆了。讓你爸爸一個臭死。”
我把陸心晴送回房間,哄她睡着後,回到客廳,對着陸言手臂狠捏了一下,才收拾地上的羊絨毯和褲子。結果這才發現毯子上除了那些東西,還有不少的血。
他的傷口……
此時,陸言走回我身後,一副很是可惜的語氣,“反正都髒了,真不再搞一次?”
我氣他的不正經,卻又擔心她傷口,只能冷着臉說,“你的手都傷成那樣了,你不好好養着。還動粗打人?活該你傷口裂開。”
他不屑說,“對付那軟蛋,我一隻手就夠了。你沒看見我揍他的時候,用的都是左手?”
他打人的時候那麼的狠,拳打腳踢的。孫文華又叫的那麼慘。我嚇都嚇死了,我連他的手受傷了都忘得一乾二淨,哪裡會注意到這個細節?
我指了指他紗布上已經滲出血的地方,“只用了一隻手?”
他笑得賊壞,“這是弄你的時候裂開的。你的功夫比他強多了。”
“……”我氣得轉身,抱着褲子毯子朝洗衣機走了過去。
陸言不依不饒,追着我問,“我發現地上比牀上發揮的空間更大。要不,明天買毛毯的時候,多買一張鋪主臥裡?”
我不理他。他沒了興致,也就自己回房裡了。
我看着洗衣機的滾筒在那轉啊轉,白色冒沫很快就糊住了玻璃,除了一片白色,什麼都看不見。
我們的歡愉痕跡,會被清洗乾淨。
最終,我什麼都留不住。
在他眼裡,我不過是他合法的發泄欲/望的工具。他什麼時候玩厭倦了,或是什麼時候消氣了,他纔會放我離開。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來一場走腎不走心的婚姻。
但想到這裡,我又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我和陸言在一起這麼久,沒有做過一次避孕措施!
晾曬了衣服和毯子,我回到臥室裡。
此時,他已經自己換好了藥,也洗過了澡。雖然不知道怎麼弄的,但看上去還湊活,我還沒有殷勤到給他重新弄一遍。他坐在牀頭,正專心看電視。
我就磨磨蹭蹭地走到他旁邊,試着跟他提避孕的事情。畢竟之前沒懷孕,是幸運。但我們不可能一直這麼幸運下去。
結果我剛開口就被他打斷了,他斜着眼睛看我,“你真覺得這是運氣?”
這又是什麼情況?
我困惑的看着他,心想,陸心晴是他女兒是既定的事實,總不至於他這會兒,還要堅持自己不能生育吧?
“我早就結紮過了。”陸言點了一根菸,慢慢地抽,“自從知道了陸心晴的出生,我就去做了。我不會再讓任何女人生下我的孩子。”
避孕藥吃多了傷身。女人本來就容易又婦科病,如果上環,對身體也不好。但很多男人就是那麼自私。明明男性結紮最沒有傷害性,卻不願意,而是讓女人去吃那些苦頭。
所以進來之前,我都想好了最壞的打算了。此刻聽見這個事情,不由鬆了一口氣。
我不再說話,只側過身看窗外的月色。但本該輕鬆的心,卻還是因爲他的話不可避免的沉重了些。
他有了陸心晴後,就去結紮了。他不願任何人生下他的孩子,只有陸心晴的生母除外。
那定是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吧?會是那個成爲他嫂子的女人嗎?
我心裡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卻不敢說。此時,陸言突然從後頭抱住了我,而圍在他腰間的象徵性浴巾已經扯掉了。
他幾乎整個人都貼在我的身上。這樣的親密,其實並不陌生。可是我不敢看他。過去,我可以放縱自己沉浮在他給我情慾之中。現在,我不想那麼的賤。
至少,我不想主動。
我只能僵硬自己的身體,望着窗外的方向,那裡月色冷冷,一點兒也不真實。
陸言拿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掰過我的臉,低下頭就來吻我,比客廳裡更放肆。甚至手也放進我的衣服裡,時輕時重的揉/捏着。
這種曖昧又張狂的行爲,讓我心跳加速。我不想讓他知道,便把他放在我胸口的手拿開。
他皺眉,警告道,“你乖點,我保證不做。不配合,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
我不敢掙扎,卻也極爲掃興地問,“陸言,你這樣做,是因爲喜歡我嗎?”
他的笑僵在嘴邊,沉默了一會說,“男人和女人不一樣。”
不一樣嗎?
女人只能接受和心愛的男人滾牀單,而男人可以把愛和性分開?
我的心很疼。
可我不服!
我一下子跨坐在他身上,手在他俊臉上來回撫/摸,笑着說,“都一樣的,陸言。你瞧不上我,嫌棄我髒,可你喜歡我的身體。我也是。你就是個卑鄙的小人。我看不上你。但你器大活好,我也能勉強用一用。”
靜謐的夜裡,他拉開我放在他臉上的手,低音炮般的聲音顯得特別蠱惑,“這樣不好嗎?難得我們這麼統一立場。希望以後也能一直這樣下去。”
“不。不會的。”我從他的身上離開,沒心沒肺地回他,“總有一天你會厭倦了我。又或是,我會強大到你再也關不住我。”
“我拭目以待。”他說完,直接把我推倒大牀裡,不由分說,健碩的身軀就整個的朝我壓下來,開始更猛烈的掠奪。
這一次他真如他說的那樣,沒有做。但他用盡一切手段,只遊走在愛與性的邊緣,折磨我,卻不給我,讓我尖叫與失控。
我像個瘋子,他是個變態。
我們誰也沒人誰好過。
一直到凌晨2點,他才放過我,重新上藥,包紮。
我看着落在牀頭,早就鬆散開的紗布,心想:真要廢掉一隻手倒也是好事了。
這一夜,我沒有睡好。他睡得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他一夜沒怎麼翻身,我是知道的。
第二天,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陸言已經離開了。
我出門看了看,門口已經沒有孫文華的蹤影。陸言拿他媽威脅他,又揍了他一頓,估計短期內也不會再來招我了。
吃過早飯後,我就去公司上班了。現在婚都結了。我沒理由爲了避開陸言,辭掉這麼一份高薪的工作,去別處混。
按照慣例,開完晨會,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因爲昨夜累慘了,我正打算在辦公室小趴一會補眠,陸言突然闖了進來,並在我桌子上扔下一份文件,也沒說就走了。
我翻開瞅了瞅,是他找人調查孫文華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