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羅靜表情痛苦地捂住小腹。
“你怎樣了？”宋宇快步走上前。
血，從她腿間淌出。
我傻傻愣在原地，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快打120啊，還愣着幹嘛！”宋宇吼道。
……
我原本以爲我的婚姻堅不可摧，原本以爲婚姻是愛情的圓滿歸宿，看着羅靜染到血的裙子，看着宋宇緊張抱着她上救護車，看着眼前來回走動的人影，我感覺我的婚姻到頭了。
深夜，宋宇歸來。
“羅靜怎樣了。”我問。
“如你所願，孩子沒了。”宋宇答。
如我所願？我想哭又想笑，終還是保持冷靜，“晚了，睡吧，明天我煲點湯你帶上。”
一夜未眠，瞅着窗外泛起魚肚白，我起了牀，去往菜場，認真挑選食材，回家仔細熬煮；待宋宇起牀，湯香已四起。
他看了眼竈上的湯，打量了會臉色平靜的我，過來摟住我腰，“老婆，別自責了，你也是不小心。”
我輕輕掙脫他手，“我煮了白粥和雞湯，她不想喝油膩的就吃點粥，我都嘗過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宋宇忍了忍，沒理我，去往洗漱間。
白天補了一覺，下午被宋宇腳步聲弄醒，見我睜開眼，他指指牀頭手機，“給你買了個新手機，昨天我態度有些不好，你別放心上。”
我從牀上坐起，淡然問：“羅靜現在怎樣了。”
“精神有點不好，畢竟……”宋宇嘆了口氣，“等她養好身體再尋下專業醫院看下有無機會。”
我當然聽出宋宇此番婉轉話是爲了安慰我，羅靜再懷孕的機率很渺茫，作爲一個女人，這是個絕對的打擊；我理了理頭髮，“下午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
宋宇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我沒想到羅靜見到我反應會那麼大，我也總算明白下午宋宇爲什麼會猶豫一下，她紅着眼，恨恨推掉我給她買的果籃，“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麼！”
我尷尬立在原地，有點慶幸她住的是單人病房，不然此情此景之下我唯有找地洞鑽下了。
“你別這樣，小琪她不是有意的，她也很愧疚。”宋宇幫我說話。
“我知道你老婆不是這種人，我知道我現在這樣都是報應，我不該愛上你，不該進宋家.....可是老天已懲罰了我，奪去了老宋，爲什麼...爲什麼連我做母親的機會也要奪去...”羅靜哭了，聲音哀怨，雙肩微聳，很是可憐。
“對不起。”我誠然。
羅靜哭訴：“說什麼對不起！你心裡肯定認爲我是活該吧！我是存過破壞你們的心思，可我看到你和宋宇受折磨的模樣就收手了！爲何你不肯放過我！”
誰不肯放過誰？我昨天冷靜想了一整晚，回憶她摔倒的過程，我當時確實生氣，也確實推開了她，但我不覺得自己力氣大到可以推她退那麼多步，還那麼不巧踩滑；可她在宋宇眼皮底下被我弄至流產，我可以說什麼？她故意摔掉自己的孩子來冤枉我？
別說宋宇，這話連我自己都不信。
我垂目，重複下午宋宇的臺詞：“別生氣，養好身子，到時尋下權威點的醫院看下還有無機會。”
“不必安慰我。”羅靜轉過背，幽幽說：“你健康，你有疼愛你的老公，你有關心你的家人，你永遠不會理解我的痛苦。”
我無話可說了，而且她很明顯不願再見到我，我拿起包，“不打擾你休息，我先走了。”
“我們一起走。”宋宇說完，羅靜用力扯過被子蓋過頭。
呵。我輕笑了一下，“李露這會沒在，你多陪下阿姨，我在周邊轉轉，你再打給我。”
宋宇看了眼我，許是我的表情太過真誠，他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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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幕色已落，我漫無目的站在醫院外，想着可行的散心方式，汪怡打來電話。
“小琪，你在哪兒，我有急事找你！”剛接通，便傳來她急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