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0章 爲什麼要說“又”呢?
路近半垂着頭,沒精打采地靠坐在沙發上。
他半邊身子都在陰影裡,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霍紹恆想,好在路近還有一個無法抗拒的人,就是念之。
只要念之問他,路近應該不會騙她。
兩人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客廳裡。
到天亮的時候,兩人都打了個盹兒。
……
路遠在自己的房間裡一覺醒來,頭疼似裂。
宿醉的感覺真是難受。
不過他這麼多年沒喝醉過了,昨天實在太高興,就放縱了一下。
但是放縱過後,他想起了自己喝醉之後做的事,不由頭疼地捶了捶腦袋。
只能希望霍紹恆能及時幫他把那些鉛筆素描收起來,不要讓顧念之和路近看見了。
不過又想起來他畫的誰,如果真的是霍紹恆收起來的,路遠一下子白了臉……
完了,他沒臉見人了。
路遠這時完全不想起牀,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永遠也不要醒來面對這些人算了。
真是太難堪了。
……
顧念之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九點了。
她洗漱好了從臥室裡出來,發現霍紹恆和路近還在沙發上歪着睡覺。
顧念之長長吁了一口氣。
看見路近和霍紹恆都在她身邊,真好。
這是兩個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拿了兩牀毛毯出來,輕輕給他們蓋上。
路近是真的睡着了,顧念之給他蓋上毛毯,他完全沒有察覺,只是換了個更舒服的方式睡覺。
而霍紹恆在顧念之推門出來的那一刻就醒了,不過還是睡着沒動。
等顧念之給他蓋上毛毯的時候,他輕輕在她湊過來的面頰上親了一下。
顧念之紅了臉,手在毛毯底下擰着霍紹恆精壯的腰身轉了一下。
霍紹恆吃痛,卻沒有出聲,只是眯着眼睛笑吟吟地看着她。
顧念之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起身去廚房看了看。
都是她不會做的菜,還是得等路遠來做早飯。
顧念之想了想,拿着路遠昨天畫的那些鉛筆素描,來到路遠的公寓前摁響了門鈴。
路遠本來是不想起牀的,但是從監控器上看見是顧念之在門口摁門鈴,他還是起牀來開門了。
“念之,早。”路遠身上穿着休閒服,微笑着打開門,“這麼早起來了?”
“我只是來看看路總您好些沒有。”顧念之笑着將那沓素描藏到背後,說:“沒有打擾您睡覺吧?”
“我醒了有一會兒了。”路遠去廚房給顧念之拿了一瓶牛奶,用微波爐溫了一下給她拿過來,還有兩片小蘇打餅乾。
“謝謝路總。”顧念之笑彎了眉眼,“您怎麼知道我餓了?”
路遠失笑,“如果你不是餓了,來找人做早飯,怎麼來敲我的門?”
顧念之做了個鬼臉,“路總,您這就想錯了。”
她悠悠然將那沓鉛筆素描拿了出來,“我其實是來物歸原主的。”
鉛筆素描啪地一下放在她面前的紅木大餐桌上,路遠臉色微變。
顧念之也不說話,拿着牛奶慢慢喝了起來。
路遠看着這沓鉛筆素描,腦海裡一陣空白。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些東西沒有被霍紹恆收起來,反而落在顧念之手裡……
但轉而一想,這樣比落在霍紹恆手裡要好,是吧?
畢竟宋錦寧是霍紹恆的母親,他又是霍紹恆父親的親大哥,這關係太混亂太複雜了。
路遠不知道霍紹恆要怎麼想他。
現在落在顧念之手裡,她雖然是霍紹恆的未婚妻,可她並不知道這個彼得就是霍紹恆,所以應該不會怎樣吧?
不過她認識對面的宋錦寧,他得好好想想,怎麼解釋這個問題……
顧念之喝完一瓶牛奶,好好欣賞了路遠的臉色之後,才故意問道:“路總,這位女生是誰啊?她好漂亮!”
路遠擡眸看着她,坦然地說:“你不認識。她,是我喜歡的人,很多年沒見了。”
“哦?是嗎?她也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顧念之故意裝作不知道路遠的秘密,“會不會我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呢?”
