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遇到了什麼焦躁的事情。
哪裡是旁人,正是朱思章。
原來剛剛宮裡面差人,然後告訴了這個男人,種果被關到了慎刑司,如今生死未卜!
小翠聽說了此事之後,心下明白,自己家的公子不是那種鐵石心腸之人,如今得知了種果的消息,恐怕必定出手相助的。
只是此時聽管家說起過,身後操縱的,那可是當今的太后娘娘,還有丞相大人,這兩位位高權重的,若是真的得罪了,到時候豈不是把自己公子的現在的官職都給丟掉了?
端着一杯剛剛做好的銀耳蓮子羹,緩緩地走了過來。
“公子如今就不要着急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先喝碗蓮子羹壓壓驚吧!奴婢也知道公子心眼兒好,可是這件事情,公子卻是決然不能夠插手的。”
這話倒是讓朱思章有些個意外。
畢竟小翠,之前那可是都不過問這些個事情,今天怎麼就多說話了。
接過其手中的白瓷小玉碗,將裡面的蓮子羹飲而盡,這才扔到了茶几桌子上。
轉眼過來:“這話是何意思?”
當過一杯茶水,爲公子漱完了口之後,小翠兒才淡淡的笑着。
然後慢慢地拉着朱思章的胳膊,攙扶着朱司章坐了下來。
“公子請聽奴婢說,我比之前也是聽人說的,要知道這次關於種果的案件,那可是要比想象的複雜得多,因爲這背後是太后跟丞相大人在操控,如今公子剛剛上任,若是得罪了這些個權貴,那豈不是這麼多年全都前功盡棄了。”
這話雖說是在爲自己着想,可是朱思章聽聞之後,就是覺得心裡面有些個冷。
不是因爲別的,只不過這小翠自小跟種果在一起,再怎麼樣也有些個姐妹情誼了。
沒想到這到了關鍵的時刻,這丫頭居然能夠說出這樣讓人傷心的話!
決然讓自己沒有想到。
自己之前一直覺得對不起小翠,是因爲無論自己再怎樣貧困,路上遇到怎樣的磨難,她都沒有放棄過自己。
所以自己心中倒也是有想讓其做自己妾室的念頭。
如今倒好,以前的想法一下子全都沒有了,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雖說自己對種果確實沒有男女之情,然而相處了這麼久,如果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當日在大殿之上,種果在慕容靳面前爲自己說話,自己還是看得出來。
眼下種果落難,自己怎麼可能就這樣子,冷眼看着,那也太沒有人性了…
“我真是沒想到小翠,你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你跟種果在一起也有許多年了吧,之前種果有什麼好吃的,也從來沒少了你的一份,可是眼下,你怎麼就變得這般心硬!真是讓我失望…”
說完便甩了甩衣袖,然後從大廳走了出去,緊接着又走去臥室,讓其她的丫鬟爲自己換了朝服。
以前這些個活兒,那可都是小翠做的。
此時的小翠,已經委屈到不行了…
卻也只能夠看着朱思章徑直從自己的面前離去,心裡面卻是
將所有的怒火全都扔到了種果的頭上。
該死的女人,如今都不在這裡了,爲何還能夠興風作浪。
今日若不是種果的,公子又怎麼可能不理會自己。
此時的御花園裡,韃靼郡主不過博果兒的反對,準備去找慕容靳。
“郡主,您可千萬不要激動,要知道如今,陛下也是站在種果這邊,可是沒有辦法,身後有太后娘娘跟丞相大人在背後阻攔,其她人,壓根說不上話!奴婢知道您擔心種果,也不能這般失去理智…”
韃靼郡主本來就是草原上的性格,得罪了種果的事情之後,哪裡還顧得了其他,先把種果救出來再說。
畢竟自己的後宮之中,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好朋友。
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韃靼郡主才說道:“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種果有事的!也不是不知道,打從我進宮以來,後宮裡的哪個人是真心實意的待我,只有種果…”
說罷,便趴在池塘邊上這個白玉砌石涼亭子的玉石桌子上,哭的傷心。
博果爾也不想讓自己家主子這麼難受。
突然之間就是想到了一個人。
然後急忙跪在地上。
“或許郡主去求那個人,那個人可以幫助郡主的!”
眼下只要有辦法能夠把種果救出來,無論讓自己做什麼都是可以,韃靼郡主趕緊用手帕擦拭乾了自己的眼角。
然後轉眼朝着博果爾看了過來。
“是何人?”
