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易下午出去了一趟,再次回醫院的時候,他在自己領帶上,戴上了一個微型針孔攝像,只有自己才知道,“他”不會知道。
他想要看看,晚上他到底出去會做一些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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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沐下午沒課,她今天去做家政的小時工,這種工作按小時結,做完就走,無非就是苦點累點,但是賺的比較多。
她去的那家,是一個小別墅,有三層樓,每層都要細緻打掃。
只是工作並沒有那麼順利。
這家裡有三個小孩子,特別吵鬧,嘰嘰喳喳,自己辛苦收拾好的房間,會被再次弄亂。
這讓她非常氣憤,想和家裡的女主人說一下,卻受到嚴苛的批評,說她那麼多事情,會要投訴她。
她只能強忍着,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去做完。
可也許大概中午吃的不多,沒什麼力氣,或者是她太過於勞累,體制虛弱,在她擦二樓的樓梯時,突然被幾個來回跑的小孩子踢翻了水桶,頓時水桶從二樓的臺階上帶着水重重砸了下來——!
安沐一點準備的餘地都沒有,水灑下來腳一滑,連帶着水桶砸過來,她直接就從二樓摔下來了,她沒昏過去,卻疼的不行,站起來都有些費勁。
那女主人頓時尖叫着破口來大罵,不過看到她看到樓梯口的幾個小孩子時,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頓時給她丟了一百美金趕緊滾蛋,不要在這裡裝死。
安沐最後是攥着那張紙幣,扶着腰慢慢出去的,身上滿是狼狽。
她沒走多遠,走過了一個街道的拐角,她就緩緩的貼着牆根蹲坐了下來。
她那個時候,她看着那張美元,在黃昏下,只覺得格外刺眼。
其實,這纔是施捨吧,多給了她小時工的兩倍的錢,雖然她的代價是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可是……
她走的時候,依然緊緊攥起了那張錢,覺得自己不能丟下,這和中午,她的老師給她的錢不一樣。
他是她來說,已經是熟悉的人。
越是熟悉的人,就越不能要錢,否則就不純粹了……
純粹……
爲什麼,她會在乎純粹,不純粹……?
安沐看着遠處漸漸落下來的夕陽,看着這個偌大繁華城市裡開始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光,看着街道上開始逐漸匯聚成飄渺銀河一樣的車海……
她的眼前似乎就變得模糊朦朧了似的,腦海裡浮現了之前的一些畫面。
那麼涼澀的夜裡,她發了高燒,緊緊抱着自己,靠着熱乎乎的壁爐,額頭滾燙,她迷迷糊糊的睡着,身上還那麼凌亂。
可是突然有一隻修長漂亮的手落在她的額頭上。
然後好聽的聲音傳來,他說,醒醒,你發燒了,來吃點藥。
隨後,便是自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他遞給自己溫熱的水,餵了她吃了一粒感冒藥。
……
……
安沐突然感覺自己的眼底有些溼潤,雖然她知道,他的舉動很單純,只是爲了她的身體,可是那種關懷,除了小時候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