路遠氣定神閒地將鉛筆素描收起來,說:“是嗎?誰啊?”
“可是那人在對面世界啊……”顧念之好奇地問,“您怎麼認識對面世界的人呢?”
“……我認識的這個人,是在這邊世界,不是在對面世界。”路遠毫不猶豫地說,“可能她是她的對應體吧。”
顧念之扯了扯嘴角,心想如果不是那碗三鮮炒飯,我還真信了你的邪!
“是嗎?”顧念之拿起白瓷碟子上的小蘇打餅乾,笑眯眯地說:“有機會讓我見一見吧,原來路總真的是有第二春了。”
路遠笑着搖搖頭,“別聽你爸胡說,我連第一春都沒有,哪裡來的第二春?”
“哦?原來這就是您的第一春啊……”顧念之意味深長地說,站了起來,“好吧,路總有時間去給我們做午飯吧,早飯就不用了,我爸和彼得還在睡覺呢。”
路遠還不知道一夜之間,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他點了點頭,“我先去洗漱,然後去你那邊做飯。”
“謝謝路總。”顧念之眉開眼笑,轉身要走,卻又被路遠叫住了。
他拿出一個紅包遞了過去,“念之,這是你的壓歲錢。”
顧念之驚喜地接了過來,“是真紅包啊!我還有壓歲錢?!”
這真是太好了!
她在那邊的網上也曾經是紅包小達人,現在已經沒怎麼發紅包了。
她當場就打開看了看,裡面是一沓嶄新的RMB,最大面值那種。
顧念之啵地一聲親了一下紅包,笑着說:“謝謝路總!這真是最好的禮物!”
路遠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喜歡就好。”
就像長輩對小輩那樣體貼愛護。
顧念之心情好極了,哼着她帶有魔性的跑調的歌兒回到自己對面的套房。
這時候,霍紹恆已經沒有在沙發上了。
路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身上還是蓋着那牀毛毯,神情怔忡。
顧念之走了過去,坐在他身邊,聲音小小地問:“爸,您沒事吧?”
說着,還用手試了試路近的額頭,擔心他發燒生病。
路近心裡感動極了,擡手握住顧念之試探他額頭的那隻手,聲音都快哽咽了,“……念之,讓你擔心了,是爸爸不對。”
“爸,您別這麼說。”顧念之給路近拿了一瓶水過來,“喝點水,等下路總來給我們做午飯了。”
路近掀開毛毯坐直了身子,關切地問:“念之你吃早飯了嗎?”
“我剛纔在路總那裡喝了牛奶,還吃了幾個小蘇打餅乾。”顧念之看着路近,聲音嚴厲起來,“爸,您現在可以說,您昨天深更半夜爲什麼要去登喜路酒店那邊了吧?”
她從定位顯示上看得清清楚楚,路近是去了登喜路酒店。
路近移開視線,嘀咕道:“……早知道先把定位取消了……”
他本來以爲除夕晚上顧念之肯定在睡覺,他等事情辦妥之後,再取消顧念之手機裡對他的手機定位還來得及。
結果沒想到有彼得橫插一槓,顧念之從頭到尾都在“監控”他的行動。
想想還真是陰差陽錯。
路近既窩心,爲顧念之感到自豪,又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定位神馬的,真是雙刃劍啊!
“您說什麼定位?”顧念之揚起聲音,犀利的目光不容路近躲閃,“您不是要忽悠我吧?”
路近慌忙搖頭,“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不是就好。”顧念之也坐直了身子,認真地問:“我看了新聞,昨天登喜路酒店發生了‘國際命案’,是怎麼回事?您別告訴我跟您有關啊!”
路近尷尬地想,還真跟我有關……
他的視線遊移着,就是不敢跟顧念之目光相接。
顧念之心裡一沉,“……還真是跟您有關?!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路近不說,她索性拿起手機,開始搜索有關登喜路酒店“國際命案”的消息。
經過了一夜的發酵,石原倍三的事終於在網上傳開了。
顧念之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熱點新聞,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一句話脫口而出:“什麼?!石原倍三又切腹自盡了?!”
路近立即好奇起來,“……爲什麼要說‘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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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1710章《爲什麼要說“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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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