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圍觀的人自發的爲許榮榮讓出一條道路,直達歐陽嬌嬌跟前。
而歐陽嬌嬌就這樣半跪着,看着妖嬈美麗動人的許榮榮,像仙女一樣緩緩地踱來。
來到歐陽嬌嬌跟前,許榮榮第一表情就是——衝她淺淺的微笑。
在歐陽嬌嬌發怔的時候,許榮榮已經淺笑着開了口,“歐陽小姐,你知道爲什麼沒有人相信你嗎?”
歐陽嬌嬌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許榮榮見狀又是淺笑,“因爲我們都信任熠陽,我們相信他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信任。
說的極爲容易,卻極其難以做到。
可是現在,面對如此幾乎可以說是證據確鑿,令人百口莫辯的場景,許榮榮卻說她信任他。
戰熠陽覺得心口一股熱流流下,整個人全身都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榮榮。”戰熠陽低下頭,看着不遠處那個衝他淺笑的女人,輕聲說,“我愛你,榮榮。”
接收到戰熠陽的表白,許榮榮臉頰害羞的飄紅,不過她仍然擡起頭,當着衆多親戚朋友的面,頭一次,鄭重的迴應,“我也愛你,熠陽。”
這是第一次兩個人這樣鄭重的表白彼此的心跡,也是第一次當着衆多親朋好友的面見證彼此的愛。
許榮榮和戰熠陽兩個人互相凝視,濃濃的情誼在眼裡流轉,羨煞了衆人,也激怒了歐陽嬌嬌。
“誰說的,誰說的,不管你們信不信,他都非禮了我,這是事實,這無法改變。”歐陽嬌嬌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
她踉蹌着扶着牆站了起來,一雙美目迸射出濃濃的恨意。
爲什麼,爲什麼,只差一步了啊。
只要有人將今天的事情放了出去,做個見證,到時候自己加以大肆宣傳,在輿論的譴責下,戰熠陽一定會娶自己的啊。
可是,只因爲一個小小的計算失誤,所有的精心算計一瞬間崩塌,什麼都沒留下。
歐陽嬌嬌接受不了這樣的失敗,她的所有情緒在看到許榮榮和戰熠陽眉目傳情的時候,崩潰掉了。
“許榮榮你去死吧,戰熠陽是我的,你死吧,你死了,他就一定會是我的了。”
伴隨着惡狠狠地聲音,歐陽嬌嬌的身體,以一種魚死網破的姿態,對着許榮榮直直的衝了過去。
“小心。”葉子安驚呼。
“嫂子小心。”戰亦琳着急的呼喚。
“榮榮,小心啊。”戰熠陽撕心裂肺的大叫。
然而沒有人能夠阻擋歐陽嬌嬌拼盡全力的一擊。
戰熠陽飛速的躍下樓梯,伸手,卻也只抓住了歐陽嬌嬌的一片衣角。
“不。”他絕望的大叫,眼裡盛滿了驚恐。
榮榮,榮榮,你不要有事啊。
而此刻,看着遠處拼命衝來的歐陽嬌嬌,許榮榮也有些愣了。
她不是戰亦琳,不是最強女子特種兵。
她不是葉子安,不是跆拳道黑帶。
她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許榮榮,面對危險,她連閃避都來不及。
眼看着許榮榮就要被歐陽嬌嬌衝撞飛。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一隻手,斜刺裡伸出來,推了許榮榮一把。
“嘭”
是人倒在地上的聲音,連着三聲,似乎是有三個人摔倒了。
戰熠陽飛奔過去,抱起腦袋磕在桌角上的許榮榮,心疼的將她摟進懷裡,“榮榮,你不要有事。”
另一邊,戰司令摟着被歐陽嬌嬌硬生生衝撞的倒退好幾步,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的樑淑嫺,“淑嫺,淑嫺,你醒醒,你醒醒。”
沒想到那最後推了許榮榮一把的人,竟然是樑淑嫺。
之前她來扶歐陽嬌嬌,本就戰的靠前。
後來許榮榮來到歐陽嬌嬌跟前,她就跟着人羣略微往後退了一下。
不過相比起衆人,她距離許榮榮的確是最近的。
所以,也才能在最危急的時刻,推了一把許榮榮。
如今,許榮榮只是跌在桌角上,腫了額頭。她卻因爲大力的衝撞,而直接暈了過去。
“熠陽,我沒事,你去看看阿姨。”許榮榮強忍着頭暈,輕聲對戰熠陽說。
戰熠陽點頭,卻看到戰司令將樑淑嫺橫抱了起來,“司機,送醫院。”
戰熠陽一怔,也抱起許榮榮跟在了戰司令的後面。
主人家都去醫院了,客人們哪還有心思吃吃喝喝,所以都紛紛開了車跟着去了醫院。
一時間,老宅客廳安靜了下來。
只有歐陽嬌嬌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無人問津。
大約過了三分鐘左右,整個老宅再無一絲聲音,歐陽嬌嬌才慢慢的動了動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
雖然衝撞了樑淑嫺,不過因爲她撞到的是人,所以只是受了輕傷,沒多嚴重,更不會昏迷。
而歐陽嬌嬌之所以裝昏迷,無非就是擔心戰熠陽跟她算賬。
幸好,幸好所有人都跟着戰家受傷的兩個女主人去醫院了,沒有人注意到她,這樣她纔可以悄悄地離開,然後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戰熠陽消了怒火,再回來。
不過事情真的會如歐陽嬌嬌所設想的一樣美好嗎?
