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的緊張感
一向恩愛有加的許潔夫婦,也會有鬧夫妻矛盾的時候,聽聞,我無比的震驚。兩人都是成功人士,事業有成、收入不菲,愛情甜蜜、生活幸福,他們怎麼可能會有矛盾,我不相信。
小姨一直是我心裡,完美女性的代表人物,略勝許秀女士一籌,這讓我情何以堪呢。姥姥和姥爺,爲了小姨兩口子感情和睦,沒少操心憂愁。姥姥多說兩句擔心的話,小姨心情不好,回嘴了一番牢騷,負氣離開,姥姥暗自傷心。
我和姥爺秘密商討,怎麼讓姥姥開心起來,密謀讓姥姥高興的法子。早些年,小姨因爲事業,沒精力顧及生孩子這件事,夫妻二人商討後,一致決定不要孩子。
生孩子、要孩子,永遠都是他們之間,無法橫跨的一道鴻溝,無法迴避,直面應對的後果,就是不歡而散的局面。
姥爺不愧是這個家大當家的,遇事不慌不躁,穩穩當當的。拉着我和姥姥作陪,回老家遊玩,姥爺這麼任性,我和姥姥乖乖跟隨,不帶一絲猶豫的。姥爺說了,誰家沒點雞毛蒜皮的事兒,兒女的事,讓她們自己煩去,我還要安享晚年,沒空搭理她們。
嘴硬心軟的人,說一套做一套,若不是我偷偷聽到,姥爺和小姨夫講電話,我真的要信了,姥爺當真是這麼狠心的人。連姥爺都在幫忙緩解他們夫妻的感情,我若是袖手旁觀,豈不辜負了這些年他們對我的疼愛。
偷偷聯繫了小姨,得知她還在酒店值班,我再也沒有騷擾她。有了我從中作梗,半小時後,小姨夫一定會提着宵夜,出現在小姨面前,兩人一起共進宵夜,在發生點什麼美妙的事情,完美。
小姨夫婦的關係,是緩和了,這種災難,轉戰到我身上,我那個冤。袁沐宸退圈的消息,一直霸佔頭條新聞,本人雖沒有理會,可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利用。
網絡再次曝出,袁沐宸和某位女演員的緋聞,鑑於我正在老家勞作,暫時與網絡隔絕,並未受到此次事件影響。每年,總有那麼幾天,姥爺會回老宅一趟,收拾一番不讓宅子荒廢,我就是免費的勞力苦工。
災難來的太過湊巧,爬上高處的我,念及自己年輕有爲、身手靈活,並不知倒黴來的那刻,不打招呼的突襲,結結實實摔的可狼狽了。
姥姥、姥爺的驚呼,剛想自己起來,動動手腳都痛。那種痛,深入精神、心理層面,絲絲侵入感官,無法忽視的痛。下意識反應,完了,我癱了?
想扶我起來,我哎呦的呼痛聲,讓姥姥、姥爺不敢輕舉妄動我。“姥姥,我痛,姥爺,你別動我。”姥姥又心疼又無奈的樣子,連伸手觸碰我都要格外小心。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摔壞了怎麼辦,都怪你,就不該讓希希上那麼高。”本就是我無意自告奮勇的決定,怎麼就讓姥姥說成都是姥爺的錯,瞧着我齜牙咧嘴的勸說他們,不要因爲我發生口舌之爭。
我這模樣,一定特糗,狼狽的趴在地上,好像一條受傷的毛毛蟲。若不是我提醒,讓姥爺將我電話拿來,估計,他們二老也搬不動我。
媽媽的電話無人接聽,打給小姨,她也有事走不開,可她安排了後續的人來幫忙。我明知道打給袁沐宸有點不現實,他趕回來的時間,我估計已經痊癒了。
爲什麼沒想到我所認識的人裡,有醫生這個人存在。看到孟星然,他隨救護人員出現的那刻,我突然不計較之前他失言,我耿耿於懷的那些話。
“能動嗎?哪裡不舒服,知道我是誰嗎?”還好,來的是他,我這麼醜的樣子,沒讓袁沐宸看到,我也是要臉面的人。
擡頭的那刻,身穿潔白醫生服,仿若有束光,從頭頂照射而來。我一定不知道,此刻的我,髒兮兮的臉頰,跟一隻被遺棄的流浪狗,眼中煽動着看到曙光的期盼。
等待的過程,讓我適應了身體的痛疼,當我叫出孟星然的名字,他抱起了我。小心翼翼的,生怕加深身體上的痛,孟星然臉紅了,我以爲,是我太重了。“我很重嗎?”