“水合宮淑妃娘娘…”
太醫院裡的雲遠,得知種果被抓起來之後,有些個心不在焉的。
最後終究是按捺不住,來到了休寧殿。
剛剛走進正殿,就看到慕容靳用自己的手撐着額頭,然後垂坐在那裡,一絲生氣都沒有。
只怕不是爲了別的,正是爲了種果的事情吧!
“微臣參見陛下…”
但看到此人前來的時候,慕容靳倒也是稍稍一愣。
急忙揮了揮手:“雲遠太醫不必這般客氣,不知道你這次來所爲何事?”
頓了一下,雲遠纔再次跪在地上。
“其實微臣這次來不是爲了別的,正是爲了種果的事情,種果確實是被冤枉的,種果,這次到閣樓上去,是爲了查詢當年自己父母的案件…”
將前後的因果全都告訴了慕容靳,慕容靳心中才明白了,竟是如此!
可惜現在實在是沒有證據,自己也無能爲力,不然的話,又何必讓種果繼續在這牢獄之中受難。
怎料雲卻是實拿出了一個東西。
原來是當日,自己救出種果的時候,從種果身上悄悄拿下來的一塊兒白色的九龍玉佩。
這可是慕容靳賞賜給種果的東西,種果雖然嘴巴上說不在乎,但是終日裡也是帶着的,看樣子是挺喜歡此物的。
“難道說就憑此物,就可以將種果給救出來,這說明不了什麼!”
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這白色的玉璧。
慕容靳才無奈的搖搖頭,這又不能作爲證據什麼的,如何將種果救出來?
誰料這雲遠卻是笑了起來。
“單單憑藉此物,當然是不能夠的,可是陛下你是否想過?這只是個物證,認證纔是最重要的,微臣之前聽說過,昨日太后娘娘那可是召見了左中棠大人的家眷,想必當時的場景應該很溫馨吧!”
真是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被雲遠知道了。
以慕容靳聰明的頭腦,早就已經猜出來,這其中是何用意了?
當初看到種果在偷盜的,只有這個人,那麼一切的手段都要從這個人身上下手。
怪不得此人如此效忠太后,原來是家人被太后個困在了後宮裡。
那如此一來的話就好辦多了,雖說是太后一手遮天,可是自己若是想辦點事情的話,那也是沒有困難的!
這件事情真是多虧了雲遠。
慕容靳滿臉感激地走下去,握緊此人的手,這才使勁兒的點了點頭:“那在這裡就多謝雲遠太醫了,如果不是你的話,只怕種果…”
其實這其中還有另外的一層關係,只不過如今無法跟慕容靳訴說罷了,等到以後時機成熟了,自然是可以告訴。
“陛下,千萬不要這麼說,再怎麼說,唯心那也是微臣的徒弟,徒弟出了危險,李晨這個做師傅的當然要捨身相救,本是應該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之後,雲遠這才趕緊離去。
慕容靳一想到之前左中堂,那樣的爲太后娘娘賣命,心中不禁有些個嘲笑,原來這個中心都是假的,你看着吧,馬上就讓你效忠寡人!
“許石,立刻派人到後宮調查,之前,是否有家眷進宮,要是有的話,悄悄的帶到休寧殿的後殿去,記住,這件事情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一定要私下裡去做!”
雖然不知道剛纔,這太醫大人跟慕容靳說了什麼?可是如今看到慕容靳又再次燃起了鬥志,許石心裡面也是特別開心的,趕緊點了點頭,也就離去了。
果然像雲遠所說的那個樣子。
或許是因爲遺忘了,左宗棠大人的那些個家眷,如今就在壽康宮的這個後面的一個小偏殿裡住着。
經過多方打探,也算是打聽清楚了。
這才趕緊拍了幾個小太監小宮女,然後來到了這個偏殿。
左中堂的這個正室劉氏,正在那裡忙着打掃,突然看到幾個小太監跟小宮女來了,倒是挺意外的,還以爲是太后娘娘有命令,趕緊迎接過來。
“不知道幾位姑姑公公到這裡,所爲何事?是不是太后娘娘那邊有什麼事情?”
劉氏微笑着走了過來,然後行了個禮,畢竟之前自己家老爺吩咐,在後宮裡面,一定要謹言慎行。
爲首的那個大宮女卻是笑了一下:“夫人說的可是錯了,如今並非是太后娘娘找你,而是陛下要看看自己的下官的家屬,慰問一下!請隨奴婢前去吧!”
聽聞此話之後,卻是讓眼前的劉氏愣住,之前自己家老爺說過,老爺效力的那可是太后娘娘,太后跟皇帝陛下又不和。
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去面見皇帝陛下的…
這可惜還沒想完,就已經被這些個人給拖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