答案是,NO。
纔剛剛站起來,歐陽嬌嬌就看到一臉嚴肅的戰亦琳,和陳浩然。
“你,你們怎麼沒走。”有些驚恐的後退兩步,歐陽嬌嬌顫抖着聲音說道。
“走?我們爲什麼要走?我們走了豈不是要將你給放走了?你撞傷了我阿姨和大嫂,還希望我放你走?做夢呢吧。”戰亦琳狠狠地拽着手中的皮鞭,冷豔的面容上掛起一絲憤怒和猙獰。
“亦琳,亦琳,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你不要這樣對我。”歐陽嬌嬌驚恐的跌坐在地上,不斷地後退以躲避戰亦琳手中的鞭子。
從小跟在戰熠陽身後,戰亦琳是戰熠陽的親生妹妹,歐陽嬌嬌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這個女人出手相當狠辣,對於得罪她的人更不會手下留情。
如今自己只有打一些感情牌,希望她能網開一面放自己離開。
但很顯然,戰亦琳不吃感情牌。
她一邊活動着手腕,一邊將手指捏的咔咔作響,一邊慢慢地靠近歐陽嬌嬌。
最後,戰亦琳慢慢地舉起了鞭子。
歐陽嬌嬌驚恐的瞪大雙眼,在鞭子落下的時候,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不是吧,這就暈過去了?浩然,看看她是真暈假暈。”戰亦琳放下皮鞭,不屑的看了一眼歐陽嬌嬌。
陳浩然一直默默地跟在戰亦琳身後,如今聽到戰亦琳的呼喚,他上前一步,將手指探到歐陽嬌嬌鼻下,“是真的暈過去了。”
“真的暈了?”戰亦琳撇了撇嘴,轉身走到陽臺上,拿了歐陽嬌嬌的皮包,就是一陣仔細的搜索。
片刻之後,戰亦琳看着手中一白一粉兩個瓶子冷笑。
就知道她身上肯定會帶東西,沒想到竟然是安眠粉和春藥,還真是惡毒的心機女。
不過她戰亦琳會讓歐陽嬌嬌知道,什麼叫自食苦果。
想到這,她狡黠一笑,打開粉色瓶子,將裡面的粉色藥丸,全部倒進了歐陽嬌嬌的嘴裡。
“找個人將歐陽嬌嬌送到乞丐聚集地,記得遮住車牌。”看着粉色藥丸融化在歐陽嬌嬌的嘴裡,戰亦琳拍拍手站了起來,“然後找一個兄弟監視住她,在最後的時候,給A市幾家報社打電話。”
陳浩然嘴角有些抽搐,不過卻依然完美的執行了老婆大人的命令。
不多時,陳浩然手下的一個兵開了一輛普通的桑塔納,將歐陽嬌嬌帶到了靠近市中心的乞丐聚集地,然後在那裡等了一個下午。
不提歐陽嬌嬌會遭遇什麼,只說被送往醫院的樑淑嫺和許榮榮。
因爲戰熠陽特殊的身份,婆媳二人被安排在了同一個特護病房。
許榮榮的傷較輕,醫生只是給她包紮了額頭,之後囑咐她儘量多休息之類的話。
樑淑嫺的就略重了一些,主要是她年紀大了,五六十歲的人,骨頭本就有些酥了,偏偏歐陽嬌嬌那一撞是拼勁全力了的。
所以樑淑嫺渾身上下有三處骨折,好幾處擦傷,甚至有可能有輕微的腦震盪。
許榮榮是很內疚的,如果她能躲開歐陽嬌嬌那一下,就不會連累樑淑嫺爲了救她,被撞成了這樣子。
所以即使頭還有些暈,她依然堅持照顧樑淑嫺。
不過她願意堅持,戰熠陽可捨不得。
樑淑嫺爲許榮榮檔那一下,不得不承認,戰熠陽是感動的。
但是許榮榮也是無辜的,她也受了傷,作爲許榮榮的愛人,他沒辦法看自己的妻子帶着病痛去照顧別人。
“榮榮,你歇一下,我來吧。”接過許榮榮手裡的毛巾,戰熠陽要她躺下休息。
“熠陽,我沒事,我只是給阿姨擦擦手罷了,不礙什麼事兒的,你不要擔心。”許榮榮微笑看着戰熠陽的側臉,“你去看看醫生那裡怎麼說吧。”
說着,又要接回來戰熠陽手中的毛巾。
戰熠陽自然不肯給她,只好把毛巾放在身後。
“唉,你們別爭了,我來吧。”站在戰熠陽身後的戰司令,突然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後他從戰熠陽的手裡,接走了毛巾。
沒有去看戰熠陽和許榮榮詫異的表情,他坐在樑淑嫺病牀的旁邊,拉開被褥,仔仔細細的爲她擦着手掌和指縫,神情專注而溫柔。
這一刻,許榮榮才發現,原來戰司令是愛着樑淑嫺的。
嫁到戰家那麼久,戰司令對樑淑嫺始終不鹹不淡的,談不上特別好,就像是普通朋友一般的相處,曾經一度讓許榮榮以爲,他們之間沒有愛情。
可看了眼前的這一幕,戰司令分明是愛着樑淑嫺的。
可是,那戰熠陽的媽媽被放在了哪裡呢?
許榮榮嘆了口氣,纔想說話,卻看到戰熠陽突然充血的雙眼。
“熠陽,熠陽。”
她輕輕地拽着戰熠陽的袖子,試圖跟他說些什麼。
可此刻的戰熠陽,什麼都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