他反應很快,臉上嬌紅的神色,狼狽的掩飾自己的小緊張。“你不重,一點都不重。”真的不重嗎,可他的神情,好像不是那回事。
被我這麼緊盯着,孟星然一緊張,下手沒個輕重,我非常痛苦的大叫。“痛痛痛……”回神的孟星然,差點把我摔了,還好我反應迅速,立馬緊扣住他脖子,才保住小命。
我壯烈的受傷了,救護車大張聲勢的將我拉走,我感覺未來的日子一定不好過,獨自難過。狹窄的車裡,孟星然專心的幫我吊點滴,檢查身體可還有其他受傷徵兆。
實在太過無聊,生怕孟醫生對我下毒手,一直緊盯着他不放,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晃動的燈光,讓我昏昏欲睡,身處在清醒和昏睡間,最終,壓不住周公相約。
秉持着良好的職業道德,孟醫生怕我不是正常的昏迷,好心的叫醒我。“範沐希,別睡,等會就到醫院了。”睜開朦朧的眼眸,好像是孟醫生在說話,擡手一揮,不甚在意。
“孟醫生,別吵,痛着呢,睡一會就不痛了。”舉手擡足間,孟醫生握住我的手,讓我更安心的入睡,他的手掌寬大又溫暖。
袁沐宸知道我受傷,立馬趕到醫院,看到我緊緊握住孟醫生的手,一臉的痛苦,心間被酸澀佔滿。眸色沉沉,最終理智的收斂好情緒,衝到我身旁,輕聲呼喚我的名字。
鬆開孟醫生的手,掌中握住滿是汗的手,那絲冰涼讓我昏沉的思緒,有了短暫的清醒。“你怎麼來了,不是忙着嘛。”擠出一絲笑,安撫被驚嚇過度的袁沐宸。
“怎麼都不跟我講,害我擔心死了。”急走的推車,不是我們談情說愛的場所,想起姥姥、姥爺二人還在老宅,明明我什麼都沒說,袁沐宸直言告訴我,“我安排人去接二老,放心吧。”他懂,他明白,他知道,我的牽掛,我的擔心,我的欲言又止。
欣慰的閉上眼,露出一絲輕鬆的笑。還好,受傷的是我,還好,他懂我,還好,孟醫生趕來的及時。
出於醫生的職業操守,孟醫生對我受傷的事情很是上心,殷切的讓袁沐宸心裡很不是味。“孟醫生不是骨科醫生,還是做好本職工作,就不要在這裡添亂了。”袁沐宸這是直白的下逐客令,孟醫生竟然不生氣。
“關心病人,是醫生的職責所在,就不勞你費心。”這兩人是槓上了,似乎誰也不服誰,互看對方不順眼的那種嫌棄。
“希希有我照顧,孟醫生還是不要影響我女朋友休息。”袁沐宸這就宣示主權了,果然夠狠。
“好歹同學一場,關心一下,不影響休息。況且,我倆還是……”小姨介紹的相親對象,還好,孟星然沒有說出那句話,我怕,袁沐宸會酸死。
及時的制止兩個年紀相當,卻幼稚的跟三歲小孩的男生,爭一時口舌之快。“別說了,吵得我腦袋疼,渾身都痛。”若不是我說痛,這兩人大概誰也不罷休,吵個天昏地暗都有可能。
這算不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一想到自己不能自由活動,我就腦門疼,這倒黴催得。