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手腕就被秦朝明拉住,他拉着我跑。
我坐在秦朝明的車裡,回頭看了一眼氣我們不仗義,在那狂跺腳罵人的季躍文,微微心虛地問,“我們這樣丟下他,真的好嗎?還沒結賬呢!”
秦朝明鬆散地靠在椅背上,一邊開車,一邊笑說,“沒事。這種事情上,他也沒少坑過我。”
秦朝明的話讓我產生了好奇。
“他坑過你什麼?”
秦朝明笑了笑,“那可海了去了。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我來了興趣,“那你挑個印象最深刻的。”
我以爲他會笑笑,打個馬虎眼過去,沒有想到他還真給我說個小趣事出來。
“嗯。我以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和國內的一個小妹妹約好了暑假見面的。結果,我因爲一個意外,出了點問題,不能回國。因爲不想小妹妹失望,我就找季躍文代替我去見她了。”秦朝明的後腦依舊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開車的狀態都十分的放鬆。
“然後呢?不會是他和那個小妹妹看對眼,挖了你牆角吧?”我偷笑着,胡亂猜測。
秦朝明笑了笑,不過笑容裡難得帶了一絲苦澀,“真要挖牆腳也算了。他把那小妹妹氣得直接拉黑我了。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那天季躍文代替我去了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哎……總歸,他欠了我一個未來的老婆。我不多坑他幾回,我心裡不爽。”
“哈哈。你女朋友那麼多,難爲你還記得住這點芝麻蒜片的小事情。”我捧腹大笑,越想越覺得這兩人是一對活寶。
秦朝明搖了搖頭,“這個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我想了想,“恩。也對。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哈哈,確實不一樣了。”
他一聽,被我逗笑了,也淺淺地笑出聲來,“或許吧。不過那個小妹妹,確實很特別。是那種可以觸摸到靈魂的人。這麼多年,我也就只遇見過她那麼一個。”
“這麼厲害?”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他,“那個小妹妹現在在哪裡?你爲什麼不去找她,和她解釋一下?”
秦朝明張了張嘴,做出一副想要告訴我的樣子,可真話到了嘴邊,又促狹地對我笑了笑,說了兩個字,“秘密。”
秦朝明越是故作神秘,就越是讓我好奇不已。
但我無論怎麼問,他都不肯說,最後也只能放棄這個話題,轉而問他,“對了,你剛剛說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是什麼事情?”
他笑了笑,“晴天孤兒院的項目已經啓動了一個月了。不久之前,施工隊傳來一些消息,好像遇見了一些什麼麻煩。可能是地形上,和你當初的那個設計方案有些不符。我一直沒空去看。今天正好你要在這邊,順便陪我走一趟唄。”
“有問題?有說是什麼問題嗎?”我心裡一驚。雖然我已經辭職了,這個事情不歸我管。但一想到這個項目是我設計的,是我女兒一點一滴慢慢描繪給我的願望,我就一點都不想讓別人來干涉。如果哪裡不合適,我也希望是我去調整改變,儘量不去破壞陸心晴的最初夢想裡所想要的模型。
“我又不是學建築專業的。那些東西我哪裡看的懂。這不就帶你去親自視察視察,做報告嗎?”秦朝明說着,又天馬行空地來了句,“對了。你還打算在偵探社上班嗎?如果你去那上班的初衷是爲了你父親的案子,其實也沒必要啊。你看過《生活大爆炸》嗎?”
秦朝明說的話又多又快,我還沒來得及理清他說這話的內在邏輯是什麼,就先脫口問道,“《生活大爆炸》,那是什麼?”
然後秦朝明就用一種超級誇張的眼神看着我,“你連這麼火的美劇都不知道?你原始社會來的吧?”
“……”
他看我不說話,微微咳嗽了幾聲,又解釋道,“不過呢,這個電視劇講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的一個主人公謝爾頓說過一句非常經典的話。”
“什麼話?”
他字正腔圓地說了一句美式英語,不愧是留過學的,還深怕我聽不懂,又翻譯了一遍,“依我看,你的所有問題,都可以通過多掙點錢來解決。”
我聽了,不由問,“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覺得,你想查你父親的案子也這麼個道理嗎?”秦朝明說道,“你畢竟是設計師,你的特長是設計。你應該在自己的領域裡翱翔,而不是因爲過去的那些破事,就放棄夢想,退出這個圈子。你後來去陸言那當助理,是爲了報復前夫,你現在去偵探社上班,是爲了找尋真相。可你想過嗎?你爲了每一個小目標,花費了你的時間與青春在那,值得嗎?甚至你可能花費十年的功夫,你也當不成偵探,找不到真相。與其這樣,爲什麼不在自己熟悉的領域裡賺大錢,用錢去收買人心,擺平那些事情呢?”
不知怎麼的,當聽見秦朝明這番話,我竟然十分的認可。
或許,他說的很對,就是這麼個道理。只是我這樣的名聲,又哪有設計公司會要我?
秦朝明似乎看出我的心結所在,又拋出了一個很大的誘惑來——
“我接手梵爾落後,就一直在考慮,要不要自己成立一家設計公司,來輔助梵爾落總公司的每個工程設計。當然,董事會那些保守主,義的老古董肯定不幹。他們覺得有固定的和合作商也很方便。加上我剛回國,不了設計這一領域,不放心我大展拳腳。所以我的想法一直沒有實施。”秦朝明低低笑着,“不過,這次晴天孤兒院施工受阻,導致工程延誤了一週,損失不小。那些老骨頭也就知道我的預見性其實很正確。所以,我打算自己創立一個新的設計公司,由你擔任總設計這一崗位。”
我有點發昏,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說真的?”
“這能有什麼好假的?”秦朝明在我猶豫的時候,繼而又問了一聲,“如何?要不要接受我的誠意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